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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那位有什么忌諱,只是于容幾年前告知我有這么一人,要我時時小心,恭敬相待,卻沒說那人是何身份。倘若硬要說那滄海客有什么忌諱,那便是他不愿有人上門打擾吧?!?/br>真扯,這算是哪門子地避諱?楚玉還想多套一些消息,但是于文已經(jīng)不愿再透露,匆匆的告辭,便將楚玉一行人撂在了這座宅子里。這一撂,便是十日的光景。每天楚玉的工作便是吃飯,睡覺。等于文的消息,于文特地調(diào)來了一些仆傭來照顧他們,這宅子雖然不大,但是住起來十分的舒服。楚玉曾令侍衛(wèi)去打聽江陵于家地消息,得知于家其實是原本住在南朝之外的的另一半——北魏境內(nèi)的漢人,幾十年前遷居來此,后來靠著軍功慢慢爬了上來,但是因為于家底蘊不厚,在士族云集的江陵,并不算多么打眼的角色。也就是個二等貴族。但是楚玉卻心知于家遠非表面看見的這么簡單,再見到于文的第一日,越捷飛便抽了個沒人在地空檔,悄悄地告訴楚玉,說于文帶著的那一隊護衛(wèi),表面上很普通。但是實際上卻個個受過特殊訓(xùn)練,他們服從命令的效率比正規(guī)軍隊更加嚴密,而那些人的實力,越捷飛估計自己大概一個人只能對付三四人。面對這樣的一群人,越捷飛感到危險,勸楚玉立即回轉(zhuǎn),又或者至少回建康讓皇帝派一支軍隊隨行,但是楚玉卻笑著拒絕了。雖然未必要學(xué)容止那樣冷酷地拿自己的生命去搏。但是她也要有一點點冒險精神。自然,楚玉也不是沒有留后手,她出發(fā)前便跟桓遠交代了自己的目的地,在抵達江陵城之后。又給桓遠發(fā)了一封信,用事先約定好的暗語向他報平安,倘若她出了什么事,建康那邊自會有應(yīng)對。十天內(nèi)楚玉不知道催了于文多少次,但是每次于文的回復(fù)都是,那位滄??瓦€不曾答應(yīng)見他們。楚玉不知道他這話是真還是假,也許那滄??偷丶茏诱娴暮艽螅忠苍S是那于文在說謊,可是他說謊又有什么目的?留他們在這里好吃好喝供養(yǎng)著么楚玉心有掛念,每天留在宅子里,也就是看看書打發(fā)時間,流桑從沒來過江陵,小孩子對新鮮的環(huán)境感到好奇,便每日出去玩耍,十天下來,竟然認識了一幫的孩子,后幾天,每天都有孩子上門來找流桑玩。看流桑很少有這么開心的模樣,楚玉心有所感,暗道也許流桑從前地同齡朋友太少,才會對山陰公主如此依賴,今后多放他出去玩,大概能分散他的心思。一直等到第十日上,楚玉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十天時間,已經(jīng)是她給于容的極限,算是客人對主人的尊重,再這么拖延下去,于文拖得起,但是她拖不起。于是一大早,楚玉便去找了花錯。既然于容堅持在取得滄??偷耐馇?,不讓他們知道那人的所在,那么她便自己去找。—其實論起輕身功夫,越捷飛比花錯要強一些,但是楚玉總是想留個可靠的在身邊保護自己,只有讓花錯去完成這個任務(wù),讓他跟蹤于文或于文派出去的屬下,看看他們是否有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玉前次地話的影響,花錯這些天來意外的安分老實,來到江陵后,只每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偶爾從窗口看去,都可以看見花錯坐在床邊,一臉珍惜的擦拭長劍。不過花錯并沒有消沉,楚玉在說出讓他辦地事情后,便瞧見他的眼睛里,陡然閃動的亮光。派出去花錯不久,楚玉便和往常一樣,那本書坐在院子里慢慢的看,才看了沒兩頁,便聽見有人走近,接著一雙手從她身后伸出來,捂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那人故意壓低聲音,問道。楚玉抿著嘴唇一笑,道:“讓我猜猜看啊,是花錯?”“不對?!?/br>“越捷飛?”“不對?!?/br>“阿蠻?”“也不對。”那聲音有點不高興了,也忘記壓低掩蓋音色。楚玉笑意加深,繼續(xù)道:“不會是于文兄吧?你也跟我開這樣的玩笑?”“討厭啊。”流桑不高興地放開手,“公……公子你不記得我了么?”楚玉哈哈一笑,回過頭來伸手刮一下流桑的小鼻子:“笨蛋,跟誰學(xué)來的游戲?你也不想想,這宅子里除了你,誰敢跟我玩這樣的游戲,又有誰的手和你一般小?你沒說話,我便知道是你了?!?/br>這游戲大概是流桑跟同齡人玩的時候?qū)W來的,見他比前些天開朗了不少,楚玉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他高興,男孩子就該這樣才好。用力揉了一會流桑的頭發(fā),過了一把手癮后,楚玉才想起來問道:“今天不跟你的朋友去玩么?怎么想起找我來了?”“是這么回事?!背褚惶嵝眩魃2畔肫饋碜约禾嵩缁貋淼哪康?,高興地道,“我昨天在城外發(fā)現(xiàn)一個好玩的地方,想帶著公……公子你去看看。”雖然跟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很開心,可是發(fā)現(xiàn)好玩的地方,他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楚玉一起分享。一百七十章秋風(fēng)悲畫扇玉見她興高采烈,也不忍拂他的意,想想目前暫時無點頭應(yīng)允,與她一道外出。雖然于文并未表露出敵意,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楚玉出門時,還是讓越捷飛緊緊跟隨,以備不測。而既然他們都出門了,又不好厚此薄彼,留著阿蠻一人在宅子里,于是便是四人同行,阿蠻樣貌奇特醒目,走在路上,惹來不少人的目光。他們四人雖然打眼,但是并沒有什么人敢上來找茬,昆侖奴雖然是好用的奴仆,但是因為數(shù)量稀少,能夠擁有的,一般都家底頗厚,這江陵城中,縱然是紈绔子弟,也有幾分眼力,不是無腦之輩。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便索性拋開心事玩?zhèn)€痛快,江陵,也便是荊州,既然曾是三國重地,便也留下了不少有傳說的地方,楚玉帶著流桑在城里逛了一圈,買了不少零食吃著玩兒。一直到了中午,一行人才從東門出城。出城的時候,越過護城河上的橋,正在與流桑說笑之際,一輛馬車從楚玉的身邊越過,行駛到了他們前方,那馬車外觀典雅,用的是上好木料打磨而就,邊緣裝飾的云紋很是漂亮,藍色的車簾稍微素凈了些,這種程度的排場,在江陵城這等地方,也算不上怎么出奇,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楚玉感覺有些古怪橫于心間。她心中雖有異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