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2
凌厲的殺意如狂瀾一般翻卷肆虐。見那侍女走近一扇門,似乎要推門而入,花錯不再猶豫,他快速地走出藏身的隱蔽處,隱約帶著血光的細劍無聲出鞘,宛如毒蛇一般,便要刺向那侍女地頸部。殺了侍女,再進去看看是屋內(nèi)什么人。花錯是這么想的。倘若是從前,花錯只會將可能礙事的侍女打暈,但是對容止地恨意消磨去了他心中的柔軟憐憫,讓他行事更為狠辣無情,此際他也并非有意要殺人,只是下意識地直覺這么做。或許事后他會后悔,可是這一刻,他完全沒想過要手下留情。花錯銳利地劍鋒長驅(qū)往侍女頸后,眨眼間劍尖便要刺入少女纖細地頸項,可是就在這時,侍女身前虛掩的門忽然開了一條縫,不知什么東西飛快地冒出來,帶著一縷極細地銳風(fēng),越過侍女肩頭,正正擊在花錯的劍脊上。花錯劍尖一偏,頓時失去準(zhǔn)頭,卻是從侍女的頸側(cè)擦過,釘在門欞之上。他反應(yīng)極快,眼見一劍落空,知道屋內(nèi)人已經(jīng)得知了他的存在,立即收劍后撤,退了好幾步后在院子中央站定,定定地瞧著那微開的門縫。方才他甚至沒看清楚是什么打歪了他的劍,但是他知道,從前的容止,也是能做到如此的。一直等花錯后退站定,那侍女才知曉方才自己竟在鬼門關(guān)前繞了一圈,驚得雙手一松,手中托盤直直地往下落,眼見便要摔在地上。又是在幾乎同時,花錯敏銳地聽見銳風(fēng)破空之聲,有什么飛快地打在門邊,讓兩扇門之間的開口更大了一些,隨即又有什么閃電般地伸到了托盤之下,速度之快在花錯的眼力所及范圍外,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那事物穩(wěn)穩(wěn)地托住托盤,頓了一下,就這樣平緩地將托盤往回送,收入屋內(nèi)。這樣的態(tài)度,何止是囂張二字可以形容的。花錯只道容止輕視于他,連露面都不屑,他面色發(fā)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容止,我已身在此地,你連出來相見的膽量都沒有么?”門內(nèi)發(fā)出一聲輕笑,過不片刻,腳步聲緩緩來到門后。兩扇門豁然分開。楚玉與桓遠等了約莫一刻鐘,卻始終等不到一個花錯出墻來,等得久了,兩人也開始猜疑不安起來。楚玉抬眼瞄一眼墻頭,忍不住開口道:“那個花錯,該不會是倒霉被人給抓住了吧?!?/br>桓遠也朝相同方向看去:“那花錯該不會如此不濟吧?”他不太懂武,實在不能太準(zhǔn)確地判斷花錯的水準(zhǔn)高低。楚玉開玩笑道:“要是他落網(wǎng)成擒,還供出了我們,被對方找上門來,我們就給他來個不認賬,推得一干二凈……”她話音未落,便聽到旁側(cè)傳來陰沉的聲音:“你說誰要推得一干二凈?”循聲望去,卻見院子門口站著一襲熟悉的紅影,花錯面色不太好看,顯然是聽到了楚玉方才所言。楚玉干笑兩聲,道:“說笑說笑,怎么樣,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花錯揚了揚眉毛,忽然不悅的神色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譏誚的嘲弄冷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我把他帶來了,你見了他,便可知曉前后緣由?!?/br>說罷他朝旁邊一讓,露出身后擋著的人。在院門處是有門檻的,花錯方才站在門檻上,便高出來一截,擋住了身后的人,楚玉心中尷尬,也未曾注意那人露出的衣角,直到花錯毫無預(yù)警地讓開。那人雙手背負而立,他的衣著很簡樸,是尋常人家便可穿上的細麻衣。視線順著修長挺拔的身軀往上,是干凈的下巴,挺直的鼻梁,但是看不到眉眼。他雙眼上覆蓋著一條兩寸寬的錦帶,錦帶縫制得較厚,角落有些許褐色的藥汁滲透出來。恍若云破月出,記憶中模糊的人影頓時重合,楚玉萬萬想不到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竟然會是他:“滄海客?”觀滄海微微一笑:“吾名觀滄海?!?/br>汗,那個,不是容止,我也想讓容止早點出來,但是還沒到那個時候……所以……呃……二百三十章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見楚玉神色驚訝,花錯冷笑一聲,想起方才他見到觀滄海時,甚至比楚玉還要驚訝。待觀滄海開門走出來,他才發(fā)現(xiàn)觀滄海手上提著一根釣竿,看來方才打斷他攻擊甚至將托盤接住的東西都是此物。走出門來,觀滄海便示意侍女安靜退下,便轉(zhuǎn)向他道:“不知道是哪位客人,為何如此辣手,要殺我的侍女?”如楚玉一般,花錯也是不曾料到,這位原本應(yīng)在南朝境內(nèi)的絕頂高手,竟然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北魏,甚至與楚玉做了鄰居。說來他與觀滄海也算是打過交道,當(dāng)初他誤以為觀滄海是容止的部下,命令他去救容止,結(jié)果反被教訓(xùn)了。事后他才從楚玉口中得知,觀滄海其實是與容止有仇的。花錯原本想好了,倘若看見的是容止,又或者如他一般被容止蒙騙的人,應(yīng)該怎么做,他都做好了打算,然而觀滄海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以至于他在乍見此人時,好一會兒愣神反應(yīng)不過來。一方面是與自己有過節(jié),另一方面卻又是仇人的仇人,這其間關(guān)系該如何拿捏,花錯全無主意,只有先問他為什么會在此地,而在得知觀滄海的目的之后,他便立即將他帶來見了楚玉,甚至忘記了詢問那輛造訪他的馬車。楚玉吃驚了一會兒,接下來一句便是:“你孝期滿了?”當(dāng)日看觀滄海在溪邊對待蕭別的架勢,感覺他似乎打算再守個五六七八年孝也說不準(zhǔn)。觀滄海笑笑道:“守孝一事不過是用來擋劉備的借口?!彼镁咏?,不愿四處走動,便索拿守孝當(dāng)作接口,凡是上門sao擾的。一律以此為由擋回去。就算別人有三顧草廬的耐心和誠心,他也不是那個愿意治國平天下地臥龍先生。瞥了還在冷笑的花錯一眼,楚玉有些無奈地。但還是問出了不得不問的一句話:“那么滄海兄,請問。為何你要離開江陵,來到北魏呢?”甚至還是正好成為了她地鄰居,時常與身份不明的可能是容止地人來往?倘若要說只是純粹巧合,這未免也巧合太過了些。觀滄海一笑坦然道:“既然你已找上我,我也不須隱瞞。我與你為鄰,確是別有用心,昔年我父親曾欠下人情,允諾他日償還,他死之后,這筆債便落在了我頭上,我如今乃是受何戢所托,為了殺你而來?!?/br>為殺你而來。桓遠原只是站在一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