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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流桑抱著哭了一會兒,鐘年年擦干眼淚,抬眼望向楚玉,這時候開始說正事了,她目光盈盈,語帶哀求道:“公主殿下,昔日我受命容公子,得罪之處還要多請原諒。”流桑愕然抬起頭來,也似乎想起了什么,雖然他一直被養(yǎng)在公主府中,但關(guān)于鐘年年此人地身份,以及她給楚玉帶來的麻煩,他還是曾聽過只言片語的,只不過方才姐弟重聚,他心情激動,一時沒想起這茬。害怕楚玉因這件事遷怒或討厭他,流桑下意識松開手,可又有些不舍,便朝楚玉投來懇求的目光。楚玉笑了笑,道:“過去的事我懶得追究,鐘年年,我知道你是了不起的女子,也不必在我面前做出這么一副可憐的模樣,直說吧,你今日前來,有什么目的?”得知鐘年年是容止的部下,楚玉吃略一吃驚便又恢復如常,有了這一條前提,過去地事情也算是能說通了,為什么鐘年年當初死活賴上她,原來是為了接觸容止。鐘年年仿佛受驚一般地低下頭,倘若不是見過她長袖善舞的模樣,又吃過她一點虧,楚玉恐怕真會覺得她楚楚可憐,但是現(xiàn)在楚玉只感到好笑,只聽鐘年年說道:“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想要補償這些年來與流桑分別的虧欠,還望公主能允準我?guī)е魃kx開。果然是這樣。楚玉還沒有什么反應,那邊流桑卻叫起來:“我不要!”他直覺地不滿道,“我不要離開楚玉身邊?!?/br>料不到流桑會如此干脆直接地拒絕,鐘年年地神情帶著微微的受傷,她柔柔地朝楚玉看了一眼,輕啟朱唇道:“公主意下如何?”楚玉盯著她笑道:“你要是能勸得流桑自己跟你走,我自然不反對?!彪m然鐘年年出現(xiàn)得太過突然,但楚玉細細想來,她地身份約莫不會是假地,倘若她真有什么不好的圖謀,只需要趁著流桑單獨外出之時派人強擄帶走,以她地本事,做到這一點不難,但她既然親自來見她懇求,這邊說明了她的誠意。但。就算鐘年年真的是流桑的jiejie,想要帶走流桑,也得流桑自己愿意。她雖然希望流桑能離開她身邊,不要局限于這么一小片天地,可是并不希望強行扭曲他的意志。假如流桑不愿意,那也只有對不住這位親jiejie了。說這話的時候,楚玉已經(jīng)做好送客的準備,雖然接下來她也許還會為流桑的去處煩心,可是她并不愿意有一絲一毫勉強流桑。這時候,鐘年年做了一個讓在場眾人都吃驚的動作,她彎曲雙膝,也不顧地上有多少塵灰,就這樣跪在楚玉面前,這個時候,她眼中不再是偽裝的柔弱,而是一片坦蕩的清澈:“多謝公主成全?!?/br>見她如此,楚玉微微忡怔,隨即苦笑道:“流桑還沒答應呢,你謝得未免太早了些?!毕惹八坏犁娔昴暌环鲎骱蒙腥?,此刻卻能感受到她一片誠心,她早已不是公主,鐘年年根本無需對她如此恭敬,如此小心,只怕多半是看在流桑的面上。流桑看著鐘年年,心中有些不安,他方才才喊出不走便有些后悔了,卻不是為了不走,而是怕傷了多年不見的jiejie的心,想了想,他拉拉鐘年年的衣袖,低聲道:“jiejie,我不愿與公主分開,反正這里很大,你跟我們一起住下可好?”若是鐘年年住在楚園之中,這樣既不用離開楚玉,又能夠跟jiejie團聚,實在是兩全其美再好不過。流桑想得倒是很好,可惜兩方面都不太愿意,楚玉盯著鐘年年的嘴唇,生怕她吐出來一個好字,先不說鐘年年跟容止的關(guān)系,她可不愿意這么個招人眼球的萬人迷住在她家里,萬一給到處惹來狂蜂浪蝶怎么辦?鐘年年目中也帶著幾分猶豫之色,她卻沒有直接回答,只站起來轉(zhuǎn)過頭,附在流桑耳邊說了一些話,她說話的時候,流桑的面色隨之變化,并且頻頻看向楚玉,顯然那話的內(nèi)容是與她有關(guān)的,楚玉心里好奇,卻不便這么湊過去跟著聽。待鐘年年說完了,直起腰離開流桑耳旁,流桑依然呆呆地站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下定決心地道:“好的,jiejie,我跟你走!”楚玉愕然:鐘年年說了什么,這么快便改變了流桑的主意?楚玉反復地問了流桑幾遍,問他是不是心甘情愿跟著鐘年年離開,得到的回復都是他沒有受到強迫,她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只紅著臉,不像是被威脅強迫的模樣,雖然不解,但也只有由著他去。目送流桑與鐘年年一同坐入轎子里,轎夫抬著他們遠去,楚玉心中揮之不去的卻是滿滿的悵然,雖然她心里很想流桑離開,可是當他真的離開后,她卻忽然舍不得起來。二百三十九章對影成雙人然地從巷口收回目光,楚玉望向身旁的桓遠和阿蠻,“今后就剩下你們陪著我了?!彪m然家里還另外住著一個花錯,可是那家伙每日只顧著瘋了一般的練劍,完全將她這里當旅館使用,還時不時去找觀滄海過招,因為觀滄海從不對他下重手,但是卻能指導他劍術(shù)上的偏差。也不知道花錯發(fā)的什么瘋,在知道了馮太后,觀滄海和容止三人的關(guān)系,以及他們在此的原委后,竟然依舊死活認定容止便在這洛陽城內(nèi),堅定地守在這里不挪窩。不過花錯平素只在院子里活動,并不怎么外出惹事,楚玉存著多養(yǎng)個保鏢的心思,也便放任他在楚園住下。桓遠看著楚玉失落的神情,心中有一股沖動想要撫平她眉間所有的擔憂,但是還未有所行動,他的內(nèi)心便陡然警醒,理性地克制住了不該有的動作。他垂下眼眸,低聲道:“我們回去吧。”楚玉點了點頭,率先往內(nèi)走,桓遠遲了片刻才跟上,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從過去到現(xiàn)在,默默地默默地,始終是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太生疏,也不會太曖昧。如此便恰到好處,退一步是不舍,進一步卻是危險。*******************************************鐘年年與流桑坐在轎子里,兩姐弟細細地說這些年來分別之后的經(jīng)歷。多半是流桑在說,鐘年年在聽,不時地柔聲附和兩句。說了不少,流桑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jiejie,你怎地知道我與楚玉住在這里?”他們逃出南朝時還是頗花了一番功夫地,方才見著鐘年年心情激動忽略不少事,現(xiàn)在想來,卻很是奇怪。鐘年年被問得一怔。眼波流轉(zhuǎn),便綻出笑意道:“我昔日交游廣闊,想要尋什么人,實在是再容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