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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轉(zhuǎn)回去,依舊盯著阿蠻,淡淡道:“我自以為對你們每個人都很好,其實不過是我自以為是罷了。阿蠻在這里過得并不快活,我做什么都不帶上他,不需要他的時候便將他撂在一邊,因為我下意識里覺得他頭腦簡單。不是可以順暢交流的對象,可是這樣想著的我,豈不是更加的自私自利卑鄙可惡?”桓遠微怔,卻聽楚玉繼續(xù)道:“我與你出門。卻將他一個人丟在家里,這種軟性的傷害比直接的辱罵更可怕,我將他帶在身邊,卻又讓他孤獨一個人。以前流桑在的時候還好,可是現(xiàn)在流桑走了,他便徹底的孤單起來?!?/br>阿蠻在難過。在自卑。是地??墒沁@何嘗不是她造成的?她無意中的冷落給了他這么一個印象,讓他覺得自己是很沒用的人。當初那個在山陰水邊明澈純凈,宛如野生動物一般充滿活力地少年去哪里了?他的眼睛依舊如同琥珀一般剔透,可是卻蒙上了一層憂傷,那種充滿野性的天然生機仿佛被消磨殆盡,她把他帶回來,除了給他吃的,還給了他什么呢?當初地阿蠻也許比現(xiàn)在還要笨,可是卻比現(xiàn)在快活許多。楚玉靜靜望著阿蠻,桓遠則靜靜地看著楚玉,目光化作他自己瞧不見的柔和,他忽然覺得移不開目光,仿佛不論什么都不能轉(zhuǎn)移他看著這女子的心愿,在他看來,楚玉完全沒必要考慮阿蠻的心情,那不過是府上養(yǎng)著地一個下人,但是她這樣認真自責著的模樣,不知為何卻有一種別樣的動人之處。阿蠻攔在門口,只要那官員敢叫人過來,便輕輕一推給推出去,他力量奇大,幾個隨從都被推得踉蹌后退,他自己卻紋絲不動。他心里沒有別地心思,只想著絕不能讓這些人進門,一直守著等到楚玉回來,這時卻聽見上空傳來冰冷地人聲:“你為什么不索性關上門呢?”關上門,把不想見地人擋在門外便好。阿蠻一愣,抬頭望一眼坐在側(cè)面墻頭的花錯,隨即下意識道:“我忘了?!毕肓讼胨謸u搖頭道:“不關門,萬一他們砸門怎么辦?”要是門被砸壞了,還得讓楚玉重新花錢修理,倒不如他自己辛苦一些,守在這里。花錯緊繃著地臉容難得被逗笑了一次,他眼風朝楚玉藏身的地方一飛,對那官員道:“楚園的主人回來了,你若是找她有事,便可對他說出來意。”順著花錯眼望的方向,那官員也看了過來,正瞧見楚玉與桓遠,連忙氣急敗壞道:“你來得正好,你們家的家奴怎地如此無禮?”既然被花錯叫破行藏,楚玉只有牽著桓遠站出來,走近那官員,笑道:“那不是我的家奴,是我的家人,我若是不在,他便可代我作主,請閣下莫要弄錯了?!?/br>走到門前,她沖阿蠻笑了笑,才又一次轉(zhuǎn)向那官員道:“本人便是戶主,請問閣下來意為何?”官員先是給楚玉滿不在乎的說辭給驚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呼吸幾下平復怒火,過不久神情轉(zhuǎn)為平和道:“請問閣下是否名作桓遠?”楚玉朝桓遠偏了偏頭:“找你的?!闭f著她后退半步,讓桓遠上前去交涉,自己則在一旁拉起阿蠻,小聲地鼓勵:“干得好,不過下回不要一個人擋在門口,萬一發(fā)生什么危險怎么辦?我教你啊,你看,墻頭上那個穿紅衣服的是我們家的食客,這個時候應該是盡情利用他的時候,要壓榨干他的全部剩余價值,有什么事吩咐他來做就好?!?/br>什么亂七八糟的?楚玉的聲量雖小,但對于練過的花錯而言,卻還是能聽到的,他臉黑了下去,不過想想他確實是白吃白喝的食客,也沒辦法在這方面反駁什么,只有跳下墻去,暗道下回再不理睬門前閑事。隨口刺走了花錯,楚玉才專心觀看桓遠那邊的情形,可聽著他與那官員的對話,她卻不由自主地漸漸張大眼睛:原來那官員竟然是北魏皇帝拓拔弘派來的,說是什么聽說桓遠才學不凡,前來請他入朝為官。先不說拓拔弘的手居然伸那么長,從北面千里之外的平城伸到了洛陽,她單只好奇,那拓拔弘是怎么知道桓遠的存在的,甚至還要請他做官?倒不是說不該有人知道桓遠的所在,只不過楚玉一直以為,知道他們所在的,應該是容止所屬的一方,就好像上回被鐘年年找上,她并不怎么奇怪,但為什么是以皇帝的名義,而不是太后呢?二百四十二章一手遮洛陽官員說明了來意,還沒等他提出官階年薪休假等招攬便毫不遲疑地拒絕道:“情書在下不能從命,閣下還是請回吧?!?/br>楚玉正好奇地等著聽拓拔弘打算為了招攬桓遠付出什么代價,卻不料桓遠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了,忍不住有些驚訝,而那官員更是愕然,想不到桓遠這一介平民,竟然連皇帝的旨意也敢違抗。不過一回想剛才阿蠻和楚玉的態(tài)度,他便大約明白了:這宅院里住著一群刁民。那官員遲疑一下,心道自己此番前來帶著的隨從太少,倘若一味糾纏只怕不能討好,光是那昆侖奴便夠他們受的,還是索性暫時離去,待問本地官府借調(diào)些兵力,再回頭來找刁民來算帳。他存著這門心思,便不再多停留,甚至沒有再勸說桓遠,只冷笑一聲帶人離去。桓遠沉著臉,與楚玉進了家門,關上門沒走出幾步,楚玉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不想出仕么?”雖然桓遠一直沒有表示對米蟲生活的不滿,但是相對于其他人,楚玉對桓遠的愧疚反而是最深的。不管是從政還是為文,桓遠都足以成就一番事業(yè),但是他自打來到北魏后,卻始終收斂著他的光華,他幾乎不怎么與同城文人交往,更別說謀求仕途,除了偶爾與觀滄海說兩句外,又或者因買書或陪伴她而出門外,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待在家里看書。楚玉心里知道是為了什么。他這么做,是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力。盡量少讓一些人留意到他們,以免他們本來地身份暴露,更準確地說,是避免她的身份暴露——他們所有人里,最缺乏自保能力,并且最有可能遭遇到危險的人,也就是她而已。一旦她的身份曝光,沒了從前那層身份的保護,她的處境也許會陷入艱難。雖然這里不是南朝的地界,但是楚玉從前的身份并沒有多少好名聲,因而等待她的未必是北朝地接納。不過既然皇帝的旨意過來了,便意味著皇帝知道了他們的底細。隱藏不隱藏都已經(jīng)無所謂,楚玉原以為桓遠會愿意擔任官職,畢竟那是他一展才能的機會。桓遠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