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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唇,她不過出身差點,論相貌,論才情,她哪一點比今日那女子差?他許是忌諱她名義上的姑姑,可有隙的是他們二人,她不過一個被無辜卷入其中的棋子,他可真狠得下心腸,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最可笑的是那個所謂的姑姑,自己給人做了填房還不夠,還要推著她給他做妾,“王爺很滿意你,但他言下之意,你出身略差了些,做世子妃是萬萬不能的?!?/br>難道就因為出身卑微,她便只能做個以色事人的姬妾?她嗤笑,她偏不信命,她有的是法子讓世子愛上她,他那么有主見,年紀輕輕便做了羽林軍的頭領,只要他認定了,一定會有辦法娶她做正妻的,到時候——她得意地抬頭打量滿屋名貴的擺設,這瀾王府的女主人便是她了。院門吱呀一聲,腳步聲突兀地在院中響起,有人進來了。玲瓏眼睛一亮,是他!她猛地起身,復又坐下,緊張地抬手理理鬢角,又迅速撫了撫裙上的褶皺,等人推開屋門進來時,她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表哥?”來人果然是藺效,橘黃的燈光映射在他俊美無疇的臉龐上,連帶著素日清冷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他靜靜地跟玲瓏對視片刻,緩步朝玲瓏走過來。只是跟玲瓏期待中的情景不一樣,藺效人還沒走到她身前,先將一柄寶劍利落地架到她脖子上。玲瓏猝不及防,柔婉的笑容瞬間僵?。骸氨砀?,你這是做什么?”“沒想到你年輕不大,懂得的歪門邪道還不少,我倒小瞧了你。”藺效饒有興味的看著玲瓏,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是冰冷徹骨的寒意。緊接著,院外響起一陣有序的腳步聲。玲瓏思緒還凝結在藺效的話語上,驟然出現(xiàn)的腳步聲讓她的心越發(fā)的慌亂,脖子上還架著劍,她不敢妄動,只好極力轉動眼珠望外看去。門口洞開,一群身著王府護衛(wèi)服飾的人進來了。領頭的人正是常嶸,他和魏波合力抬著一個用黑色幕布包裹著的物體走到屋子中間,小心翼翼地將物體放在地上。空氣中陡然有了一絲腥腐的氣味。玲瓏的心猛地一沉,一些刻意被她遺忘的記憶倏地涌現(xiàn)在腦海中,陰暗的混合血腥的泥土味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她恐懼地吞咽一口唾沫,目光膠著在幕布上,一時一刻都無法移開。藺效不再看她,聲調(diào)放柔對門外說道:“你也進來吧。”話音未落,進來一個小道上,她左手拎著一個包袱,右手拎著一個關著老鼠的籠子,目光只在玲瓏身上一轉,便施施然走到屋子中間。玲瓏已經(jīng)顧不上驚訝了,神經(jīng)緊繃到極致,反而鎮(zhèn)靜了下來。她迅速調(diào)整好臉上的表情,驚惶又可憐地開口道:“阿瑤meimei,表哥,這到底是什么回事?”這女子遠比他想的還要狡詐,藺效嫌惡地皺眉,冷冷地移開寶劍,命常嶸將她綁住。他看看院門,耐心的等著,不一會,院外果然又傳來一陣sao動,一群丫鬟仆從簇擁著半夢剛醒的瀾王和一臉怒容的崔氏進來了。一旁的沁瑤暗自咂舌,今晚真是一場大戲,瀾王府的正主子一個不落全都到齊了。☆、第19章“世子這是要做什么?”看到跪在屋子中間被五花大綁的玲瓏,崔氏又驚又怒,“好端端地為何這般折辱玲瓏?你胡鬧也該有個度!”瀾王的睡意也消散得一干二凈:“荒唐!”他轉頭看向崔氏身旁的李嬤嬤們,“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表小姐松綁。”藺效淡淡看一眼蜂擁上前的李嬤嬤等人,李嬤嬤被藺效眼中的寒意所懾,怯生生地一頓。“父王?!碧A效不慌不忙地對瀾王行了個禮,“兒子從不無事生非,實是如今瀾王府混進了邪佞之人,若不及早去除,恐危及父王的貴體,還請父王聽兒子詳稟?!?/br>瀾王面露遲疑,崔氏的嗓音卻陡然拔高:“世子的意思是我的外甥女是邪佞?”藺效眼角都懶得掃崔氏一下,走至桌前,將沁瑤帶進來的包袱打開,玲瓏偷眼一望,不出她所料,里面果然裝著醉香閣的半杯酒水和幾塊點心,她暗笑一聲,偷偷松了一口氣。“你可認得這些酒食?”藺效沒有漏看玲瓏的表情變化,他眼中的玩味加深,像是捕獵的獵人,在惡意地欣賞獵物徒勞的掙扎。玲瓏泫然欲泣:“王爺,姑姑,玲瓏今日跟世子出去看花燈,半路遇到一位阿瑤meimei,后來表哥便帶我們?nèi)プ硐汩w看變文,醉香閣的海棠酒很香,點心也好吃,可惜后來阿瑤meimei不舒服,我們連一出變文都未聽完,便各自回了府?!彼D頭直直看向沁瑤,“阿瑤meimei,你當時自稱頭痛,要回盧國公府,為何此時會跟表哥在一起?“瀾王和崔氏這時才注意到屋子里多了個面生的小道上,崔氏狐疑地上下打量沁瑤一番,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沁瑤無聲一笑,玲瓏姑娘確實不簡單,不過三言兩語,便成功將箭靶子轉移到了她身上。她從容地理了理道袍,幾步上前,對瀾王和崔氏恭敬行禮道:“貧道道號元真,是青云觀清虛子道長的俗家弟子,幾日前,世子說府中有些不妥,欲請家?guī)熐皝聿榭?,因家?guī)煵辉陂L安,觀中事務暫由貧道代為主持,貧道便跟隨世子來了瀾王府。事急從權,未曾事先請示王爺王妃,還請兩位殿下莫要怪罪?!?/br>瀾王雖然不像長安城其他天潢貴胄那么熱衷僧道,但青云子的大名他以往也有所耳聞,見這小道士說得有紋有路,態(tài)度又持重守禮,疑慮便消了大半。藺效隱隱對沁瑤流露出贊賞,接話對瀾王道:“今夜在醉香閣時,玲瓏趁兒子不備,分別在兒子和元真道長的酒水中下了蠱毒,幸得元真道長早就有所察覺,玲瓏才不至于得逞?!彼f著,對沁瑤做了個請的手勢。沁瑤點頭,將包袱中的點心取出,放到那裝老鼠的小籠子中。那老鼠頗大,幾下便將那小塊點心吃凈。眾人斂氣屏息,緊張地看向那老鼠。初始時,老鼠并無異常,甚至還精神頭十足地玩起了自己的尾巴,半柱香過去,老鼠陡然躁動起來,先是拿爪子撥動自己的耳朵,繼而吱吱亂叫,胡亂地抓動自己的胸腹,幾下抽搐,飽滿的鼠身迅速枯萎下去,轉眼間便只剩一個干枯的鼠尸。眼前景象聞所未聞,崔氏駭?shù)糜门磷游孀∽旄蓢I起來,瀾王也驚懼地看向沁瑤,“這——”沁瑤躬身:“回稟王爺,這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