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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旁,低聲道:“師父,您看到了嗎,這兩名女子周遭一無怨氣,若不是身上那兩處駭人的傷口,任誰都想不到她二人是被虐殺而死?!?/br>清虛子不置可否,沉吟了一會,吩咐沁瑤:“將為師的無涯鏡拿過來?!?/br>☆、第33章沁瑤點點頭,跑到阿寒身旁,踮著腳從他背后取下一個大大的包袱,兩人一同蹲下身子從包袱中取出無涯鏡。藺效見二人舉止如此親密無間,神情一滯,認(rèn)真盯著阿寒審視起來。見他雖然生得高高大大,眉目又甚是英挺,但行動表情無不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天真,與其說他是有意跟沁瑤親近,不如說還未意識到他和沁瑤男女有別,讓人想要苛責(zé)他都無從說起。察覺到藺效在打量他,阿寒轉(zhuǎn)過頭,毫無心機地對他咧嘴一笑,藺效表情不自覺松了松,淡淡回以一笑。沁瑤對方才藺效跟阿寒之間的暗潮涌動一無所覺,埋頭找出無涯鏡,便小心翼翼地捧到師父身邊。清虛子從懷中取出兩張符紙貼于兩名女尸額頭上,令沁瑤將無涯鏡捧好,揮動拂塵,清喝道:“起——”無涯鏡剎那間發(fā)出耀眼光芒,緩緩升至半空,如皓月當(dāng)空,將原本昏暗的殮房照得白晝般雪亮。藺效此前分別見過清虛子和沁瑤施法,對此已見怪不怪,劉贊臉上卻露出驚懼的表情,“這、這是?”藺效忙對他解釋數(shù)句,他臉色這才見緩。兩具尸首籠罩在無涯鏡的光芒下,周遭隱隱有暗流涌動。沁瑤一臉緊張地盯著女尸,大氣都不敢出,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尸身額頭上的符紙都沒有任何變化。她忍不住又抬頭往無涯鏡望去,鏡中也一如之前明亮光潔,并沒有如她所料的那樣顯出異像。清虛子搖搖頭,揮動拂塵,將無涯鏡收回,思量一會,抬頭看向藺效和劉贊道:“若貧道沒有料錯,她們二人的死并非邪靈所為?!?/br>在見識清虛子施法后,劉贊的神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聞言只略一思忖,捻須點頭道:“二女的死狀雖然駭人聽聞,但她們所在的平康坊本就是長安城出了名的龍蛇混雜之地,往來之人三教九流都有,難保不會有窮兇極惡之人,既然如道長所說,此事并不是邪靈所為,多半是*無疑,要將此案幕后之人找出來,恐怕還需從平康坊入手?!?/br>這時門外忽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大人!大人!獄房出事了!”眾人皆是一驚。劉贊一撩衣袍,大步往外走去。夜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天邊隱隱有雷聲滾動,雨勢未有稍減,甫一開門,凜冽的風(fēng)便夾裹著疾雨撲打到人的身上,讓人遍體生寒。府吏半邊身子已被雨水澆透,臉色極為難看,見劉贊等人出來,俯身道:“大人!女獄中有名囚犯方才自縊了!”劉贊一震,一疊聲地發(fā)問:“怎會出這等事?是哪名女犯?李少卿呢,可告知了他此事?他人現(xiàn)在何處?”一邊說著,一邊匆匆往獄牢方向走。府吏快步跟上:“才剛稟告了李少卿,他已趕到獄牢去了。死的那位是今晨由御史臺獄移送到我司的犯人,明早便要開堂審訊了,據(jù)肖獄丞說,名喚文娘?!?/br>他話音剛落,劉贊腳步猛地一頓,迅速回頭看一眼同樣震驚的沁瑤等人,失聲道:“是她?!”——————————————————————凡被大理寺收監(jiān)的犯人,在入獄前都會經(jīng)過府吏的嚴(yán)加搜查,一應(yīng)利器均不得攜帶入內(nèi),女犯人的金銀首飾自然也不例外。文娘是用系在裙上的汗巾自縊的。獄丞發(fā)現(xiàn)她時,她半低著頭跪在氣窗前,身子僵硬如一只蝦,像在祈禱又像是求饒,臉上的五官全都扭曲地移了位,一雙黑眼仁少白眼仁多的眼珠突出于眼眶之外,似乎死前見到了什么可怕至極的事物。劉贊連夜令屬下里里外外仔細(xì)察看,最后確認(rèn)關(guān)押文娘的牢房并無外人闖入的跡象。仵作經(jīng)過驗尸后亦得出結(jié)論:文娘確是自縊無疑。到天亮?xí)r,劉贊勉強定下一個疑似“畏罪自殺”的推斷,命人暫時將文娘收入殮房。藺效等人從大理寺出來,臉上都滿是疲憊之色,沁瑤見藺效馬上又要趕回宮里應(yīng)卯,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昨夜真是有勞世子了。可惜到頭來白忙一場,我們什么忙都沒幫上?!?/br>想到兩人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藺效恨不得尋個什么由頭再跟沁瑤多待一會,可惜身旁站著清虛子和阿寒,天色又實在不早了,只好道:“文娘的死因有些可疑之處,恐怕事情不那么簡單,我會留心這件案子的進(jìn)展,若有不妥,立刻跟你們聯(lián)系。”想來想去,他決定可恥地利用沁瑤的好奇心,為兩人下次見面制造機會。沁瑤聞言果然慎重地點點頭,道:“世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只要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世子盡管招呼我們?!?/br>既然此事不是邪靈所為,師父斷然不肯再插手了,若藺效愿意跟進(jìn)此事,那是再好不過了。清虛子在一旁看著藺效,眼中漸漸露出了悟之色。他貴為瀾王世子,現(xiàn)今又是羽林軍統(tǒng)領(lǐng),平日里宮里宮外多少事需要他cao持,他會有空關(guān)心三名賤籍女子的死?哼,分明是在哄騙我那傻徒兒跟他親近!可惜阿瑤年紀(jì)太小,對這些年輕男人的把戲毫無防備之心,而且此人位高權(quán)重,模樣又俊俏,說不定哪天沁瑤真會上他的當(dāng)。這樣一想,清虛子腦海中忽滑過多年前那張明麗得如芙蓉花的臉龐,心中一痛,不行,這些膏粱紈绔慣會花言巧語,實則個個朝秦暮楚,鮮有專情之人,絕不能讓沁瑤再重復(fù)當(dāng)年那傻丫頭的悲劇。他冷冷地重哼一聲,也不跟藺效打招呼,拉著沁瑤便往青云觀的馬車走:“官府的事輪不到你小孩子家家插手,再不回府,你阿爺阿娘只怕都不會認(rèn)你了!你明年便該及笄了,以后老老實實待在家里,少到外頭四處亂晃?!?/br>沁瑤對師父突然其來的怒氣有些摸不著頭腦:“您這又是怎么了?我怎么又四處亂晃了?哎哎,師父您輕點,拽得我手疼,讓我自己走?!?/br>一路被拖到馬車旁,沁瑤百忙之中回頭跟藺效擠出一個笑容:“世子,昨日之事多謝你了,咱們這便告辭?!?/br>藺效暗暗皺眉,眼睜睜看著青云觀的馬車絕塵而去,良久,才悶悶地收回視線,上了馬,往宮中去了。下早朝后,皇上又跟吳行知、莫誠二人商議云隱書院之事,看了一眼書院學(xué)生的名單,將夏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