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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學(xué)領(lǐng)命,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一應(yīng)講課、訓(xùn)話,學(xué)生不得無故遲到,若有犯者,罰禁閉一日,若不服管束,禁閉五日,直到該生悔過為止。”康平先是愣了愣,旋即強辯道:“可我并未遲到啊,說的巳時集合,眼下不過剛過了巳時而已!蔣家大娘,您怎能這樣對我?”盧國公夫人眼角都不曾動一下,只淡淡道:“來人,將公主請到靜室中去,好好地反省一日?!?/br>康平氣得嚷道:“蔣家大娘,虧你還是十一哥的姨母呢,怎么這么不講道理!我才不去什么勞什子的靜室呢,哎,你們這些狗東西,竟敢轄制我,快把你們的臟手拿開——”不知從哪冒出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走路時下盤極穩(wěn),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將康平一左一右提溜起來,往外走去。康平氣得大叫:“夏芫,幫我說句話呀!雪奴!雪奴!快來幫我!”那叫雪奴的丫頭來之前早已被皇上和怡妃警告了許多話,說不許她幫著康平在書院里耍橫,否則將狠狠責(zé)罰她。當(dāng)下便看一眼肅容不改的盧國公夫人,脖子一縮,悄悄地退到了一旁。康平生平頭一回支使不動雪奴,驚訝的張大嘴,竟忘了罵人,一徑被那兩個婆子給拖到靜室里去了。葳蕤堂重又恢復(fù)寧靜。沁瑤偷眼看向從頭到尾都不曾幫康平說話的夏芫,見她面色波瀾不驚,靜靜地站在堂前,婷婷如一枝玉蘭。正出神時,盧國公夫人沉穩(wěn)的聲音驟然響起,卻是開始宣讀院訓(xùn)了。沁瑤忙將視線從夏芫身上收回,目不斜視,認(rèn)真聽盧國公夫人訓(xùn)話。到了晚上,沁瑤卸了簪環(huán),洗漱完畢,換了一身鵝黃色的寢衣,上床躺下。因想念家人和師父,沁瑤翻來翻去的,怎么都睡不著,輾轉(zhuǎn)了一會,索性抱了膝在床上坐起。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窗外半輪皓月,銀白月光通過窗戶灑向睡在窗前榻上的采蘋,將她全身都撒上一層柔光。沁瑤默默看了一會,突然開口道:“采蘋,晚上更深露重的,別開窗戶了,一會吹了夜風(fēng),小心早上起來頭痛?!?/br>采蘋這會也沒睡著,聞言翻了個身,看向沁瑤小聲道:“小姐,天氣太熱,奴婢覺得有些氣悶?zāi)?,就開一小會,再過一會奴婢就關(guān)窗了?!?/br>沁瑤還要說話,寢室門忽傳來帶著幾分猶豫的敲門聲,隨后聽到裴敏在外道:“阿瑤,睡了嗎?”沁瑤忙道:“還未睡呢?!绷畈商O掌了燈,將房門打開。裴敏也換了寢衣,身上披著件鴨蛋青的襟褂,進(jìn)來后,見沁瑤已經(jīng)上了床,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睡不著,想著你也許也未睡,便過來跟你說說話?!?/br>說著便走到沁瑤床旁,挨著她在床沿坐下。沁瑤往床里坐了坐,含笑道:“你是想爺娘了嗎?”裴敏嘆氣:“也想爺娘,但我平日里睡慣了家里的床,驟然間換個地方住,還真有些適應(yīng)不了?!?/br>沁瑤點頭:“我也是。今日聽院長說,往后每隔半月,咱們可以回家一日,哎,這還差不多,咱們總算有點盼頭?!?/br>“可不是?!迸崦趱久嫉溃斑^兩日我哥哥便回來了,我跟他有近一年沒見面了,到時候怎么都得回家一趟,只是不知該如何請假,而且就算請假,院長恐怕也不會允?!?/br>“院長是個規(guī)矩極嚴(yán)的,今日連康平公主都罰了,任誰的帳都不買呢,你若不急,索性等半月之后再回家,也免得在院長那碰釘子?!鼻攥帩u覺得有些冷,回身拿起薄紗衾被披到身上。“可我實在是想見哥哥,我想著,就算我不回家,哥哥也會到書院來找我的?!迸崦裘摿诵?,屈起腿抱坐在床上,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悶悶地道。說著,又想起什么,抬頭看向沁瑤道:“阿瑤,我聽說這間書院十余年前被查封過,今年才得重開的,你知道當(dāng)年是因為什么封院嗎?”沁瑤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當(dāng)年不知出了什么事,先皇突然下旨將一眾在書院讀書的學(xué)生遣散回家,并封閉書院,此后便再未重開,我問過我阿爺,他也不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br>裴敏聽了這話,腦子里突然冒出以前看過的一類的奇譚怪志,壞壞一笑道:“莫不是書院鬧鬼吧?!?/br>采蘋聽得這話,身子嚇得一抖,猛然將被子從頭蒙到腳。沁瑤淡淡一笑,很肯定的說:“應(yīng)該不是。”她最近羅盤不離身,從一早進(jìn)書院,懷中羅盤便不曾有任何異動,顯然書院里并無邪祟。————————————————————————長安城外,夜色深寂。道路盡頭突然出現(xiàn)一陣錯落有致的馬蹄聲。領(lǐng)頭那位是位身著鎧甲的小將軍,年紀(jì)不過十□□歲,身姿筆挺,眉目英朗,□□駿馬騎速極快,一路疾行而來,激揚起陣陣塵土。那馬嘴中不時翻吐著白沫,似乎已到力竭的邊緣,強撐著奔了一會,突然馬蹄一歪,踉蹌著往路旁倒去,眼看著便要摔倒在地。那位小將軍身手極快,不等從馬背摔落,便一躍而起,著地時就地一滾,卸去那股沖力。他身后幾名隨從見狀,紛紛勒韁停馬,從馬上跳下,趕上來道:“裴將軍,你沒事吧?”裴紹這時早已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道:“無事?!?/br>說著,抬眼看一眼周遭情形,見不遠(yuǎn)處一座俊山,山巒層疊起伏,線條有些怪異,夜色下看來,竟直如一頭臥牛,便笑道:“已到五牛山了!離長安城不過幾里地了,咱們在此處歇息一會,等馬飲了水,再繼續(xù)趕路。”幾位副將應(yīng)了,自拿了水囊給那頭半昏不昏的馬飲,又有人在地上生氣一堆篝火,防山中蛇獸前來相擾。不遠(yuǎn)處似乎有水流,不時傳來水聲潺潺。眾人圍著火坐著說了會話,裴紹看一眼在夜色下帶著幾分傾軋之勢的五牛山,吩咐身旁副將道:“看看馬醒了沒,咱們莫要耽擱了,速速動身吧?!?/br>那副將哎一聲,往身后的樹林走去,過不一會,那人頗為奇怪地咦一聲道:“方才明明將馬都拴在此處,怎么好端端地少了一匹馬?“裴紹跟幾位副將聽了這話,神色一凜,裴紹起身對站在樹林前的那人道:“莫要細(xì)究了,速將馬解了韁繩牽過來,王大,沈云,你們二人共乘一騎,余人上馬,咱們繼續(xù)趕路?!?/br>他說完,便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