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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離開懸崖。兩人在懸崖邊,離萬丈深淵只有一步之遙,沁瑤心止不住地突突直跳,不敢多看那煞氣濃重的深淵,只將火龍召出,將她和陳渝淇護住。剛要俯身,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沁瑤本來一直提防著積聚了煞氣的懸崖后方,等她察覺不對勁,背上已傳來一陣大力。沁瑤猝不及防,身子被推得往前一滑,她和陳渝淇瞬間朝無盡的深淵跌落。陳渝淇比她跌落得更快,她大駭,手始終緊抓住陳渝淇的手不放,又極力扭身想抓住懸崖邊緣。倉皇中卻只抓住了一塊松動的巖石,那巖石不堪承受兩人的重量,很快便咯吱咯吱響動起來。沁瑤咬緊牙關,握住那石頭,手因太過用力微微發(fā)抖,拼盡全力左右艱難地緩緩移動,想趁那石頭斷裂之前抓住下一塊巖壁。誰知頭頂上方出現一片陰影,下一刻,沁瑤手上便多了一分重力,似乎有人輕輕用足尖點了點那塊已搖搖欲墜的石頭。沁瑤瞳孔劇烈收縮,“你是誰?”那人不語,足尖卻堅定地踩住沁瑤握住石頭的手指,狠狠一碾。沁瑤只覺一陣鉆心的痛傳來,死咬著不松手,可隨后頭頂灑下一片悉悉簌簌的泥土,手中石塊再承受不住多出來的一份外力,就此決絕地從崖邊斷落。崖底的疾風很快將沁瑤包裹住,她腦中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崖邊越來越遠,趁風聲沒將她的聲音徹底湮沒前,絕望地喊道:”惟謹——“☆、第139章秋狩期間,每日狩獵結束時,御林軍及督軍府都會有人專人清點各人所狩數目及種類,用來評比當日勝出之人。一日下來,諸人收獲頗豐。清點完畢后,許慎明和蔣三郎拔得頭籌,夏荻和太子也不遑多讓,并列前三。聽完藺效的回稟,皇上龍顏大悅,親自察看了一番太子所獵之物,又含笑聽完眾臣對太子此起彼伏的夸贊,方意猶未盡地起駕回營。到了營所,藺效剛翻身下馬,就瞧見常嶸和魏波遠遠奔來,兩人臉上毫無人色,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驚惶。藺效心猛的一沉。常嶸奔到藺效跟前,直挺挺地跪下,眼圈紅紅,急聲道:“世子,常嶸該死,沒護住世子妃,世子妃她、她可能墜崖了!”藺效臉上神色褪得一干二凈,怔了片刻,一把上前將常嶸提起,一字一句道:“你說什么?誰墜崖了?”夏荻那邊聽見,也神色一變,匆忙下了馬,大步走到跟前,緊緊盯著常嶸,似乎想從他嘴里得到否認的答案。皇上等人本來已準備回帳了,見藺效神色大不對勁,腳步一頓,也朝這邊走來,“出了什么事?”常嶸不敢耽誤,迅速領著藺效等人走到那處山崖,幾人走得極快,山崖又離得并不算遠,很快便到了沁瑤方才墜崖之處。常嶸上了山崖,將剛才的事一一回稟,啞聲道:“我和魏波四處找了一番,未能尋到世子妃,怡妃娘娘知道后,派了留在營所的將士幫著找尋,后來在一處山崖上發(fā)現了一件披帛——”那邊魏波忙將披帛遞給藺效,藺效接過,見是一條簇新的鵝黃色披帛,上面繡了大團玉簪花,顏色嬌嫩明麗,正是沁瑤回門那日所穿。藺效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割了一刀,握住披帛的手止不住抖了起來。這時怡妃身旁的宮人們快步走過來,身后跟著哭哭啼啼的采蘋和另一名婢女,為首的宮人急匆匆走到近前,行了一禮道:“皇上,世子,世子妃和寧遠侯家的小姐一道失蹤的,奴婢們已帶人將整座營所都翻遍,未能尋到世子妃和陳小姐的蹤跡。”皇上錯愕,含著怒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還愣著做什么?快速速多派人手四處找尋,不拘泥于營處,沒準惟謹媳婦和陳小姐貪玩出了布防,在山中迷了路也未可知?!?/br>藺效整個人如同木雕一般,立在崖邊久未動彈,勁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他木然看著崖底,見眼前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心中前所未有的慌亂,如果沁瑤真在此處墜落,焉能有生還之望?他艱難地將涌到喉嚨處的澀意壓下,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眼下根本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事情來得太過蹊蹺,僅憑一件衣物根本無法判斷沁瑤已遭了不測,與其在此處白白浪費時間,不如盡一切可能盡快找到沁瑤。他轉身朝崖下走,一字一句道,“沿著左右一寸寸找,一處都不要放過?!?/br>忽然身后崖底卷涌上來一陣怪風,他腰間赤霄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嗡嗡大震起來。他猝然止步,驚疑不定地往身后看去。————————————————————————沁瑤意識一點點找了回來,想睜開眼,眼皮卻仿佛黏在了一處。她試圖抬起頭,可隨便一動彈,肩膀處便傳來錐心之痛,想來不是傷了筋便是斷了骨。掙扎了一番,她無力地倒回地面,重新閉著眼靜靜感知了片刻,身子底下是帶著潮潤的堅硬地面,伸指探索一番,指尖黏膩濕滑,像是厚重的青苔。鼻端是濃得讓人作嘔的腥腐味道,隱隱可辨別出沖天的妖氣,她不必睜眼,便知道自己恐怕已到了邪物的盤桓之處。之前被人從崖頂推下時,她萬念俱灰,以為今夜必定死在崖底無疑,誰知墜到一半時,忽然從一側崖壁卷來一陣怪風,將她陳渝淇齊齊裹住,一力拉入山洞。這怪力來得太沖太急,她跌入洞中時,頭不小心磕到了崖壁,就此昏了過去。此后不知昏睡了多久,意識混沌時,曾感覺有人在拖動自己的身子,她拼命想找回意識,可那股怪力始終如影隨形,制約著她的行動,她催動一番內力未果,再次醒來時,便到了這處幽閉的洞xue。又凝神了聽了一會,分辨出細微的呼吸聲,她循聲往上探索,摸到陳渝淇那蜀錦做的裙裳,微微松了口氣,至少陳渝淇跟她一樣安然無恙,沒跌到崖底摔成一灘rou醬。懷中羅盤仍在轉個不停,她不敢妄動,看羅盤的反應,邪物就算不在身旁,也必定離此處不遠。最糟糕的是,剛才跌落崖底時,噬魂鈴也跟著脫手飛出,此刻不知掉到了何處,沒有噬魂鈴傍身,以剛才羅盤的劇烈反應,她斷然不敢貿然挑戰(zhàn)崖底這怪物。又躺了一會,察覺力氣找回來了一點,她緩緩睜眼,發(fā)現眼前果然是像她預想的那樣是一座低矮的洞xue,不知何處點了燈,透過來一點光源,將這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