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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鬼吹燈(盜墓者的經(jīng)歷)在線閱讀 - 第一百零七章 穿過高山,越過河流

第一百零七章 穿過高山,越過河流

    大群刀齒蝰魚來得很快,鐵葉子的磨擦聲像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不斷從遠處傳來,當(dāng)先的幾尾已經(jīng)到了我們腳下的竹筏邊。那竹筏雖然綁得結(jié)實,卻也架不住這群餓鬼托生的刀齒蝰魚來啃。

我們情急之下只好掄起工兵鏟去剁游近的魚群。我一鏟揮進水中,工兵鏟就被瘋狗一樣的刀齒蝰魚咬住,我急忙抬手把那兩條甩脫,低頭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登山頭盔射燈的照射下,工兵鏟精鋼的鏟刃上竟然被咬出了幾排交錯的牙印。

然而這只是當(dāng)先游過來的數(shù)尾刀齒蝰魚,更多的魚群正從后邊洶涌而來,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我們的竹排在幾十秒鐘之內(nèi)就會被大批刀齒蝰魚咬成碎片。但是竹筏的位置距離蘑菇巖大山洞的出口尚有十幾米的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刀齒蝰魚完全包圍,根本沒法用器械劃水,這最后的十幾米真如同地獄般漫長遙遠,恐怕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抵達了。

胖子焦急的喊道:“這回咱們真要玩完了,我***可不想當(dāng)魚食。老胡你手槍里還有子彈嗎,快給我心窩子來上一槍,我寧可被槍打死,也好過被這食人魚活活啃死?!?/br>
我這時也有點麻爪了,咬著牙對胖子說道:“好,就這么辦了。我先一槍打死你,然后我再開槍自殺,咱們絕不能活著落在敵人手里。”

就在這生死系于一線的關(guān)頭,shirley楊忽然鎮(zhèn)定自若的對我們說:“看你們兩個家伙沒出息的樣子!平日里口若懸河,千般的兇惡,萬種的強橫,普天之下都沒有能被你們放在眼里的事物。如今還沒過遮龍山,遇到這么點困境就想自殺,看你們回去之后還有何面目同天下人說長道短。現(xiàn)在你們?nèi)柯犖抑笓]?!?/br>
說罷她舉起手槍對準(zhǔn)水中刀齒蝰魚密集處連開數(shù)槍,河水瞬間被魚血染紅。四周的刀齒蝰魚見到鮮血根本不管是同類的還是什么的,狂撲過去撕咬受傷的刀齒蝰魚,竹筏即將被咬碎的危機稍稍得以緩解。

shirley楊顧不得再把手槍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四式落入水中;這時早把那飛虎爪遠遠的對準(zhǔn)山洞出口的白云蘑菇巖擲了出去,飛虎爪的鋼索在蘑菇巖的巖柱上纏了三圈,爪頭緊緊扣住巖石。

她讓我和胖子拽著飛虎爪的鋼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處的岸邊,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度比剛才用工兵鏟亂劃快了數(shù)倍。在距離尚有五六米的地方,胖子就開始把放滿裝備的地質(zhì)登山包,連那兩柄捕蟲網(wǎng)一個接一個的先扔到岸邊——每個包都有四五十斤的分量,減少一個,竹筏就輕一大塊,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

這時鐵葉子的磨擦聲大作,大群刀齒蝰魚已經(jīng)如附骨之蛆般的蜂擁趕來,我們再也不敢繼續(xù)留在竹筏上,立刻躍上太古白云巖堆積成的岸邊。甫一落腳,身后綁縛竹筏的繩索即告斷裂,整個竹筏散了架,一根根的飄在水中,損壞了的強光探照燈也隨之沉沒。

刀齒蝰魚的魚群啃凈了附著在竹子上的水彘蜂,仍舊在附近游蕩徘徊不肯離去。我看著在水中翻翻滾滾的魚群,不禁長出一口氣,總算沒變成魚食,否則還沒見到獻王墓就先屈死在這全是水的山洞里了。

身邊的胖子忽然大叫一聲:“哎喲,不好,背包掉進河里去了。”

我順勢一看,也是一驚——剛才把三個大背囊都扔在岸邊,還沒來得及拿上來,第一個扔過去的背包由于距離遠了而落在水邊,背包里的東西沉重,岸邊的碎石支撐不住,掉進了河水中。那里無處立足,想把背包撈回來就必須下水。眼看著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沖走,而河中的大群刀齒蝰魚就伺候在左近。

我們出發(fā)時曾把所有的裝備器械歸類,這個背包里面裝的是炳烷噴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機發(fā)射三到兩次火焰;由于不太容易買到,所以只搞來這一瓶,本來是準(zhǔn)備倒斗的時候才裝備上,以防不測。而且包中還有六瓶水壺大小的可充填式氧氣瓶,還有標(biāo)尺、潛水鏡和呼吸器,這些都是盜那座建在湖中的獻王墓所不可缺少的水下裝備,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其他重要的物品——就是由于背包里有不少充滿各種氣體的設(shè)備,所以一時還未沉入水底。

這個背包如果失落了,我們就可以趁早夾著尾巴鳴金收兵、打道回府了。shirley楊見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飛虎爪把背包勾回來,而那飛虎爪還死死纏在蘑菇巖上,急切間無法解脫。

我知道若再延遲,這些裝備就會被水沖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鏟,見岸邊巖石的反斜面上有條裂縫,也不多想就把工兵鏟當(dāng)做巖木契,將整個鏟刃豎起來插進巖縫,再橫向一用力,工兵鏟就卡在了巖石的裂縫中。伸手一試,覺得甚為牢固,便把整個身體懸掛在河面上,一手抓住工兵鏟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進水中去抓住剛好從下面漂過來的背包。

背包被實實在在的抓到手中,這顆心才放下,沒想到突然從水中躥出一條刀齒蝰魚張開它那鋸齒尖刀般的大口,在半空中給我的手背狠狠來了一口。

我手背上的rou立刻被撕掉一塊,疼得我全身一抖,險些掉落進河中。我拼著吃了一疼也沒把那背包撒手。又有數(shù)尾刀齒蝰魚使出它們那鯉魚躍龍門的手段,紛紛從水中跳出來想要咬我,我身體懸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無法躲閃。

多虧胖子與shirley楊從后邊把我扯了回來,才僥幸未被群魚亂牙分尸。我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看左手的傷勢,還好并不嚴(yán)重,只被咬掉一塊皮rou,雖然血流不止,終歸是沒傷到筋骨。

shirley楊急忙取出藥品給我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緊還是裝備要緊?裝備沒了,大不了就讓雮塵珠在獻王墓中多存幾日,性命丟了可不是兒戲?!?/br>
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道:“這點小傷算什么,我今天要是再不表現(xiàn)表現(xiàn)胡某人的手段,那美國顧問團可又要說我們無能了。對不對,小胖?”

胖子笑道:“老胡你這兩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雞不成反丟把米,自己讓魚給啃了一口。咱們大將壓后陣,等會兒到了獻王墓里,你就全看胖爺?shù)谋绢I(lǐng);讓你們開開眼,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br>
shirley楊先用云南白藥給我的手背止住了血,又用止血膠在外邊糊了一層,然后再用防水膠帶包住傷口,以免進水感染發(fā)炎,最后還要給我打一針青霉素。

我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輕傷不下火線,而且還有點暈針,這種抗生素咱們本來就沒帶多少,還是先留著吧?!?/br>
shirley楊不由分說,讓胖子把我按倒在地,強行打了一針才算罷休。由于這山洞中環(huán)境復(fù)雜,不知還有些什么危險,就沒進行休整。測定了一下方位,見河道邊上勉強可以通行,便背上裝備準(zhǔn)備開號,沿著這條地下運河從河道中走出去。

我們沿河道邊緣而行,眼見這條為修建王墓開鑿的水路規(guī)模不凡。原以為獻王是從古滇國中分離出來的一代草頭天子,他的陵墓規(guī)模也不會太大。但是僅從穿山而過的運河來看,那位擅長巫毒痋術(shù)的獻王當(dāng)真是權(quán)勢熏天,勢力絕對小不了;那座修在水龍暈中的王墓規(guī)模也應(yīng)該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行了將近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河道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紛紛滑進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來這條路無法再繼續(xù)前進了,只得找到另一個天然的山洞從中穿過。走不多時,便聽山壁對面水聲隆隆,但是明明聽見水流聲響,卻是無路可繞。我們便舉了狼眼四下里尋路,這地方是山體中的天然溶解巖群地貌,大塊的山巖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容一人鉆過去的石孔,便用登山繩把背包拖在身后,順序鉆了過去。終于見到了山中的一個巨大瀑布,我們從石窟中鉆出來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條水流從對面匯進瀑布下的河道,順著水流方向看去,遠遠的有些光亮,好象出口就在那邊。

shirley楊對我說:“這條匯進瀑布的水系大概才是當(dāng)?shù)厝瞬墒^程中發(fā)現(xiàn)的水路??催@附近的河床地貌不會超過幾十年,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近期才形成的,否則有這條水路,修獻王墓時也不用在遮龍山中加工運河了?!?/br>
我對她說道:“此類積灰溶解巖群地貌就是長年被水沖刷形成的,我以前做工程兵的時候多少了解一些,象這樣的地方,整個山底下早都被瀾滄江的無數(shù)條支流沖成篩子了。有些地方積水深度甚至超過數(shù)百米,河水在山洞中改道是常有的事;反正是越流越低,把巖石沖倒了一塊就多出來一條支流,照這么下去,這座遮龍山早晚得塌?!?/br>
三人邊說邊行,尋著那片有光亮的地方走過去。半路看到高處山壁上有些巖洞排列頗為有序,很象是人工開鑿的。山壁下方有明顯的石階,地面上不時可以見到一具具朽爛的人類枯骨,還有些兵器鎧甲,都已經(jīng)爛得不成樣子。

這里的場景非常符合先前在彩云客棧中老板娘的描述,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的一些亂民以此為據(jù)點對抗官軍。云南大理乃至瀾滄江一帶自元代起就經(jīng)常發(fā)生這種事情。由于物品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中難以保存,幾乎都已經(jīng)腐朽不堪,也不太容易去辨認(rèn)究竟是哪朝哪代的??茨切┦歉癄€的程度,還有兵器盔甲的造型,只能判斷有可能是清初時期。

我們進山倒斗向來是步行,不嫌跋涉,更兼可以行止自如。雖然在遮龍山下棄船步行,每人背負(fù)著許多沉重的裝備,卻并未覺得艱苦。但是這一路多歷險惡,都想早些鉆出這山洞,于是便不再去理會那些遺跡,匆匆趕路。

順著水流走到盡頭處,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卻是流入了地下。這山洞里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塊,所以在外邊見不到這條山中的大河。我們又往上爬了一段山巖堆積的斜坡,這里都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看來前一段時間全國范圍內(nèi)的大規(guī)模降水對遮龍山里的大小山洞影響很大。在碎石坡的中間,眼前一亮,有一個明顯是曾經(jīng)被水沖塌的洞口顯露了出來。現(xiàn)在水已經(jīng)退了,在白天,借著外邊的陽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這個出口。這里的石頭很明顯是被人為封堵的,如果不是山中出現(xiàn)洪水,憑人力很難打開。

我們戴上太陽鏡,從山洞中鉆出來,終于算是成功的穿過了遮龍山。來到外邊,回首觀看,正是身處遮龍山的峻壁危峰之下;頭頂最高處,云層厚重,遮龍山的外殼則盡是綠跡斑斑的暗綠色花崗巖,崖身上又生長了無數(shù)藤蔓類闊葉植物,放眼皆綠,如果從外邊找這個小小的缺口倒是十分不容易尋到。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間的地形則越來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木莽莽蒼蒼,各種植物茂密異常,老樹的樹冠遮天避日,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異木,其中更散布著無數(shù)溝壑深谷、溪流險灘。有些深谷在陽光下清晰的能看見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覺得深不可測,幽深欲絕使人目為之眩;而有些地方則是云封霧鎖,一派朦朧而又神秘的景色。

這是一片處于怒江與瀾滄江之間、被雪山大河阻斷、完全與世隔絕的原始之地,我取出人皮地圖確認(rèn)進入蟲谷的路徑。

胖子舉起望遠鏡看下面的叢林,看著看著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望遠鏡塞到我手中:“甭翻地圖了,你瞅那邊有許多金色大蝴蝶,那條山谷肯定就在那里。”

第一百零七章穿過高山,越過河流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