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禁斷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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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shirley楊:“我看這兩塊石頭戳在這里雖然顯得突兀,而巖石本身卻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倘若是隕石,而且暴露在外邊,那應(yīng)該在這里有隕石坑才對,你看這附近哪里有什么被隕石沖擊過的痕跡?”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對我說道:“你看看你手腕上戴的潛水電子腕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顯示了。這石頭上有很多結(jié)晶體,我估計里面含有某種稀有氣體以及宇宙因上“寶蓋頭”下“佳”元素,電子電路晶體管和無線電設(shè)備都受到了它的影響,可能附近墜機(jī)事故比較多是與這兩塊隕石有關(guān)。偏離航道的飛機(jī)一旦接近這一地區(qū)的上空,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都會失靈,這里簡直就象是云南的百幕大三角?!?/br>我和胖子都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表,果然都是一片灰白晶石,所有的數(shù)據(jù)全部消失,就象是電池耗盡了一樣。我又到那山石近處觀看,果然上面有許多不太明顯的結(jié)晶體。我做了好幾年工兵,成年累月的在昆侖山挖洞,昆侖山屬于疊壓形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幾乎各種巖層都有,所以大部分巖石我都識得。但是這種灰色的結(jié)晶礦物巖,我從來都沒見過,看上去倒真有幾分象是隕石。胖子還有些不信,但是我們身上沒有什么多余的電子產(chǎn)品,便從背包里掏出一部收音機(jī)——那是我?guī)г诼飞下犘侣剰V播用的,由于進(jìn)了山之后便沒有了信號,所以一直壓在包底——此時拿出來,剛一打開開關(guān),立刻“呲喇呲喇”傳出幾聲噪音,隨后任憑怎么折騰也沒有了動靜了。再看手電筒等設(shè)備,由于是使用干電池發(fā)電,所以沒有任何影響,胖子奇道:“真他媽奇怪,還有這種石頭。不知道國際上成交價格多少錢一兩,咱們先收點回去研究研究。”說罷拿起登山鎬就想動手去巖石上敲幾塊樣本下來。我急忙攔阻,對他說:“別動!萬一有輻射怎么辦。我記得好象在哪看過,隕石里面都有放射性物質(zhì)。被放射了就先掉頭發(fā),最后全身腐爛而死。”shirley楊在旁說道:“并不是所有的隕石都有放射性物質(zhì),這塊里面可能有某種電磁能量,所以才對電子設(shè)備有嚴(yán)重的干擾。這塊隕石可能不是掉落在這里,而是后來搬到谷口的,作為王墓入口的標(biāo)志。其實能掉落到地面的大塊隕石極為少見,美國就有一個大隕石坑的遺跡。落下的隕石必須與大氣層水平切線成六點五度的夾角,否則就會由于摩擦的原因過度燃燒,消失成灰。這兩塊石頭只是經(jīng)過燃燒剩余的一點殘渣而已,表面的結(jié)晶物就是強(qiáng)烈燃燒形成的。這里雖然寸草不生,但是周圍有活動的蟲蟻,所以可能對人體無害。不過在不明究竟的情況下,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動它?!?/br>胖子仍然不太甘心,但是畢竟在老榕樹那里已經(jīng)拿到了幾件貨真價實的古物,便就此作罷,揚(yáng)言日后混不下去的時候再來這蟲谷采石頭。我們站在谷口又對準(zhǔn)那兩塊畫著人眼的石頭端詳了一番,本來想今晚在這里扎營休息,明天一早動身進(jìn)入溪谷深處去找那有蟾蜍標(biāo)記的入口,但是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地方不對勁。站在溪谷的入口,就覺得被那雙眼盯著看,不免有點不舒服。不過蟲谷中情況不明,如果再向里走,鬼知道會碰上什么東西,所以我們只好又順原路返回,到那片長滿紅花的樹叢附近扎營造飯。自從劃竹筏進(jìn)了遮龍山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nèi)顺伺肿铀硕喟胨拗舛家呀?jīng)兩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了,這時已經(jīng)疲憊不堪,選了個比較僻靜空曠的地方,就地宿營。這附近蟲蟻不多,又有花樹清香襲人,確實是個野營露宿的上佳之地。我們都知道明天開始免不了又有許多玩命的勾當(dāng),今夜是最后一次休息的機(jī)會,必須通過足夠的睡眠把體力和精神狀態(tài)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于是隨便吃了些從彩云客棧買來的牛rou和干糧,匆匆吃罷飲食,留下胖子值第一班崗,輪流鉆進(jìn)睡袋睡覺。由于昨夜在林中射殺了一只大雕鵠,雕鵠又是種復(fù)仇心極強(qiáng)的動物,接近黎明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只來襲擊過我們,不過由于天色已亮,它們不習(xí)慣在白天活動,所以暫時退開,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瞅個冷子便又會卷土重來,進(jìn)行報復(fù)——所以這守夜的人是必須有的。晚上我忽然覺得手上一陣麻癢,奇癢鉆心,癢處正是在山中被那食人魚咬中的手背;便一下子從睡袋中坐了起來,伸手一摸,原本用防水膠布扎住的手背上所包扎的膠帶已經(jīng)破了個口子,一只只黑色的左邊三點水,右邊上方寶蓋頭、中間口、下方曰蟲從傷口中爬了出來,我急忙用手捏死兩只,而那蟲子越爬越多,我大驚之下想找人幫忙,抬頭望時——只見四周靜悄悄的,月亮掛在半空,身邊也不見了胖子和shirley楊的去向,睡袋全是空的。忽然附近的花樹叢一片響動,一個身罩青袍的老者,頭戴黃金面具,騎在一頭大象之上,穿過紅色的花樹叢,向我沖來。他來勢洶洶,我急忙滾開閃躲,忽然覺得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一下子睜開眼睛——原來是個噩夢。shirley楊正在旁邊注視著我:“你一驚一乍的,又做夢了?”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這夢做的也太真實了,對shirley楊點點頭,看來該輪到我守夜了。奇怪,我剛剛噩夢中夢到戴面具的人是獻(xiàn)王嗎?夢中不會有感覺的,但是那傷口中又癢又疼的痛苦醒來后還隱隱存在,想到這里,忽然覺得手背上的傷口發(fā)緊,一跳一跳的疼痛。如果是傷處愈合,漸漸長出新rou,應(yīng)該微微發(fā)癢,看來這傷又嚴(yán)重了,我揭開膠布。只見手背上略微發(fā)紫,已經(jīng)打過抗生素了,應(yīng)該不會是感染。但是傷口似乎比剛開始有點擴(kuò)大,我只好又自己換了藥,將手背重新包扎上,心下琢磨——莫非是那些刀齒食人魚吃了人俑中的水彘蜂,把那痋毒沾染到我身上?想到那痋術(shù)的惡心之處,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我只好盡量讓自己往好的一面去想,振作精神守夜。但是后來越想越覺得擔(dān)心,恐怕自己這只手是保不住了,萬一真從里面爬出幾只蚼蟲,我真寧可先提前把這只手砍掉。做了半天思想斗爭,只好去把剛睡下的shirley楊叫醒,讓她幫忙看看我是不是中了痋毒了。她看后給我找了些藥片吃下,安慰我說這只是被魚咬噬后傷口愈合的正?,F(xiàn)象,不用多慮,包括晚上做噩夢也是傷口長出新rou造成的,只要保護(hù)好別再感染,就沒關(guān)系。我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三人按照預(yù)定計劃朝目的地出發(fā),準(zhǔn)備在山谷中找到那個有蟾蜍標(biāo)記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穿過山瘴的秘道。不過這獻(xiàn)王墓經(jīng)營多年,布置得十分周詳,即使有秘道穿過地面的屏障,恐怕這條秘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蟲谷中植物遠(yuǎn)比叢林中更為密集,所以顯得并不寬闊。穿過溪谷前的兩塊巨大隕石,沿著蛇溪向山谷的深處前進(jìn),隨著地形的逐漸下降,藤莖類植物也就越來越多,一叢叢的藤蘿將溪水上邊全部遮蓋,兩側(cè)的山壁懸掛了無數(shù)形形色色琳瑯滿目的小型植物,掛在半山坡上的蘿緣,偏旁改為三點水上,經(jīng)常見到多種植物生長在一起的情況,猶如一個個五彩繽紛的空中花園。由于地形狹窄,這里的生存空間競爭格外激烈,各種植物為了獲得足夠的光線,都從上邊擴(kuò)展到谷外,所以從高處完全無法看到山谷內(nèi)的地形。環(huán)境異常潮濕悶熱,我們目力所及全是濃郁的綠色,時間久了,眼睛都覺得發(fā)花。為了在高密度的植物叢中前進(jìn),只好由胖子用工兵鏟在前邊開路,我與shirley楊緊隨其后,在蚊蟲肆虐、老藤叢生的幽谷中艱難前進(jìn)。比起藤蘿類植物的阻礙,最大的困擾來自于溪谷陰暗處的蚊蟲。這些叢林中的吸血鬼,少說有十幾個種類,成群結(jié)隊,不顧死活的往人身上撲。我們只好把隨身帶的大蒜和飛機(jī)草搗成汁擦在身體暴露的部位上,還好彩云客棧老板娘給過我們一些當(dāng)?shù)厝颂刂频姆牢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縱然是有這些驅(qū)蚊的東西,仍然被叮了幾口,叮到的地方立刻紅腫,變得硬邦邦的,觸手生疼,象是長了粉瘤。shirley楊卻說感謝上帝,這些蚊子還不算大,毒性也不厲害,畢竟這里不是熱帶雨林。亞馬遜雨林中的毒蚊才是叢林中真正的吸血惡魔,而且又有巨毒。不過那種毒性猛惡的蚊蟲都怕大蒜,這個弱點倒是和歐洲傳說中的吸血鬼不謀而合。谷中如此茂密的植物倒是沒有出乎我們意料之外——雖然在獻(xiàn)王墓建造的時候,原本這里應(yīng)該是條通往明樓的神道,所有的資材都要經(jīng)過這里運(yùn)輸?shù)嚼锩妗侵两褚呀?jīng)時隔了兩千年,這么漫長的歲月中,谷中可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修建王墓時被砍伐干凈的植被層重新再次生長,把神道的遺跡全部覆蓋侵蝕。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隨著不斷的深入,人工建筑的痕跡越來越多。地面上不時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這些都是王墓神道兩側(cè)的石雕,看得出來獻(xiàn)王墓與其他王陵一樣,都特意建立墓前的神道,供后人前去明樓祭祀?yún)???墒谦I(xiàn)王大概沒有想到他死后不到七八年的光景,他的領(lǐng)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國,就都納入了漢室的版圖?;ㄙM(fèi)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經(jīng)營建造的王陵,只能留在這幽暗的溪谷深處,永遠(yuǎn)的被塵封在歷史角落中。只有我們這些倒斗的摸金校尉,才會不顧艱難險阻,前來拜訪他。穿過一層層植物帶,走了三四個鐘頭,終于在前邊發(fā)現(xiàn)了一堵殘墻的遺址,這就是傳說中的第一道堤墻?,F(xiàn)在只剩下三米多厚兩米多高的夯土石臺,上面也同樣覆蓋了一層雜草,只有一些露出青條石的地方才沒有生長植物。由于只剩下一小段,看上去倒更象是一座綠色的土堆,跟個墳丘的封土堆一樣,混雜在深谷的叢林之間;若非shirley楊眼尖,我們就和這里擦肩而過了。為了進(jìn)一步確認(rèn)這處被植物覆蓋住的殘墻是否便是人皮地圖上標(biāo)志的堤墻,胖子用登山鎬在那斷垣上鑿了幾下,想把表面的雜草和綠苔刮掉。沒想到這一敲不要緊,從這堵破墻的縫隙中“嗖嗖嗖”鉆出數(shù)百條小樹蜥。這些綠色的小家伙身體顏色與叢林中的植物一模一樣,只有眼睛和舌頭是血紅的,都是手指般大小的個兒。樹蜥平時就躲藏在殘墻的縫隙里,此時受到了驚動,紛紛從夯土堆里逃了出來,四處亂竄。胖子也被它們嚇了一跳,掄起登山鎬和工兵鏟亂拍亂打,把不少小樹蜥拍成了rou餅。shirley楊按住胖子的手,讓他停下:“這些小樹蜥又不傷人,平日里只吃蚊蟲,你何苦跟它們過不去。”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小樹蜥在驚慌逃竄的時候幾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兩側(cè)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亂打之下,卻沒有一只往溪谷深處逃跑。不僅是樹蜥,包括四周飛舞的蚊蟲,植物上的樹蝽、甲蟲、大蜻蜓,過了這堵殘破的斷墻,溪谷那邊幾乎沒有任何昆蟲和動物,似乎這里是一條死亡分界線,就連生活在谷中的昆蟲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第一百一十八章禁斷之線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