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法則同人】(二十)雪愿圣心
作者:xiaoyangong 27/6/3 字?jǐn)?shù):16843 「啊,杜威,你好像一直都很忙呢,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來?!?/br> 杜威還沒有敲門,妮可有些嬌懶的聲音已經(jīng)從房內(nèi)傳了出來。 「我找不到她?!?/br> 妮可的房間里一如既往的昏暗,所有的窗簾都被拉得密密實(shí)實(shí)的,也許她還 是更習(xí)慣這樣的環(huán)境,雖然不是次進(jìn)來,但杜威習(xí)慣性地掃視了一周,才對 著妮可道。 「她走了,你當(dāng)然就找不到了。」 妮可閉著眼睛,柔順的耀眼金發(fā)披在肩上,仿佛正在冥想,精致到了巔毫的 臉龐依然美的驚心動魄。 「走了?去哪里?」 稍稍拖長了音調(diào),杜威眼神一動,又問道。 「到屬于她的地方去吧?;蛟S過幾天就會回來,又或者···不會再回來了 吧?!?/br> 「她走了,你不會感到傷感嗎?」 「可能···有一些吧,不過不管怎么樣,有些值得紀(jì)念的回憶,我就很滿 足,你呢?」 「哼?!?/br> 杜威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你開始變得更有意思了呢,杜威?!?/br> 妮可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公爵府里一片忙碌,所有的仆人都匆匆忙忙地來回搬運(yùn)打包著東西,為西北 之行做著準(zhǔn)備。 「少爺,這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理好的東西的清單,你看是不是還要帶些什么?!?/br> 若琳正忙著指揮手下的人,見到杜威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原本野性不羈的 女騎士現(xiàn)在就好像成了杜威的管家一樣,幫他把每一件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要出去一趟。」 杜威冷淡道,直接從她眼前走過。 「你要去哪里,少爺,我?guī)湍銣?zhǔn)備馬車。」 若琳急忙追上去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繼續(xù)做你的事吧?!?/br> 「是,少爺。」 若琳的腳步緩緩?fù)O?,抱著厚厚的清單,有些惆悵地望著杜威離開的背影。 ······ 國監(jiān)察署就設(shè)立在城南,在高大建筑物林里的帝都城里,這監(jiān)察署卻只是由 一大片低矮了三四層地小樓連成,政變之后,監(jiān)察署里關(guān)押了不少參與政變的豪 門貴族大臣,還有不少當(dāng)場雖然沒有起事。但是事后被人挖出來地屬于大皇子一 黨的人,也被監(jiān)察署地人請來這里喝茶。這樣才使得原本陰森地監(jiān)察署多了幾分 人氣。門口站崗的士兵,是從帝都周圍抽調(diào)進(jìn)來地近衛(wèi)軍團(tuán)的人,一個個滿臉殺 氣的樣子。 內(nèi)堂的大牢,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好似一座縮小了的巨石堆砌的城堡,只有大約三層 高,灰色地巨石頭堆砌起來的城堡,從外面看就帶著一股渾厚沉穩(wěn)的味道。走進(jìn) 去,立刻就感到一絲撲面而來地陰涼之氣,厚重堅(jiān)硬的巨石把陽光地?zé)嵋馔耆?/br> 隔了。城堡的內(nèi)部充滿了陰森地感覺,兩邊的油燈憑添了三分幽冷。 杜威的靴子踐踏在冰冷地巖石上,一道巨大的鐵閘立在眼前,幾個全副武裝 的武士一身鎧甲手持斧槍,旁邊的一座了望臺上還有弓箭手巡視,不遠(yuǎn)就是一隊(duì) 全副武裝地士兵。 鐵閘緩緩地升起,上了兩層臺階,往左就走進(jìn)了一個走廊,這陳舊地古堡里 的走廊,也全是渾厚冰冷的巨石,只是走廊上的一個一個房間,房門全部都是堅(jiān) 固并卻全封閉的鐵閘門,每道門上只留下了一個小口,勉強(qiáng)能每日送進(jìn)一些食物。 雷蒙伯爵的牢房就在這一層的最里面。 帶路的人打開了鐵閘門之后,杜威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正一臉輕松地坐在書 桌后看書。他一手輕輕地捧著一本厚重的第二冊。時候聚精會 神的樣子,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沉浸在書里面。就連杜威走進(jìn)來地時 候,這位曾經(jīng)的伯爵大人也只不過抬起頭來,臉色帶著稍許輕松,隨意地打了個 招呼。 這語氣,這神態(tài),就和當(dāng)初在伯爵府里,杜威走進(jìn)他書房時候地表情,幾乎 沒什么差別。 杜威并不著急說話,雷蒙伯爵似乎也不急,他依然從容地把手里那本大陸通 世第二冊翻完了最后幾頁,這才長出了口氣。 「我以為你還要過幾天才來?!?/br> 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站了起來,原地活動了幾下筋骨,他轉(zhuǎn)頭看著杜維,平 靜地笑道。 「很期待我來嗎?」 杜威的表情有些冷淡。 「不,只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現(xiàn)在該怎么稱呼你,像其他人一樣叫你公 爵大人嗎?」 雷蒙伯爵看著杜威,眼里放著光。 「當(dāng)然是這樣,我和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嗎?」 杜威漠然道。 「好吧,公爵大人。你來找我應(yīng)該不只是來看我這個失敗者走到絕路的窘態(tài) 吧?」 雷蒙伯爵臉上上過一絲嘲弄,頓了一下才道。 「我對你怎么樣沒什么興趣,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br> 杜威的臉色還是無比冷漠,連客套也沒有,直說道。 「你今天有些以前不太一樣啊,以前的你說起話來總是故作糊涂,言不由衷, 但其實(shí)你什么都知道,把其他人都當(dāng)做傻子??涩F(xiàn)在,你竟然有問題想來問我這 個徹底的失敗者,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么?!?/br> 雷蒙伯爵嘿嘿一笑,仿佛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因?yàn)檫@兩個問題只有你能回答我?!?/br> 杜威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吧,想問什么你就盡管問吧,我恐怕也沒多少時間能再和你說話了。」 雷蒙伯爵沉吟了一會兒,才抬頭道,望著自己兒子的目光有些復(fù)雜。 「個問題,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杜威直接問道。 「黑暗的···光吧,我說不清楚,聽起來有些矛盾,但就是這種感覺,等 我醒來,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br> 有些艱難地回憶著,雖然不過是不多久前的事情,但雷蒙伯爵卻好像有點(diǎn)難 以記清。 「是他親自動手的嗎?」 「是···不···我真的不太想的起來,皇家的隱藏力量實(shí)在遠(yuǎn)超我的預(yù) 料,我都沒弄清楚是什么,就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其中的隱秘,我想你應(yīng)該比我更 清楚。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是有無法匹敵的神 存在吧?!?/br> 雷蒙伯爵有些自嘲道,杜威知道他肯定看到了什么超越常理的恐怖場景,可 是他似乎并不愿意徹底想起。 「我明白了,那···第二個問題,你覺得···我是個怎么樣的人?」 杜威也沒有勉強(qiáng)他,沉默了片刻,接著問道。 「這個問題問你自己不好嗎?」 雷蒙伯爵似乎愣了一愣,隨即咧了咧嘴笑道,就似感到可笑。 「我有些···想要印證的事實(shí),你能夠告訴我,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樣子 的話,我感激不盡?!?/br> 杜威的神情罕見的嚴(yán)肅,緊緊盯著雷蒙伯爵,一點(diǎn)也沒有了平時那種虛與委 蛇的模樣。 「你還是次這樣和我說話,可現(xiàn)在,偏偏你已經(jīng)與我斷絕關(guān)系,難道非 要到這一步,你才肯露出你真實(shí)的一面,還是說···只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而 已。」 雷蒙伯爵淡淡道,沒有正眼看他。 「你覺得我從來沒有真的把你當(dāng)做過父親吧,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你應(yīng)該 從來沒有在我的身上感受到過吧?」 杜威并沒有在意雷蒙伯爵暗含的譏諷,只是平靜道,好像在說著與自己完全 不相干的事。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我么,現(xiàn)在說這個又有什么意義?」 雷蒙伯爵又坐回了床沿,旁若無人地拿起了的第三冊,隨手翻 看起來。 「你有過疑問吧?!?/br> 「的確,你說的一點(diǎn)都沒錯,我曾經(jīng)對此感到疑惑苦惱。我本以為是因?yàn)槲?/br> 與你相處的時間太少才讓你對我感到陌生,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要多花時間陪 你,你總會對我產(chǎn)生感情??墒?,我好像錯了,你的冷漠,就似與生俱來,雖然 表面上對我也好,對你的母親也好,對其他人也好,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乖巧模 樣,但你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真心的話,你根本不相信別人,對你的親生父母 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你是受過什么我不知道的打擊,還是你的天性如此。這就是 我對你的感覺,你滿意了嗎,公爵大人?」 雖然注意力似乎全放在手中的書上,但雷蒙伯爵還是回答道,臉上死氣沉沉 的,看不出有什么情感波動。 「如果說,我本不該是你的兒子,你覺得怎么樣?」 似乎在咀嚼著雷蒙伯爵的坦言,杜威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 「你不是我的兒子,那你是誰?像市上那種二流里描寫的穿越者嗎?從 異世界而來,占據(jù)了原本屬于我兒子的身體,以他的名義在我們的世界里興風(fēng)作 浪嗎?」 雷蒙伯爵聞言嗤笑道,隨意瞥了杜威一眼,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書上。 「也許正是如此呢?」 杜威笑了起來。 「是嗎?如果只是這樣,我應(yīng)該會松一口氣吧?!?/br> 「你的反應(yīng)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啊,父親?!?/br> 「那是因?yàn)槟銢]有經(jīng)歷過我的痛苦絕望,對于我所愛的孩子的絕望。我一直 相信,只要是人,就會有感情,就會懂得情與愛,可是啊···杜威,我的兒子, 為什么直到此刻,我也沒有在你的身上感到有這種東西的存在?!?/br> 雷蒙伯爵「啪」的一下用力合上了書本,他深深看著杜威,原本平靜的臉上 終于露出了一絲難以忍受的困惑。 「這就是你對我真實(shí)的看法了嗎,父親?」 杜威低著頭悄然道,嘴角的弧度在漸漸變大。 「就是這種感覺啊,就算你站在我身邊,但與你的距離就像是在兩個截然不 同的世界,你的眼神總是像在俯視著我們,對你來說,我們是不是和你根本就不 對等。我愛你,你的母親也愛你,許多人也都愛著你,可是···你沒有愛過任 何人。」 雷蒙伯爵苦笑道,仿佛一股腦地把壓在他心底多年的憂愁吐了來。 「愛,那是什么東西啊,你能告訴我嗎,父親?那究竟是種什么感覺???」 緩緩抬起頭,杜威微笑著,眼中徹底的冷酷表露無疑。 「杜威,你···」 「嘴上說著愛我,卻又派人去殺我,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愛就是這種東西 嗎?」 「我愛你,這一點(diǎn)我無需辯解,因?yàn)槟闶俏业膬鹤?。我送你去羅林平原,只 希望你能安安靜靜地在那里度過一生,不是怕別人傷害你,而是怕你傷害別人, 讓我最后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抉擇??墒恰ぁぁつ闫€是要回來?!?/br> 「就因?yàn)檫@種理由,你不覺得毫無根據(jù)嗎?」 「根據(jù)嗎?等有了所謂根據(jù)的時候,很多事情還能夠挽回嗎?我有我想要守 護(hù)的東西,而最大的威脅來自于你,我的兒子。我很怕你,真的,每次你笑著露 出那種眼神時,就讓我心驚膽戰(zhàn),仿佛下一刻,我熟知的世界就會崩潰,那不是 人該有的眼神,我的腦海里每次都會冒出這個念頭,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我不 知道會在何時,但總有一天你會連偽裝都不需要,在此之前,我必須與你做出了 斷。不過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等我終于下定決心之時,卻已經(jīng)太晚了?!?/br> 雷蒙伯爵自嘲地笑道。 「你把我送去羅林平原,又派人阻止我回來,只是因?yàn)槟闩挛???/br> 杜威笑道。 「對,我怕你,我怕你會毀掉一切,你···是不該存在的,你只會為所有 人帶來痛苦,因?yàn)槟恪ぁぁぞ褪且源藶槭臣Z生存的吧?!?/br> 雷蒙伯爵的聲音變得有些高昂,怪物似得看著笑容越來越愉悅的杜威。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這樣呢···殺戮,破壞, 碾碎,總讓我高興,而所謂的愛,我卻從未感受到過。我不想要痛苦,就只能讓 別人痛苦,我就是這樣的存在啊。可是就算沒有我,你又守護(hù)了什么呢,伯爵大 人?家族···還是家庭呢?」 杜威狂氣大笑,語調(diào)一轉(zhuǎn),古怪道。 「沒有我,你和大皇子的起事就會成功嗎?沒有我,你心愛的妻子就不會和 其他男人通jian嗎?沒有我,你真的會有自己的兒子嗎?」 沒等雷蒙伯爵開口,他就接著道,語氣越發(fā)邪異,帶著惡的意味。 「你說什么?!」 雷蒙伯爵面色劇變。 「有很多你應(yīng)該害怕的東西呢,我肯定不應(yīng)該是你最怕的那個。我以為你會 很關(guān)心我的那位母親大人呢,可是她被其他的男人搞了十幾年,你竟然一點(diǎn)都不 知道,真是可憐呢,該說是你,還是她呢?還有加布里,你以為他真的是你的兒 子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伯爵大人,你以為我的那位母親大人現(xiàn)在在為你擔(dān)憂,苦苦求我把你救出 來嗎?她現(xiàn)在可是很幸福呢,因?yàn)闆]有了你,她終于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了?!?/br> 杜威的手心里出現(xiàn)了一個棱型水晶,隨即那水晶一陣閃亮,在墻上投出了光 幕。 雷蒙伯爵下意識地看向了光幕,就見上面顯露出了清晰的影像。 美麗恬靜的伯爵夫人一個人待在房中,像是在等待著什么,臉上有些期待又 有些不安,不一會兒,房門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個又老又胖的丑陋男人 探頭探腦腦地走了進(jìn)來,隨手關(guān)緊房門后,就三步并作兩步地沖過去親密地一把 摟住了伯爵夫人,迫不及待地堵住她的芳唇,與她激情的口舌交織,伯爵夫人媚 眼如絲地酥軟在那老男人懷里,熱切地回應(yīng)著他,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兩人默 契十足地一邊愛撫著對方,一邊熟練地將對方的衣服一件件脫下,沒多久,伯爵 夫人和那老男人就都脫得赤條條的,一起氣喘吁吁地滾到了床上。 雷蒙伯爵緊盯著那光幕上的影像,嘴唇蠕動著沒有說話,一臉錯愕。 「慢慢欣賞吧,伯爵大人,牢獄里的日子應(yīng)該還是很無聊的吧?!?/br> 杜威愉快地笑著,關(guān)上了雷蒙伯爵牢房的鐵門。 ······ 「雅格,你覺得我的郁金香公爵怎么樣?」 恢弘空曠的大殿里,一只碩大水晶球懸浮在中央,里面清晰地顯示出了杜威 的身影,散漫地坐在王座上的那人摸了摸下巴,隨口笑道。 「既然他通過了陛下的試煉,那一定就是最合適的?!?/br> 蒼老的魔法師站在下方,面無表情地望著那水晶球,聞言立刻恭敬道。 「你似乎并不是很高興啊,雅格,是因?yàn)槟隳莻€最出色的弟子的關(guān)系嗎?」 「他沒有能夠通過試練,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能力不足吧?!?/br> 雅戈道格垂首道,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反駁。 「主席大人,何必如此拘束,還不習(xí)慣我現(xiàn)在的模樣嗎?你一直都是我信任 的人,你此刻的感受,我能理解,畢竟,我們都是人,有血有rou,有情有義,無 論有其他什么理由,親近的人逝去了,自然會感到傷感。如果沒有這些的話,那 也就沒什么作為一個人的意義了。」 那人十分理解地溫和道。 「杜邦他是一個好孩子···」 雅戈道格長嘆了口氣,眼角隱隱有著淚光。 「沒有人會白白死去,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守護(hù)我們的世界,從那群··· 偽神的手里···」 那人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眼中閃動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宛如實(shí)質(zhì)的神力 從他身上往四處擴(kuò)散,剎那之間,雅戈道格就感到自己仿佛變成了狂風(fēng)中的一根 枯枝,連呼吸都難以為繼。 「抱歉,雅格,我···有些失態(tài)了?!?/br> 所幸那恐怖的威壓只是一閃即逝,那人轉(zhuǎn)眼就又換上了溫和的笑容,有些歉 意道。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一手緩緩按在了胸口,張大著嘴呼吸,臉色 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都開始抽搐似的顫抖。 「陛下!」 雅戈道格大驚失色,急忙上去扶住他。 「咳咳···我沒事,看來我還是沒有完全適應(yīng)這幅身體,稍微用上一點(diǎn)力 量,就發(fā)生了這么大的排異反應(yīng)。雅格,我的完美體···究竟還要多久才能完 成呢?」 深深呼吸了幾下,那人的面色總算稍稍緩解,他擺了擺手,苦笑道。 「很快了,陛下。不過光明神殿的那些家伙,似乎也已經(jīng)有所察覺,又開始 了新的降臨儀式,陛下,需不需要···」 雅戈道格有些擔(dān)憂道。 「不用擔(dān)心,雅格,這些麻煩事,就交給我的郁金香公爵吧,他的憤怒·· ·會為我們鋪平通往新世界的道路?!?/br> 那人緩緩笑道,帶著無比的自信。 「我明白了,陛下?!?/br> 雅戈道格不再多言。 「對了,路易絲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小心地活動著軀體,那人的臉上漸漸又恢復(fù)了正常的血色,他緩緩?fù)铝丝跉猓?/br> 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匯報(bào)說路易絲公主和那綠色的甘多夫出現(xiàn)在了冰封森林?!?/br> 雅戈道格恭敬道。 「冰封森林···他要帶路易絲去神山?」 「看他的行進(jìn)方向,應(yīng)該是這樣?!?/br>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雅格?!?/br> 那人淡淡道,雅戈道格行了一禮,慢慢從大殿中消失。 「竟然是路易絲···你究竟從圣冠里看到了什么啊,辰···」 寂靜的可怕的大殿里,那人自言自語道,接著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之中。 「他看到的,大概是你的滅亡吧?!?/br> 思慮被冷冽的譏笑所打斷,那人的眼眸里映出了一個冰冷嬌艷的輪廓。 「不必等到那時,現(xiàn)在你要?dú)⑽遥彩禽p而易舉。」 「你···不過是一個亡靈。我想要的,只有真正的阿拉貢?!?/br> 寒氣在宮殿內(nèi)蔓延,很快所有的墻面立柱上就都被一層薄薄的冰晶所覆蓋, 除了那人的王座。 「究竟還要?dú)⒌舳嗌侔⒗?,你才會滿足?」 「我永遠(yuǎn)都不會滿足···只要你們還存在···」 ······ 「啊···哈···好···好冷···」 穿著厚厚的皮襖,戴上了毛絨帽,套上了雪地靴,渾身被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路易絲還是被冰封森林里嚴(yán)酷的寒冷凍得瑟瑟發(fā)抖,無盡的雪花從天空落下,在 她的身上堆積,她呼出的每一口白氣瞬間就變成了細(xì)細(xì)的冰屑,冷風(fēng)吹在臉刮的 生疼,每走一步,她的靴子就深埋進(jìn)了雪地里,行走對她來說都成了一件十分艱 難地事情,她從來沒有過如此迫切地懷念著自己房間里溫暖的壁爐,和那時雖然 無聊但很舒適的宮廷生活。 「嗚嗚···那個老頭子又跑哪去了?」 路易絲終于忍不住停下扶著一棵樹稍作休息,她彎下腰不停喘著氣,渾身都 累得酥軟酸痛,一步都不想走了,徒步在雪地里行走對她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已久的公 主殿下來說,還是過于辛苦了。 「這算什么啊,把我?guī)У竭@種地方,又隨便就把我扔下,那個可惡的老頭子??!」 明明那天好好認(rèn)真打扮了一番,就等著高高興興的參加每年一次的歡慶祭典 了,可是還沒等她跨出房門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識,等到莫名其妙的醒過來, 就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千里之外的地方,那個把她帶過來的綠帽子老頭還滿臉的 不耐煩,好像是她自己硬是要被他綁過來似的,她還沒開口,就被他用魔法封住 了嘴巴,然后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活動起來,扎帳篷,做飯燒水,像一個仆人一 樣服侍著那綠帽子老頭生活作息,雖然她完全沒做過這種粗活,可是她的身體根 本就不聽她的指揮,嫻熟的活動著,木偶一樣每天重復(fù)著這些行動,那個綠帽子 老頭也什么都不解釋,只是帶著她埋頭趕路,直到來到冰封森林,她身上的魔法 才被解除。 被禁言了好幾天,積攢了滿肚子的委屈苦悶,路易絲正想把那綠帽老頭大罵 一番消消氣,哪知那綠帽老頭眼珠一轉(zhuǎn),嘿嘿一笑,一把抓起她飛了起來,在密 林里左右來回地飛速穿梭,等到把她弄得天旋地轉(zhuǎn)惡心欲吐,隨手就把她扔到了 地上,自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次時路易絲還有些害怕,只以為自己被 拋棄了,可是沒多久,那綠帽老頭就又出現(xiàn)了,滿臉的嫌棄,就好像路易絲真的 做了什么欠他錢的事一樣,然后又抓著她飛了一程,接著又在半路把她扔下,讓 她吃了滿嘴的雪,反復(fù)幾次,就好像在故意玩弄她,只讓路易絲恨得牙癢癢,可 又毫無辦法。 「啊?。?!受不了了??!我要回去!!」 一想起這些天莫名其妙的苦難遭遇,身邊那樹在她眼中也變成了那綠帽老頭 可憎的模樣,滿懷悲憤的路易絲一腳狠狠踢在樹干上。 嘩的一聲,樹枝承載的積雪在強(qiáng)烈震動下猛然傾瀉下來,猝不及防的路易絲 頓時變成了一個雪人。 「嗚嗚···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倒霉啊!!」 路易絲搖著腦袋,發(fā)瘋死的甩掉身上的雪,可剛往邊上走了一步,腳下一軟, 就陷進(jìn)了一個雪坑里,失去了平衡的身體往前重重摔倒,臉都全部埋進(jìn)了雪地里。 「嗚啊···嗚···辰···你快來找我啊,路易絲···路易絲真的很 害怕···」 一下子摔地生疼,路易絲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一張 精致的俏臉凍得通紅。 她的雙手撐在地上,忽然路易絲感到摸到了什么東西,有些硬又有些軟,觸 感不像是地表的巖石,路易絲輕輕擦掉了眼角的淚光,仔細(xì)看去,突然發(fā)現(xiàn)被她 弄開的雪堆下露出了一件羊絨皮襖的一角。 她跪在地上,雙手并用的挖開了那個地方的積雪,剎那間,路易絲感到自己 渾身的血液都凍結(jié)了,捂著因?yàn)轶@駭而張開的小嘴,下意識地往后退去。 在那積雪里露出來的赫然是一具已被凍僵的尸體,雖然看上去已經(jīng)死去很久, 但因?yàn)榈蜏囟靡酝旰玫谋4?,面容依稀可辨?/br> 「次看到尸體嗎,不過在這里可到處都是,也許你再往前走個幾部,又 能挖出一具來,冰封森林既是冒險者的樂園,可同時也是冒險者的墳場。」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男聲毫無預(yù)兆地在路易絲耳邊響起,把她又嚇了一跳, 急忙往身后看去,就見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站在不遠(yuǎn)處,他的面容頗為英俊,留 著兩撇小胡子,身形極為勻稱結(jié)實(shí),他手里拿著一把細(xì)窄的劍,穿著全套銀色的 鎧甲,唯獨(dú)沒有頭盔,看起來像是一位騎士。 「啊···是···」 路易絲還未從驚嚇中恢復(fù)過來,期期艾艾道。 「你的同伴把你丟下了嗎?啊,抱歉,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你看起來不 像是一個人能走到這里的樣子?!?/br> 那騎士朝路易絲走了過來,他雖然還穿著盔甲,可是走在雪地上卻比路易絲 要輕松自如的多,就連腳印都沒有,仿佛并不是走在雪地上,而是懸浮著做出了 行走的動作而已。 「我···沒錯,我不是一個人,他們在附近,很快就會來與我匯合的。」 路易絲縮了縮身子,警覺道。 「小姐,放心吧,我并沒有什么惡意,如果你對我不放心的話,那就此別過 吧,祝你一路順利?!?/br> 那騎士搖了搖頭輕笑道,看了路易絲一眼,行了一個簡單的騎士禮,就自顧 自的往前走去。 「哦,對了,小姐,你有沒有在附近,看到過一個帶著綠帽子,穿著綠袍子 的老魔法師?」 「啊···沒,沒有···」 經(jīng)過路易絲身邊時,那騎士忽然轉(zhuǎn)頭問道,路易絲感到心里莫名的一慌,有 些結(jié)巴道。 「哦,這樣···同樣感謝?!?/br> 「等···等一下!」 「小姐,有什么吩咐嗎?」 眼看那騎士就要離開,路易絲急忙喊住她,那騎士好像并沒有任何不耐,立 刻停下了腳步。 「那個···你知道怎么從這里出去嗎?」 路易絲戳著手指,低著頭有些可憐兮兮地問道,被那綠袍老頭帶著在冰封森 林里飛了不知道多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辨不清方向了。 「這里已經(jīng)是冰封森林深處,再往前走,就是遺忘冰原了,你不會是要到那 里去吧?」 「遺忘冰原?」 「據(jù)說那里是光明女神設(shè)下抵御北方異族的屏障的地方,整個冰原都是一個 魔法陣,要穿過去可不太容易呢?!?/br> 「竟然···到了這種地方···」 那騎士解釋道,路易絲卻聽得一頭霧水,不過讓她喪氣的是,明明感覺沒經(jīng) 過多久,她竟然已經(jīng)被帶到了冰封森林的深處,這樣想要自己走回去,豈不是比 登天還難。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到這來的,不過我倒是可以送你出去?!?/br> 那騎士看到路易絲臉上露出的凄苦之色,沉吟了一下道。 「真的嗎?!」 路易絲一雙如藍(lán)寶石一樣清澈明亮的美眸里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小星星,一把抓住 了那騎士鎧甲上的束帶,再也不肯松手。 「但我還有任務(wù)在身,你可以和我一起,等我找到要找的人之后···」 「你要找的是不是就是一個戴著綠帽子,穿著綠袍子,像一顆青菜一樣的面 目可憎的臭老頭子?」 「的確是綠···不過面目可憎好像就···」 「對!沒錯了!就是那個可惡的老頭子把我綁架到這里來的,他過會兒就會 來找我,你在這里等著就好,等他出現(xiàn),就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 雖然得到了有用的情報(bào),但那騎士有些哭笑不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怎么看 都一副怨氣沖天的樣子,張牙舞爪地好像恨不得要給那人點(diǎn)顏色看看。 「誰是面目可憎的臭老頭子啊?小妮子,還想多吃點(diǎn)苦頭嗎?」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懶散地聲音從上方傳來,一道碧綠的火焰閃過,兩人面 前憑空就出現(xiàn)了一個綠色的人影,冷著臉面色不善地瞧著路易絲和那騎士。 「我可什么都沒說···」 路易絲縮了縮脖子,躲到了那騎士身后,只露出一個腦袋小心地看著前面的 情況。 「甘多夫大師,我可總算找到你了?!?/br> 那騎士行禮道,看上去對那老魔法師頗為尊敬。 「羅德里格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但我可沒什么興趣摻 和你們大雪山那些爛攤子事,叫藍(lán)海悅?cè)フ覄e人吧?!?/br> 老魔法師沒等那騎士繼續(xù)說下去,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就算擁有鑰匙,可是找不到門的話,又有什么意義?」 那騎士緩緩道,拔出了手里的劍,放在眼前,似在觀賞。 這是一把十分細(xì)窄的銀色長劍,薄如蟬翼,一層細(xì)碎的冰棱籠罩在劍身上, 構(gòu)成了一圈一圈的奇異紋路,散發(fā)著宛如實(shí)質(zhì)的寒氣,在陽光下折射著令人迷醉 的銀色光輝,美輪美奐。 「你們那些事管我屁事,快點(diǎn)走開,別讓我再看見你?!?/br> 老魔法師不留半分情面地說道,扭過腦袋驅(qū)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甘多夫大師,你帶這么一個小姑娘到這種地方來,應(yīng)該不是一時興起吧?!?/br> 被干脆利落地拒絕后,那騎士并沒要焦急,忽然開口道。 「喂喂,羅德里格斯,你好歹也是個騎士,不會做那種卑鄙的事吧?!?/br> 那老魔法師瞥了路易絲一眼,好像有些緊張。 「甘多夫大師你不是一般人,我想要的也不是一般的東西,沒辦法的時候自 然只能用一些不一般的手段了,那秘密對你來說也許并無多大用處,可是對我們 來說,卻很重要?!?/br> 那騎士不慌不忙道。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不一般的手段啊,那個···難道說·· ·我被當(dāng)成人質(zhì)了嗎?」 路易絲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忽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從那騎士身后跳出來, 睜大了眼睛驚訝道。 「這就要看甘多夫大師有沒有這么想了,小姐,你不必這么驚慌,你對甘多 夫大師來說應(yīng)該很重要才對,我想他不會拿你冒險的?!?/br> 那騎士笑道,雖然未動,但路易絲明顯感到身邊的溫度剎那間降低了幾分。 「哈?什么重要啊,這個可惡的臭老頭子一路上都在折磨我,簡直就是惡魔, 你想用我來威脅他,還是算了吧。」 路易絲嘆了口氣,好像很無奈的聳了聳肩,慢慢走到了兩人之間。 「是嗎?不過甘多夫大師應(yīng)該不是這么想的吧?!?/br> 那騎士看了看老魔法師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胸有成竹道。 「哦···我管你們是怎么想的?。 ?/br> 路易絲扮了個鬼臉,忽然拔腿就往林子的更深處跑去,動作比雪兔還要矯健, 那騎士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有這么一著。 「哈哈,好個機(jī)敏的小妮子。羅德里格斯,你劍術(shù)一流,綁架的本事可不怎 么樣嘛。」 那騎士身形急閃,就似從原地憑空消失,下一刻就已經(jīng)逼近了路易絲背后, 一把朝她脖子抓去,但猛然間一個綠色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放出了一 堵碧綠的火墻。 「甘多夫大師,你如此固執(zhí),只能恕我無禮了。」 那騎士一劍干凈利落地劈開了火墻,冷冷道,眼眸變成了璀璨的金色,猛烈 的冰寒斗氣從他身上爆發(fā),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雪漩渦。 「以為我怕你嗎?我成名的時候,你都還沒轉(zhuǎn)世投胎呢,臭小子。」 老魔法師放聲大笑道,隨手又放出了兩條咆哮的火龍。 身后響起了震天的對轟聲,強(qiáng)烈的氣浪卷起了漫天的雪花,就連空間都在顫 動,路易絲嚇得直吐舌頭,一步都不敢停下,連滾帶爬地拼命往前跑,只希望離 那兩個煞星越遠(yuǎn)越好。 「辰,保佑路易絲能夠平安回去吧。」 路易絲脫掉了厚厚的手套,輕撫著右手無名指上戴著的一枚純白的戒指,心 里不住祈禱,這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送給她的信物,路易絲把它當(dāng)做辟邪消災(zāi)的 幸運(yùn)符一直戴在手上,只要摸著這枚戒指,就好像哥哥在她身邊守護(hù)她一樣,每 一次都能令她安心。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前方的樹木漸漸變得稀疏,一大片白茫茫的冰原呈現(xiàn)在 路易絲的眼前,無邊無際,日光照耀在冰川上,蕩漾起一圈圈瑰麗的光弧。 路易絲慢慢停下了腳步,累得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正想著接下來該往哪邊 跑,忽然頭頂上傳來了翅膀撲閃的聲響,一個人形的陰影籠罩下來。 她心里升起了不妙的預(yù)感,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娃娃臉的男人從天空緩緩落 下,他身上穿著神殿的制式鎧甲,但更引人注目的,則是他背后那一對巨大的羽 翼。 「老家伙逃命的本事倒不小,不過又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 那男人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嘴里好像在輕輕嘀咕著什么,撲打著羽翼,輕 飄飄落在路易絲不遠(yuǎn)處。 「你是誰?難不成···是傳說中的鳥人?」 路易絲驚叫道,她還從來沒親眼見過背后生著翅膀的人,這種生物以前只有 在睡前的童話故事里才會出現(xiàn)。 「我是天使,女神的使者,你可以叫我斯芬克斯,路易絲公主殿下。」 那男人說道,慢慢朝她走來,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 「你認(rèn)得我?」 「你是辰殿下的meimei,皇室的公主殿下,我又怎么會不認(rèn)得你?!?/br> 「你···是來救我的嗎?是辰讓你來的嗎?」 路易絲站了起來,有些遲疑道。 「當(dāng)然···是啊,我和辰殿下也算很好的朋友呢?!?/br> 那娃娃臉的男人面色如常地笑道,靠近了路易絲。 「太好了!唉?小心身后!那綠帽子老頭來了!」 路易絲似乎終于松了口氣,目光越過那娃娃臉男人肩膀,忽然捂著嘴叫道。 「甘多夫?!」 那娃娃臉男人吃了一驚,急忙轉(zhuǎn)過頭,但后面空空如也,有些疑惑地回過頭, 面前猛地一大捧雪朝他臉上鋪天蓋地的飛來。 「辰他最討厭鳥人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朋友,你以為本公主這么好騙嗎?」 路易絲嬌哼道,一溜煙地朝冰原上跑去,竟是一點(diǎn)猶豫都沒有。 金光一閃就將所有雪塊震散,那男人看著路易絲拼命逃跑的背影,嘴角露出 一抹冷笑,雙翼一振,飛了起來,一個呼吸間就追上了她,指間彈出一道金芒, 閃電般打在了路易絲的背上,路易絲一聲慘叫,循著慣性向前倒去,在光滑的冰 面上連滾了十幾個跟頭才停下來,頭上的毛絨帽掉了下來,露出了一頭如太陽般 耀眼的金色波浪卷發(fā)。 「竟然戲弄我,膽子可不小?!?/br> 那娃娃臉男人漂浮在路易絲頭頂,居高臨下地戲虐道。 「嗚嗚···好···好疼···」 路易絲勉強(qiáng)支撐起身體,面色一片蒼白,背上火辣辣的痛,渾身的骨頭都仿 佛要散開,別說跑了,現(xiàn)在就算站起來也很困難。 「不跑了嗎?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多玩一會兒。」 那男人落在路易絲面前,輕浮地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細(xì)打量著她的容顏。 「把你的手拿開!我是羅蘭帝國的公主,你犯上不敬,罪該萬死!」 路易絲強(qiáng)忍著渾身的疼痛,湛藍(lán)的美眸怒視著那男人,一把將他的手拍開。 「嘿,不過一個凡人公主而已。話說起來,我好像還沒上過公主,不如今天 就試試吧。雖然性格真是不討喜,但的確是個出色的美人?!?/br> 那男人邪氣地笑道,視線不老實(shí)地從她的臉龐和身體上掃過,邪惡的意味讓 路易絲一陣惡寒。 「你···你想干什么?」 路易絲雙手本能地護(hù)在了高聳的胸口,雖然極力表現(xiàn)的不屈,但臉上漸漸顯 著的恐慌卻怎么也掩飾不了。 「干什么呢?當(dāng)然是干!你!了!侍奉一位女神的神圣使者的榮耀可不是每 一個凡人都有機(jī)會獲得的,你也希望沐浴在女神的榮光下吧,路易絲公主殿下。」 那男人不懷好意地怪笑著,將路易絲用力按到在了冰面上,隨手就撕開了她 胸前的衣物。衣屑紛飛,大片雪白晶瑩的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路易絲微微 顫抖著,可是一絲抵抗的力氣都沒有,隨即又是一聲嘶啦的聲響,她的保溫棉褲 也被扯得稀爛,一眨眼的功夫,她渾身的的衣物幾乎就被剝得精光,那人的雙手 熟練地在她的身體上撫摸著,手指開始侵襲她渾身上下的敏感部位。 「我才不要這種東西?。》砰_我??!」 路易絲羞惱道,膝蓋猛地撞向了那男人的胯間,可是一碰之下,一陣金光劇 烈閃爍,路易絲頓時覺得膝蓋上劇痛,好像撞在石塊上一樣,疼得她直吸冷氣。 「這么弱小的力量,真是讓我感到可憐呢,對于不肯誠心信仰的迷途羔羊, 看來有必要好好調(diào)教一番呢。路易絲公主,雖然你不認(rèn)識我,不過說起來我也是 看著你長大的呢,一轉(zhuǎn)眼就···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那男人得意道,視線不老實(shí)地掃過少女散發(fā)著無限青春氣息的誘人嬌軀。 辰,救救我,我不要這樣子··· 淚水朦朧了明眸,路易絲緊緊咬著櫻唇,沒有說出一句哀求的話,她在心里 祈禱著,向著她最信賴的人。 「還在心里向誰求救嗎?你以為在這里還會有誰來救你嗎?不要這么哭喪著 臉嘛,你很快就會舒服地求我快點(diǎn)干你的。」 那男人嬉笑道,眼見路易絲已經(jīng)像一只被剝光待宰的羔羊一樣徹底無力反抗, 他松開了褲子的系帶,露出了一根猙獰可怕的東西,炫耀似得在路易絲的面前搖 晃著。 「卑鄙!無恥!yin賤!下流!你這樣也算是女神的使者嗎?放開我!混蛋??!」 飽滿挺拔的酥胸急速起伏著,清麗動人的嬌顏因?yàn)樾吲鴿q的通紅,路易絲 毫不示弱地瞪著那男人,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大罵道,把一切她能想到的最惡毒的 詞都罵了出來。 「這感覺還不錯嘛,你生起氣來的可愛模樣可真是讓我更有沖動了,難道你 也已經(jīng)等不及了嗎,公主殿下?」 緊抓著路易絲的雙腿往兩邊大大分開,那男人愉快地笑著,慢慢朝路易絲的 身上壓了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辰!?。 ?/br> 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劃過,感受到那男人胯下根灼燙粗大的丑惡東西朝她最 隱私的部位靠了過來,路易絲瞪大了眼睛,嬌軀緊繃,終于忍不住慌亂地叫出聲 來。 「沒用的,公主殿下,你以為辰殿下現(xiàn)在還能聽到你的呼喚嗎,乖乖做我的 女人吧,我一定會好好喂飽你的?!?/br> 那男人緊盯著著路易絲驚恐的俏臉,一點(diǎn)點(diǎn)對準(zhǔn)了位置,緩緩吸了一口氣, 為沖刺做著最后的蓄力。 「辰他···哥哥他···一定會來的?!?/br> 路易絲咬牙道,身體因?yàn)闃O度的恐懼不停顫抖。 「你相信奇跡嗎,公主殿下,但很可惜,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女神,是沒有 誰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的?!?/br> 「辰!?。 ?/br> 那男人戲虐道,欣賞著路易絲最后的掙扎。 但忽然間,他臉上得意表情僵住了,因?yàn)殡S著路易絲的呼喊,一股不知從何 而來的強(qiáng)烈白色光芒從她身上猝然爆發(fā),刺眼的白光讓他一時之間什么都看不清 楚。 隨著白光而來的,是一股他十分熟悉的波動,不是來自別處,正是來自他身 下的路易絲。 「神力?」 那男人臉上自如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股洶涌而出的 巨力彈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才穩(wěn)住身形,有些驚異地望著逐漸被柔和 的白光所籠罩的路易絲。 路易絲感到渾身都暖洋洋的,所有的傷痛寒冷都在一瞬間消失,仿佛有什么 東西響應(yīng)著她的召喚,無盡的白光從她左手的戒指上涌出,化作一道粗大的光束, 沖破了天際,神圣浩然的光芒照耀著大地萬物。 隨著白光的顯現(xiàn),剎那之間,原本風(fēng)平浪靜的天空中,風(fēng)起云涌,無數(shù)狂暴 的氣流朝著那白光的位置匯聚。 一聲震徹天地的轟然巨響,仿佛打開了一道通往未知領(lǐng)域的大門,天空里赫 然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露出了浩瀚絢麗的星空,隨即,一道閃耀的流星從中 墜出,拖著燃燒的長長尾翼,朝著路易絲的所在急速落下。 「啊···啊?。。〉?、等一下?。。〔灰业轿翌^上?。?!」 原本被這震撼的場面驚呆了的路易絲好像突然清醒過來,慌慌張張地往邊上 躲避,生怕被砸個正著。 片刻間,那流星就落在了路易絲原本所在的地方,但沒有預(yù)想中的爆炸,那 劇烈燃燒的流星在落到地面的一剎那就變作了無數(shù)星屑散開,星光之中,一個挺 拔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 那是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身形健美勻稱,肌膚如同初生的嬰兒那般細(xì)膩, 帶著乳白色的光暈,如夢如幻,年輕英氣的臉龐冷峻堅(jiān)毅,他仿佛剛剛醒來似的 緩緩睜開了雙眸,瞳孔里散發(fā)著寒潭似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是你在召喚我?」 那赤裸的年輕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接著 他轉(zhuǎn)向了路易絲,冷冰冰道。 「我···我不知道,如果你指這枚戒指的話,那大概就是吧,那個··· 請問你是?」 路易絲勉強(qiáng)用破爛的衣物遮擋著幾近全裸的身體,怔怔看著那突然從天而降 的赤裸男人,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我是圣者,聽從你的召喚而來,公主殿下?!?/br> 那赤裸的年輕男人隨意跨出一步,就出現(xiàn)在了路易絲面前,他半蹲下來,行 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騎士禮,接著握住了路易絲的小手,低下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 感覺不到,在哪里都感覺不到,從日出到日落,走遍了整個帝都,但那熟悉 的氣息就好像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樣。 仿佛連時間的流逝都忘記了,杜威不知道頭頂?shù)哪禽嗮ㄔ率呛螘r掛上天幕,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獨(dú)自走在空無一人的小巷里,但他無法停下,一股像是要破胸 而出的煩躁驅(qū)使著他不斷找下去。 「你丟了什么東西嗎,阿拉貢?」 冰冰涼涼的嗓音如同一盆雪水迎面澆下,隱隱帶著一絲無聊的慵懶,杜威像 是被突然驚醒,四周沒有人影,直到他抬頭,才看到了幽魂一樣懸浮在空中的彌 賽亞。 「只是飯后隨便逛逛而已,有助于健康。」 杜威頓了頓,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狀似悠閑道。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那你的閑情逸致了,我還以為···你會對離 家出走的任性大小姐有興趣呢。」 彌賽亞掩嘴笑道,冰雪似的銀色長發(fā)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也沒什么興趣?!?/br> 「真的嗎?隨便我把她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嗎?」 就似刻意放慢了語調(diào),彌賽亞魅惑的輕笑著,一字字道。 「她在哪?」 杜威眼神一變,面色漸漸變得陰沉,寒聲道。 「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她在哪?」 杜威機(jī)械似的重復(fù)道,冷冷斜睨著天空中的彌賽亞,眼睛一眨都不眨。 「你生氣了嗎,阿拉貢?我原本以為你會高興才對,一直被一個目的不明的 小姑娘監(jiān)視著應(yīng)該很難受吧,現(xiàn)在,你可是自由了?!?/br> 「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么做?!?/br> 「很奇怪啊,阿拉貢,什么開始,你好像已經(jīng)樂在其中了,你不會真的以為 你是肩負(fù)著什么重要使命的英雄了吧。」 「有嗎,大概不能反抗的時候,就只能好好享受了,我就是這樣的人吧,你 不也是嗎?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 杜威冷漠道。 「神情真可怕呢,阿拉貢,如果我已經(jīng)對她做了些什么,你要怎么辦呢?」 彌賽亞俯視著杜威,慢悠悠道,嘴角的弧度漸漸擴(kuò)大。 「真是無聊,我沒什么興趣陪你玩下去了。」 緊盯著她沉默了片刻,杜威忽然冷笑道,轉(zhuǎn)頭便走。 「真是冷淡啊,阿拉貢,以前你可不是這么對我的。」 「我不是什么阿拉貢?!?/br> 杜威沒有回頭,反而越走越快。 「你就是阿拉貢啊,不該存在的注定就不該存在,你和我都逃避不了。 哼,別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了,回去的話,說不定大小姐已經(jīng)回來了?!?/br> 彌賽亞似在幽幽嘆息,杜威腳步一頓。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心中一動,豁然回身,但身后空空如也,彌賽亞已經(jīng)渺無蹤影,只剩下最 后悲哀無奈的嘆息還在他耳邊繚繞。 ······ 龐大雄威的帝都城墻在黑暗之中,輪廓依然那么分明,除了位于帝都中心的 皇宮之外,龐大的帝都里,罕見明光,和皇宮里高聳的白塔相輝映的,是位于帝 都城西的魔法工會總部的高塔,還有帝都城東的光明神殿。 巍峨的神殿,從占地規(guī)模來看,是帝都的三大建筑之中最小的一個,它沒有 皇宮那樣占據(jù)了大片土地的面積,甚至也沒有魔法工會一代一代經(jīng)過修繕之后, 那個讓人驚嘆的精致的六芒星形狀的整體建筑,可是,站在神殿之下,看著那數(shù) 十層高大的臺階上,神殿的輪廓,在夜色之中卻充滿了莊嚴(yán),這是一種經(jīng)過了歲 月磨礪之后留下的一種讓人仰視的凝重。 四方形狀的大殿寓意著神殿秉承神靈的代言人屹立人間的準(zhǔn)則,公正。 雖然「公正」這個詞語未必準(zhǔn)確,千年以來。也曾經(jīng)有不少人質(zhì)疑過這種所 謂的「公正」,可是那些聲音都早已經(jīng)消失。因?yàn)楣饷魃竦铍m然沒有皇宮里那座 自阿拉貢時代就留下的白塔,也沒有魔法光芒常年燃燒不熄的魔法高塔??墒牵?/br> 在光明神殿的大殿之前,那數(shù)十層臺階之下,卻有著另外一個象征著這種「公正」 的建筑。 火刑柱。 這似乎只是一根很普通的大石柱,因?yàn)榍暌詠聿恢莱惺苓^了多少次懲罰 的火焰。石柱的顏色是黑黢黢的,除了看上去比普通地柱子要寬一些之外。這根 柱子似乎并沒有多少起眼地地方??烧驹谶@根柱子下,似乎就能感覺到那種讓人 心中沉重的壓迫感。 大殿的立柱之中,透出隱隱地火把的光芒。而殿外的這根火刑柱卻就這么安 靜的屹立在黑暗之中。上面地那些煙火焚燒的痕跡。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訴說,訴 說著神殿的傳統(tǒng),神殿的莊嚴(yán)。 四周寂靜無聲,遠(yuǎn)處的神殿之下。只有幾名當(dāng)值的神圣騎士。穿戴著全副的 鎧甲,屹立在大殿之下,夜色籠罩在他們的身上。使得他們看上去就猶如雕塑一 般。 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火刑柱之下。全身籠罩的黑色長袍,仿佛讓他時刻都 藏身于黑暗之中,這個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火刑柱??粗厦婺乔陙聿?/br> 知道多少次的煙火焚燒的痕跡。 「你整夜都站在這里嗎?」 在這個黑袍籠罩的人地背后,大約十步之外,一個全身白色長袍的老者,仿 佛忽然就這么一步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蒼老的臉龐上滿是刀斧雕刻一般地的深 深皺紋,那膚色似乎很蒼白,蒼白的近乎虛弱,可那雙眼睛,卻流淌著一種難以 訴說的寧靜。 「教宗陛下?!?/br> 那黑衣青年回答道,依舊望著面前的柱子,似乎對這老者的突然出現(xiàn)并不意 外。 「一切都已注定,你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這一點(diǎn),俄浦迪斯?!?/br> 老者的步伐蹣跚而沉重,聲音卻平靜從容。 「女神與你我同在,不要迷茫,不要害怕,一切都在女神的注視之中??墒?/br> ···我不能容忍失敗,不能忍受女神的榮光被無知的凡人所褻瀆?!?/br> 那黑衣青年握緊了拳頭,暗金色的眼眸中似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燒。 「你的確需要彌補(bǔ)曾經(jīng)所犯下的過錯,俄浦迪斯。作為容器,她是必要的, 去把她帶回來,這一次,你不允許失敗?!?/br> 那老者沉聲道,火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 「半途而廢可是不好的?!?/br> 就如同突然的消失一樣又突然出現(xiàn),杜威房間外的陽臺上,千里雪孤寂的背 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單薄。他低哼了一聲,負(fù)著手漸漸靠近她。 「我不會停下的···陛下···」 千里雪平靜道,并沒有回頭。 「那就很好?!?/br> 杜威與她并肩站在了一起,看著夏季的天空中格外清晰的月亮,輕呼了口氣, 沉默下來。 「你不問我···去了哪里···」 不知無言了多久,千里雪終于悄聲道,空靈清幽的臉上依舊冷淡,但那雙晶 藍(lán)的眸子卻好像不再似以前那樣充滿了死氣,有什么令人溫暖的東西在深處真正 開始綻放。 「你想告訴我的自然就會告訴我,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杜威心有靈犀道。 「對不起···」 「為什么?」 「因?yàn)椤ぁぁの乙呀?jīng)沒辦法停下···」 千里雪低下頭,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哀傷,杜威還是次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 「所以···說說吧,你的···愿望?!?/br> 心中有著某種微妙的預(yù)感,杜威伸了伸手臂,似乎想讓自己放松下來。 「······」 「我只是有些好奇,不想說就算了。」 杜威平淡道,就似并不在意。 「我想要···」 清冷的月色輕紗一樣柔和地灑在她的身上,反射出朦朧的純白柔光,在黑夜 中擴(kuò)散,讓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真實(shí),如同夢境飄渺虛幻的錯覺里,杜威輕輕屏 住了呼吸。 「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悲傷···」 「所有人都能夠幸福的···」 「完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