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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別。蓮花池中的鯉魚游得暢快,微波粼粼。沈令善看了一會兒,心情有些復(fù)雜。所以……她和程瓚的事情,江嶼真的插手了。她知道他有這樣的能耐,也知道就算真的是他做了什么,她也沒有資格去責(zé)問他……當(dāng)初她那樣對他,他都能放下,如今他把她娶回家,好生待她,已經(jīng)算是極大的寬容了。她又能說他什么?沈令善輕輕叫了一聲魏嬤嬤。就像小時候,她不知道怎么做的時候,就喜歡依賴身邊的人。這些年她成長的很快,已經(jīng)很少依賴人了??墒沁@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當(dāng)做沒有聽到,什么都不知道嗎?對于程瓚,魏嬤嬤是非常痛恨的,畢竟她家夫人當(dāng)初一片真心,最美好的五年,都斷送在他的手中。整整五年不聞不問,把一個鮮活的小姑娘,硬生生逼成如履薄冰、事事拘謹(jǐn)?shù)臏仨構(gòu)D人。原先是多么愛笑愛鬧的一個人……魏嬤嬤說道:“夫人,程大夫人說得對,這些事情,您還是不要多想了?!?/br>懷著孩子的人,最忌諱的便是這些鬧心的事兒,再加上原先胎兒那樣不穩(wěn),萬一又出了什么事該怎么辦?“……我知道?!鄙蛄钌普f道,“就算我和程瓚和離的事情,真的是江嶼做的,我也不怪他。他不插手,我大概也過不下去了?!?/br>若非當(dāng)初沈家出了那樣的事情,她不想再給三哥增添煩惱,她也沒有辦法在程家忍下去。如果是因?yàn)榻瓗Z的關(guān)系,大概就是推了她一把,讓她有勇氣往前走了一步。和程瓚和離前,先是領(lǐng)庶子進(jìn)門,然后是程琰的事情,再之后……好像是因?yàn)閴鄹鐑荷瞬。汰懖恢缆犃苏l的話,覺得和她有關(guān),因此遷怒與她,那時候她對程瓚心灰意冷,是真的不在乎程瓚的看法了,他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事情一件件積累,最終程瓚估計(jì)也是忍受不了了,所以想著和她和離。那時候她倒也沒有什么感覺,只欣然接受。不過奇怪的是,像葉氏那樣的性子,竟然把她的嫁妝分毫不少的還給她。現(xiàn)在想來,大概是因?yàn)榧蓱劷瓗Z。魏嬤嬤欣慰道:“夫人想通了就好。”沈令善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一來,江嶼幫了程珉一把是何原因,也算是說得通了??墒撬€是有些擔(dān)心,除了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江嶼有沒有插手?比如她三哥的事情?江嶼最清楚三哥在她心里的位置,應(yīng)該是不會動他的。可是想到自己年幼無知時的所作所為,實(shí)在是令人心寒……算了,還是不要再想了。他對她那么好,她不該這樣想他。沈令善隨魏嬤嬤她們一道回去戲臺邊看戲,坐下的時候,就朝著范氏那邊看了一眼。范氏就坐在婆婆葉氏的身邊,沖著她微微頷首。沈令善點(diǎn)了頭。之后蕭太后也回來了。眾人紛紛起身相迎,行禮之后,蕭太后倒是問她:“休息的如何?哀家懷衡兒的時候,就喜歡吃酸棗糕,便特意讓人給你拿來一些來,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沈令善一直記著江嶼的話,宮里的東西,能少吃便盡量不要碰。這會兒見蕭太后如何客氣,自然沒有辦法拒絕,便拿了一塊嘗了嘗。然后笑笑道:“酸甜可口,的確挺好吃的?!?/br>蕭太后也笑了笑:“你喜歡就好?!庇终f,“江大人對衡兒忠心耿耿,這些年可謂是勞苦功高,哀家看著他有妻有兒,心下也十分寬慰?!?/br>沈令善便道:“這些都是妾身夫君應(yīng)該做的……”還想說些什么,待看到蕭太后微微敞開的衣領(lǐng),沈令善的眸子忽然頓了頓。蕭太后五官雖然不出挑,可這一身肌膚卻欺霜賽雪,好像回去一趟,這宮裝也換了一身,而此刻……這衣領(lǐng)之下的肌膚上,竟然有幾抹紅痕!成了親的婦人,哪里不懂這些?這樣私密的位置,曖昧的痕跡……那分明是男女親近之后才有的。沈令善將手中的酸棗糕攥緊了一些??墒窍鹊垡咽?,蕭太后是個寡婦,又是這樣的身份。沈令善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想到了江嶼……還有之前流傳的,江嶼和蕭太后之間的事情。她怎么能這么想他?沈令善吃了一口酸棗糕,心里就更亂了。而且剛才,江嶼好像的確往后宮的方向去了。好像女人都是這樣,一旦抓著一個點(diǎn),有了一絲絲懷疑,就會想很多很多。這種感覺非常的不舒服,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一切都是她憑空亂想,可聯(lián)想起兩人的舉止來,就覺得有跡可循,且順理成章。在看蕭太后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了。一直到壽宴結(jié)束。小皇帝對蕭太后這位母后甚是孝順,這場壽宴辦得十分熱鬧,可沈令善卻是沒有心思欣賞。一直到和蕭太后道了別,離開皇宮……江嶼被幾位大人簇?fù)碇?,朝她走來,人群中鶴立雞群,而后走到她的面前,牽著她的手和她一道上了馬車。謝家的馬車也在邊上。黑漆平頭馬車內(nèi),里面的小男娃探出了腦袋,露出一張白嫩的小臉,朝著不遠(yuǎn)處那輛朱輪華蓋車一指,問身邊的父親:“那是誰?”謝修抬眼看去。便看到江嶼和沈令善,就和兒子說道:“是江大人和他的夫人。”原來她就是江大人的夫人???小小年紀(jì)的謝澈眨了眨眼睛,然后和父親說道:“澈兒剛才在御花園看到她了。爬樹的時候,她讓我下來……長得挺好看的,怎么是江大人的夫人?那位江大人,不是壞人嗎?”壞人?謝修的唇稍稍彎了彎。就算再壞,對沈令善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就輕輕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又去爬樹了?”?。繜o意間說漏了嘴,謝澈忙道:“澈兒不敢了?!痹谕饷嬖賴虖?,對自己這個父親,他是從來都不敢忤逆的。·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沈令善聞到江嶼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今日這種場合,該有的應(yīng)酬倒是避免不了的。回琳瑯院之后,江嶼讓下人準(zhǔn)備了夜宵。沈令善在宮里吃的不多,雖然現(xiàn)在胃口也不大好,可想著肚子里還有個小的,沈令善便吃了半碗棗兒粳米粥,三塊翠玉豆糕。江嶼也吃了一些,然后去凈室沐浴。沈令善坐在妝奩前將身上的首飾摘了下來,洗凈了臉上的妝容。就看到江嶼已經(jīng)出來,穿了件象牙白的直綴。脫下了官服,整個人看上去仿佛年輕了許多,少了幾分氣勢。她也跟著洗完之后,才躺到了榻上。身邊他淺緩的呼吸聲,身上有剛沐浴過的胰子的氣息,非常好聞。自從懷孕之后,她雖和他同塌而眠,卻是分了被子睡的。只是晚上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