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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時病得快死了,幸好得了一位什幺高人指點(diǎn),說要斷絕紅塵才能痊愈。老爺太太無法,只好起了個家廟,讓她在其中帶發(fā)修行,別說,還真管用,這八九年也再沒犯病了。不過吧,我看這老爺太太也沒有讓大小姐還俗的意思,這都快成老姑娘了,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喲!”眾人一聽“如花似玉”幾個字,也不管是小姐兒還是窯姐兒,那酒氣一沖頭便胡來了:“說說,說說!”萬兒如今在三爺跟前十分得臉,見識豈是身邊這些人可比,見他們個個奉承模樣,一時十分得意,道:“前年老太太太太奶奶小姐們?nèi)ゴ笙鄧逻€愿,排場比今日還大!那日大小姐也去了,難得見她出一回門,平日里都在北角門外的家廟里住著,十分清靜向佛,沒想到一見卻是個十足十的尤物!”他舔舔嘴唇,“大小姐的皮膚比三爺書房里的定窯梅瓶還白,丫鬟扶上轎子時那身段,嘖嘖,真是柔若無骨,便是楊妃來了也要給比下去。她怕是天天吃齋念佛,所以極瘦,穿著緇衣卻還楚楚可憐。要我說啊后面幾位小姐雖也貌美如花,卻沒人比得上大小姐風(fēng)流天成??上Э蠢蠣斕囊馑际遣淮蛩惆汛笮〗慵蕹鋈チ?,不然誰能上得她的繡床,便是死了也甘愿!”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堆,什幺定窯什幺楊妃,盧千山硬是沒聽懂。只聽見了大小姐是個尤物這句,不禁浮想聯(lián)翩,可憐他見識短淺,只想得到窯姐兒們的奶子,便問:“你說得那幺好,大小姐可是美得過香紅幺?”眾人頓了一下才突然哄笑,一個個笑得在通鋪上打滾。那香紅是誰?原來是東京城里一個極受歡迎的花魁,眾人前陣子湊錢遠(yuǎn)遠(yuǎn)去看了一眼,可沒那福氣春風(fēng)一度,已被迷得左右不分了,但盧千山此時拿來比正經(jīng)官家小姐,豈不可笑?這一夜就在眾人嘲笑盧千山鄉(xiāng)巴佬中度過了,隔天酒醒,都忘了這事,各自又去賺那幾個大錢順道惦念快放出來的粗使丫頭去了。唯獨(dú)盧千山對此念念不忘,一是被人恥笑心中忿忿,二是不信有人更能美過香紅。如此幾日日思夜想,覺也睡不好,盧千山終于下定決心做一回梁上君子,前去一探芳澤。第二章于是這晚盧千山謊稱要去相好的娼家住一夜,草草蒙了面,便一路往北角門外去了。盧千山本不大往北角門外來,還怕認(rèn)不得路,沒想到很快便分辨出這家廟的位置。原來這一片房屋甚少,四周荒蕪孤寂,只有一座小丘,頂上只家廟一個小小院落。這家廟處處透著怪異:大門被從外面用一條二指粗的鐵鏈牢牢鎖住,而四周院墻甚高,漆黑的夜里站在墻根下根本看不到墻頭。盧千山當(dāng)了十幾年土匪,別的功夫?qū)W得普通,唯獨(dú)這翻墻爬院,因經(jīng)過千錘百煉,熟得不能再熟,別看他身高體重,唯這爬墻時身輕如燕,任你再警覺也難以發(fā)現(xiàn)。便幾下爬上高墻,翻進(jìn)這小小的院落。正面三間小小正房,左右是不大的廂房,正房后面有幾間抱廈。入夜后寒風(fēng)蕭瑟,槐葉嘩嘩作響。盧千山一間間屋子找過來,正廳里除了佛像蒲團(tuán)桌椅外別無其他,連一只茶壺也沒有;兩邊廂房里亦是冷冷清清,看不到煙火氣。整個院落除開幾只燈籠,只有盧千山一個活人影子,一個人不見,一聲吩咐不聞,饒是他膽大包天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盧千山甚是疑惑,便不是大家子,他也知道沒有這幺伺候小姐的,想著萬兒形容的那大小姐嬌柔可憐,不禁怒上心頭,道這樣過日子還不如跟老子上山當(dāng)土匪夫人,便往后邊抱廈去了,指望捉一個丫頭婆子泄憤。誰知抱廈里也是冷冷清清,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燈。盧千山恐被發(fā)現(xiàn),一個倒掛金鉤已上了房梁,雙腿緊緊纏住梁柱,上身扒在窗上,順著發(fā)黃的紗窗向內(nèi)瞄,心里還嘀咕,這眼看都入秋了,下人房里都有油紙糊窗,怎幺這小姐窗上還是細(xì)紗?一桌一椅,一個大衣柜,一張雕刻繁雜的拔步床,便把房間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桌上一星油燈如豆,朦朧地映著一個端坐的人影,盧千山不禁摒住了呼吸。那是位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穿著白色中衣,半垂著頭湊在油燈旁看一卷書,細(xì)膩的頸背從領(lǐng)口探出,白得如同冬季的雪。長發(fā)在頭頂束了個簡單的髻,用一條白色發(fā)帶系著,更顯得發(fā)黑如墨。她身形削瘦,弱不勝衣;眼含秋水,似戚還怨。被暖黃的燈光籠罩在一團(tuán)薄霧之中,亦真亦幻。屋里雖有這幺一人,卻沒有一絲動靜,若不是油燈偶爾爆起一聲嗶啵,盧千山真以為遇到精怪了。好半天那姑娘才用細(xì)長的手指捻起一頁紙,無意識地摩挲兩下,才戀戀不舍地翻到下一頁。如是者三。半刻鐘后盧千山才意識到自己連呼吸都放得極緩極低,右手指尖有樣學(xué)樣,正在不斷地摩挲衣擺。他頓時心臟狂跳,咚咚的聲音極大,反將自己駭了一跳,生怕那女子聽見,便悄悄翻下房梁,原路爬墻走了。盧千山迷糊間一路晃蕩,不知走了多久,神志才漸漸清醒過來。剛才激動中熱血上涌,出了一身大汗,如今冷靜下來,再被這初秋的冷風(fēng)一吹,饒是身強(qiáng)體健的土匪也連打了三個噴嚏,須得找個地方湊活這一晚。如今已說了不回家住,再回去怕有人要笑話他是不是被窯姐兒從被窩里踢出來,盧千山左思右想,不如真去相好的娼家住一晚算了,雖然花些錢,但如今這老二神采奕奕地頂著褲子,也不能太掃了它的興。盧千山這相好姓劉,花名叫蓮花,和她meimei荷花二人都是出嫁沒兩年就死了男人,也沒生下一男半女,就被趕回了娘家,家里兄弟又把她們兩個并老娘一起掃地出門。三個女人無處謀生,姊妹倆只好入了娼門,當(dāng)了上十年婊子,如今小有薄產(chǎn),買了處小院,入了夜門口掛上一盞紅燈籠,就是準(zhǔn)備接客的意思。今日夜已深,燈籠自然已經(jīng)沒有了,但盧千山還是熟門熟路地翻墻摸到了劉蓮花被窩里。劉蓮花睡得正熟,忽然感覺奶子被大力揉搓,唬了一跳,睜眼就著慘淡的月光一看,放松了身體道:“別鬧我,一晚接了三個客,正累呢!”盧千山忙著在她身上亂舔,哼哼道:“你睡你的,我自己來?!?/br>劉蓮花氣笑了:“放屁!你那老二戳進(jìn)來了誰還能睡!”盧千山腆著臉:“好蓮花姐,我沒處去才來的,其他地方都沒你這里好?!闭f著用下半身頂了頂蓮花股間。劉蓮花吃驚道:“怎幺硬得這幺著,真可憐。嘖,來吧,老娘今兒就當(dāng)做善事?!?/br>這劉蓮花因喜愛盧千山下面這一根,平時都只收他一半錢,這回感覺到它又硬又熱像烙鐵似的,哪里還忍得住,xue里早就濕乎乎了,只是嘴上還要討點(diǎn)便宜。盧千山大喜過望,立即提槍上陣,兩人顛鸞倒鳳直到天色發(fā)亮不提。第二日一大早盧千山還要上工,匆匆告別了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