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書迷正在閱讀:論如何飼養(yǎng)一只黑化忠犬、寡夫從良記、禍水爽天下、爸,我要做你的女人、陛下,大事不好了、人rou搜索“陳世美”、玄女多情、末世之囚欲、小變態(tài)馴養(yǎng)日志、沂王世家
發(fā)威嚴,轉身對旁邊衙差道,“送她回牢中!”他這個模樣,分明就是氣急敗壞。江小樓很清楚,她這般挑釁,對方若不快,將她再次丟進水牢也未必不可能。可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懂得隱忍。這么容易就被人挑起怒氣,這個人的聰明也是很有限的。江小樓聞言,輕輕一笑,徑直站起了身,腳步很慢地走到了嚴鳳雅的身邊,眼眸平靜無波:“大人,世人做事無非一個利字,你逼我入罪,對你本人沒有任何好處啊!”嚴鳳雅身體一震,瞧著江小樓的眼神微微一動,他止住衙差上前的動作,冷冷道:“你們先退下!”兩名衙差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嚴鳳雅打量了江小樓半響,不由勾起冷笑:“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江小樓分明瞧見此人眼中戾氣畢現,卻只是輕言細語:“大人,我的意思不是很好理解嗎?你們逼我認罪,不過是為了江家財產,可事實上對于大人你而言,財產是屬于梁大人的,他可會分給你一分一文?”梁慶是一個極為小氣的人,縱然讓他得到了江家財產,也絕對不會收繳國庫,更加不可能分給別人,江小樓這話一說出來,嚴鳳雅立刻道:“你是想要挑撥離間?”江小樓嘆了口氣:“是挑撥離間,還是直言不諱,誰能比大人你心里更清楚?”“哼,有些人天性卑賤,一家人都死絕了,還在這里大言不慚,簡直是可笑之極!”嚴鳳雅滿面都是嘲諷。江小樓唇挑淺笑:“大人說得不錯,江氏不過區(qū)區(qū)商戶,本就卑賤得緊,家人也全都沒了,所以我更是無所顧忌,想說什么就可以說什么。大人聰明果斷,能說會道,很得梁慶的賞識,也算是他身邊極為信任重視的人了,為什么不能多聽我說幾句呢?”嚴鳳雅沒想到江小樓突然轉了話頭,看她的眼神帶著一點捉摸不透。江小樓只是望著他,神色從容:“大人你跟著梁慶五年,一年前剛剛升上京兆少尹,當真是可喜可賀,這正說明在梁慶的心目中,嚴大人是他的親信?!?/br>嚴鳳雅下巴微抬,更顯得倨傲:“那又如何?”“三個月前梁慶夫人康氏宴請她的族人,大人你正巧上梁府,康家乃是名門望族,梁夫人認為你身份不高,上不得臺面,所以吩咐人將你攔在門外——”她話說了一半,卻是破有深意。事實上,梁慶十分善于逢迎獻媚,凡是皇帝看不順眼的臣子,他都要羅織罪名誣陷。為了達到目的,他在全國各地招一幫人,皇帝想要除掉誰,他就讓這幫人一起羅列罪名誣告,最后將這個臣子置于死地,替皇帝找到光明正大除掉眼中釘的理由。嚴鳳雅就是他豢養(yǎng)的這幫人之一,因為聰明伶俐,能說會道,一向很得梁慶的賞識。梁慶性情多疑,很少信任人,明明有兩個京兆少尹,他卻只任命了一個。手底下那些功曹參軍、司錄參軍、司戶參軍等人,因為有些是前任京兆尹留下,又與京城各方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他并不信任。嚴鳳雅祖上不過出了一個窮秀才,到了父親一代早是個破落戶,卻因為梁慶的賞識從此進入了朝堂,成為出身草根的新興官僚。但他在別人面前可以洋洋得意,在梁夫人的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凳想m不是京城顯貴,卻是冀州百年大族,哪里瞧得起他這樣的出身?當然會將他拒之門外。嚴鳳雅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聽說梁府設宴還準備整理衣冠進去,沒成想卻被下了逐客令,這可太傷自尊了。他千忍萬忍,終究沒有忍住,一時向身邊人抱怨了兩句,這話傳到梁慶的耳朵里,私下里命人將他捆綁起來痛打一頓。他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的一切都是梁慶給的,萬萬不能撕破臉,于是毫無廉恥地跪下求饒,梁慶教訓了他幾句就讓他走人。嚴鳳雅害怕對方心中仍舊存有怨恨,特地搜羅了大批名貴的禮物去向梁夫人行賄,還悄悄送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給梁慶。梁慶有了珠寶和美人,很快將此事給忘了,可嚴鳳雅卻是寢食難安。他一直幫著梁慶辦事,自然知道對方心狠手辣,雖然一時原諒他了,回過頭來仔細一想,難保哪天不翻舊賬,到時候他可真是死路一條——但這個隱憂他一直藏在心坎里,從不肯對任何人說起,一下子被江小樓道破,不由面色忽青忽白,難看至極。他快速走到門口,厲聲吩咐所有衙役都退出院落,這才重新返回。“這種事,你到底從何得知!”他粗聲粗氣地逼視著對方。江小樓只是平淡道:“國色天香樓是什么地方,梁大人又是何等身份,很多消息不用打聽就會自動傳到我的耳朵里。嚴大人有空想這個消息從何流出,不如好好想想若是將來梁慶向你翻舊賬,你該怎么辦才好?!?/br>嚴鳳雅臉色刷地一下白了,而這時候江小樓面上的笑容緩緩退去,露出絲絲嘲諷。這個丫頭,一舉手一投足風情瀲滟,看起來溫柔婉約,特別容易讓男人沉溺,實際上卻是步步緊逼,猶如荷塘里的水草,不經意之間便會纏死你的脖子。佛口蛇心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卻極少見過這種風姿卓絕的。那一雙美麗的眸子,讓你無論如何恨不起來。那些沉積的怒火,一點點被強壓下去。他終于看出江小樓是在故意激怒他,或者說她早已預料到了他的反應,正在試圖引他入圈套。越是憤怒的時候越是要忍住,他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可那又如何,以為僅憑這一點就能挑撥我和大人之間的關系嗎?癡心妄想!”他毫不留情地說道,用的是十足輕蔑的語氣。江小樓的面容柔美溫順,黝黑眸子看似清澈,實則深不見底:“我只是在提醒你,好好想清楚自己現在應該怎么做。”傅朝宣走到門口的時候,恰好聽到嚴鳳雅在憤怒地咆哮:“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要命人勒斷你的脖子!”他臉色一沉,悄悄借著虛掩的門向內望去。嚴鳳雅面上滿是難堪,卻沒了剛才的鼎盛之氣,不過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神情不振。江小樓道:“嚴大人,是一輩子做一條狗,還是爬上去做人上人,全在你一念之間。”嚴鳳雅頓時暴怒,猛地扭頭瞪著她。這一刻,傅朝宣絕對不懷疑,若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