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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最近他可能心情不大好?!?/br>先安撫完喬榆,她又朝江孟真示意,讓對方先服個軟:“表哥你還不快點(diǎn)向喬公子道歉。”“道歉?!”江孟真為郝澄說的這兩個字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他人生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過“道歉”這兩個字,只有與他作對的人想要讓他認(rèn)錯,但讓他成功認(rèn)錯了的,如今墳頭草已三丈高。喬榆不過是一個城主的公子,明州城雖說繁華,但這明州城的城主喬山也不過是個五品官。喬榆的娘親見他都該向他行禮,明明是喬榆先冒犯于他,憑什么讓他向他道歉?郝澄被他的眼神瞧得很不自在,但江孟真的武力值她也是知道的。對上喬榆,如果是硬碰硬,江孟真半點(diǎn)勝算都沒有。若是那鞭子落到江孟真身上,只是傷了別處還好,若是毀了容,那簡直不堪設(shè)想。而且方才,她只是站在喬榆的身側(cè),都覺得渾身不自在,被他用那種視線凝視著的喬榆感受到的惡意,肯定不是一般的強(qiáng)。作為紅旗下生長的社會主義青年,郝澄是完全不能夠理解那些貴公子們,異于普通人的自尊心的。對她來說,這道歉也就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軟話,根本沒什么,但對江孟真來說,向地位尊貴的帝卿表示歉意沒什么大不了,但對一個身份比他低,而且還敢對他揚(yáng)起鞭子,惡言相向的小城主的公子道歉,這無異于是羞辱。看郝澄的反應(yīng),江孟真閉了閉眼,修剪得十分圓潤的指甲深深的掐進(jìn)掌心。所幸他面上的神情被掩飾在面紗下,手也被寬大的袖袍遮掩,沒人瞧得見。他輕啟唇瓣,準(zhǔn)備把那句道歉說出口。郝澄卻又開了口:“算了,這事因我而起,喬公子要責(zé)怪我便怪我好了?!?/br>她伸出手,迅速捏了捏江孟真的掌心,又收回手來,低聲地道:“若是不想說抱歉的話,咱們便不說了,這事情由我來解決。“雖然不知道一句普通的道歉到底有什么為難的,但她總覺得,在方才的那一瞬間,那錐帽的薄紗底下好像在醞釀著一場了不得的風(fēng)暴。橫豎當(dāng)事人三個,一個是城主家小公子,她惹不起。江孟真到底是個什么出身,她不清楚,但絕對比無父無母,還有個坑死人舅舅的自己好太多。誰服軟都不合適,她服軟還不成嘛。反正她又不是土生土長的晉國人,沒有這里女子和讀書人那膨脹到有些畸形的自尊心。江孟真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為了他改口,一時間還有些愣怔。就見郝澄朝著擺攤的車子那邊說了兩句,王陽便嚎了一嗓子:“今兒個東家請客,每人免費(fèi)一個手抓餅,賣完為止!”攤子面前立馬涌過一堆人來,趁著人群涌動。郝澄湊過去在喬榆耳邊說了幾句,接著猶豫了一下,拉起了江孟真的手——晉國的男女大防并非很嚴(yán),有親戚關(guān)系在,大街上便是異性之間牽手也不會惹人非議。當(dāng)然喬榆的手,她是萬萬不能去牽的。在江孟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牢牢地抓住他,緊接著拔腿就跑。等到小跑了一陣,她才停下腳步,依著冰涼的石磚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江孟真的錐帽在劇烈奔跑的過程中也掉落下來,幾縷青絲都從玉簪固定的發(fā)髻中悄然滑落,他蒼白的臉頰也染上淡淡粉色。等到呼吸平穩(wěn)下來,他才問出口:“你方才到底對他說了什么,怎么突然拉起我就跑?”郝澄嚴(yán)肅著面孔,最后還是忍不住憋著笑道:“沒說什么,只是方才道歉的只我一個,便想讓你也緊張一回罷了?!?/br>這人總是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上,先前小綿羊一般的做派,也不過是裝出來的。那種好像她是被狩獵的獵物的感覺,實(shí)在是讓人覺得不爽,方才拉著他跑,不過是想看他慌亂一回的樣子罷了。江孟真卻不惱,又道:“你方才為了我,才向他致歉?!?/br>“???”郝澄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等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她又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服幾句軟,也不是什么大事?!?/br>前世她是在酒店工作的,做酒店管理工作的,經(jīng)常對人家說對不起對不起,從小到大,發(fā)生了什么矛盾,只要不是一方單方面被虐,一般也是互相道歉,一兩句軟話罷了,她真沒覺得有什么。江孟真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她,直到看得郝澄面上沒了笑意。他這才一步步地逼近,直至將郝澄逼到了墻角。明明是女尊,卻被一個弱質(zhì)男子逼得無路可逃的樣子,就好像她是被大尾巴狼盯上的小白兔,郝澄覺得自己臉上快掛不住了。江孟真卻凝視著她的雙眸,一字一句道:“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只要有我在,你以后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第31章江孟真的態(tài)度極其認(rèn)真,盡管他說的話于郝澄而言,聽起來特別像話本里的中二臺詞,以至于她在一開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在江孟真的注視之下,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但他的眼神和語氣,無一不是在告訴郝澄——他是認(rèn)真的。但一個男子孤身在外,還沒有被尋回去,倘若他用的又是真名,江孟真絕對不可能是當(dāng)朝帝卿。比帝卿更尊貴些的喪偶的寡夫,那便只有皇帝的生父,當(dāng)今的太君后了,可太君后如今也有五十出頭,怎么也很江孟真對不上。便是當(dāng)朝太君后,也不可能做到江孟真向她允諾的東西。這天底下不還有個最最尊貴的皇帝陛下嘛。但終究是一片心意,情人之間也有摘星星摘月亮,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誓言,被許下誓言的另一個,哪能真的讓對方去做這樣的事情。為著這份認(rèn)真,郝澄心下柔軟幾分,本準(zhǔn)備反駁的話在喉間繞了三圈,又重新咽了下去。但拒人的話終究還是得說的,她抬頭,誠懇地向他發(fā)了一張好人卡:“我知曉你是個好人,也是好心。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一場,終究是要橋歸橋路歸路的,你又何必那么辛苦。你早點(diǎn)養(yǎng)好身子,盡早回到你的家人身邊,對我而言,便是最好的報(bào)答了?!?/br>在她看來,自個和江孟真不過是因?yàn)橐粓雠加鱿喾辏@個救人的都沒有放在心上,并不指望他能報(bào)恩。以身相許這種狗血的橋段,也得被報(bào)恩的人覺得歡喜才行啊。否則的話,那不就是恩將仇報(bào)嘛。她多次表示出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