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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配合。結(jié)果許袁卻很不買賬地道:“最多用這個銀子。”許袁是云州城的人,也知道一條寬敞的路對一個地方而言有多重要,她早就想為家鄉(xiāng)修路了,也很早就勘察過地形,找出最短也最合適的路徑。但可惜她先前在京城得罪了人,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她先前積攢的傍身的錢都拿了去打通關(guān)系。沒有錢,這云州城也不會有什么人做修路的冤大頭。百姓各個都很窮了,指望她們拿出錢來修路更是不可能。郝澄倒沒有說李師爺什么,畢竟李師爺又不是專門做這個的,估量肯定沒有許袁這種專業(yè)人士準(zhǔn)。她沉吟片刻,把這事情就拍板下來:“既然如此,那云州城百姓的未來可就托付到許師傅手上了。不過這路你先修一段,我要看看成果?!?/br>她抓起手邊的驚堂木,往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若是你膽敢騙我,這后果,本官也希望你能夠好好掂量清楚?!?/br>她會選擇許袁,就是因為李師爺說許袁對此相當(dāng)了解,而且早有計劃,就是一直苦于沒錢。江孟真那里也不是不能找到建筑方面的人才,但要勘測地形這類事情還得花上不少的時間,要做精細(xì)的話,怕是至少幾個月,她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當(dāng)然不愿意這么把修路的事情給延長。等到郝澄回了府把事情和江孟真說了,后者倒也沒說什么,直接將給她遞了厚厚的一疊銀票,都是些大額的:“這修路的材料,都得去其他州買,用這些銀票帶著也方便。到時候那些修路的人要的月銀,就去銀莊兌開來。到時候要是拖不動,可以用上咱家的馬車?!?/br>窮地方就是這一點不好,云城的錢莊連大錢都找不開來。還得特地去外地兌了銀子來拖。郝澄點點頭:“先前那說的精通園林土木的人何時能夠趕過來,我對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還是得等人過來,看看情況再說。”她畢竟是外行,外行人容易被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給唬住。她得到的消息都是從李師爺口中來的,萬一李師爺串通了許袁來騙她,也不是不可能。雖然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在那么多錢面前,很多人都難以抵抗誘惑,李師爺又是個窮慣了的,她對李師爺終究還是不夠放心。江孟真對此自然是沒什么意見:“這都聽你的,只要路的名字聽我的就行。”郝澄感嘆:“得夫如此,我郝澄婦復(fù)何求?!?/br>江孟真笑而不語,倒是一旁的郝敏因為肚子餓了,又扯著嗓子哇哇大哭起來,心疼得江孟真忙趕過去,拿了個裝著奶汁的奶瓶往熱水里燙了一會,又吸了一口奶白色的奶汁,嘗著溫度正好,這次小心翼翼地將奶瓶遞到郝敏嘴里讓她含著。郝澄見父女兩個畫面溫馨,心下一動,用手指把江孟真因為低頭落下的發(fā)絲拂上去,又親了江孟真一口,然后伸手接過江孟真手里的孩子抱著。小寶寶已經(jīng)三個月多了,大部分時候還是很乖巧,就是怕生,郝澄再忙,每天都得陪著她玩一會促進(jìn)感情,一開始的時候她被郝澄抱就會哇哇大哭,這么一段時間下來,郝澄抱著她,她也會咧嘴笑起來。郝澄一家其樂融融的時候,這云州城官衙里頭有些人就心思浮動起來。這新來的知州大人京城來的,家境富裕,這大伙基本上都知道了。但知州是大官,府上又那么多武藝高強(qiáng)的護(hù)衛(wèi)保著她們住的院子,這倒沒有什么人想不開去偷盜。但這次郝澄正君一次捐出八萬兩來修路,整整八萬兩銀子!八萬兩銀子對京城那些大官,或者是其他富庶之地的大官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云州城這些官員來說,那絕對是能夠讓她們發(fā)回瘋的巨款。招人、購置材料、那期間能夠撈多少油水啊。偏偏郝澄不上道,把這么個大工程交給了李師爺這么個布衣書生和一個得罪了上頭的平民。在紅紙上的名字陸陸續(xù)續(xù)地添置到差不多五六百的時候,總算是有人按捺不住先出了手。第111章云州城有三千余戶人家,雖說走了十之五六,但還是有不少青壯年留在云州城,按理說,官府的待遇給的這么豐厚,招滿四百個人應(yīng)當(dāng)是不難,但招了十日,只有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挑出來一百個人做工。這一百個人,又不能當(dāng)機(jī)械使喚,她們倒是有心盼著自己多做些。便是她們肯拼命干活,郝澄這個做人父母官的也不能看著這些女子肆意妄為,不把她們自己的性命當(dāng)回事。按照許袁的說法,這一百個人的話,便是銀子多,那這路要修好,也至少得兩年。兩年的時間那么長,這云州城的百姓等得,郝澄卻等不得。她喚了李師爺過來,端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上,總是十分溫和的容顏收斂了那么淡淡的笑,多了幾分冷冽。雖然一言不發(fā),但也足以讓李師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zhǔn)備應(yīng)付郝澄的怒火或是刁難。李師爺眼中的不安自然也落到了郝澄的眼里,但她一時間還不準(zhǔn)備說話,就這么晾著她,以一種帶了幾分惡意的眼神從上到下掃視著李師爺?shù)臉幼印?/br>若是李師爺忐忑地抬起頭來和她對視,她便側(cè)過頭去,端起下人備好的茶,時不時地輕啜一口。在李師爺快難以忍受這微妙的氣氛的時候,郝澄總算是開口說了話。她輕輕地擱下杯中摩挲得有些溫?zé)岬牟璞K,瓷質(zhì)的杯托觸碰到硬木桌面,發(fā)出極輕的一聲脆響。那聲音像是一只手,也撥動了李師爺心里那根弦,讓她飄忽的魂一下歸了體內(nèi),她那不大的眼睛特意睜得很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郝澄,生怕這做主子的嘴唇上下一張一合,便說出什么她不能承受的話來。郝澄的第一句話是夸贊:“我先前對你說,讓你去找人,你為我推薦了許袁,這一點那做的很好?!?/br>這話是夸獎,郝澄的語氣也很真誠,但李師爺并未因此放松。果然,下一秒郝澄就如她所料,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我交給你的另一件事,讓你給我尋四百個人,如今過了這么些日子,才堪堪招滿一百人,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李師爺忙道:“這個我可以解釋!”郝澄道:“云州城人數(shù)眾多,便是十之有七的壯年人都在外頭,也不可能招不滿四百人,你倒是說說看,有什么好解釋的。”這云州城,確實有不少為了生計在外頭奔波的,但也不少因為家中有老小要照顧一直待在云城。更別說那些以土地為生的佃戶或者富農(nóng)之類的,她們的根在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