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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痛苦了。“我說過了,”微生玦不再笑,換了正色道,“放了她,我來替她。”“殿下一看便是狡猾之人,我憑什么信您?到時您若反悔,我豈不小命不保?”江憑闌在心里狠狠咒罵一句,你他娘的一手掐著我脖子一手掐著我后腰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送我上西天還在這里給我裝柔弱?“憑我愿意?!?/br>“哦?”他笑得意味深長,“既然今夜注定不能與殿下達成共識,這樣如何?我們來做個游戲,誰贏了,便活著從這里走出去?!?/br>“我不是很有耐心,最好簡單些?!?/br>“簡單,很簡單。”他笑,朝天巖塔內(nèi)張望,“貴國那位將軍似乎落跑了,那便借他這寶塔一用。”江憑闌用余光瞥了瞥天巖塔,武丘平跑了?什么時候跑的?那喻南呢?“我手里有九張字條,分別寫了九個數(shù),殿下您抽一張,抽到幾便去第幾層塔,然后公主您也抽一張,我也抽一張。我們?nèi)巳サ饺龑硬煌乃?,進入鐵籠內(nèi),而后會有我的手下在這里發(fā)出指令,指令開始方能動,最先逃出塔的兩個人生,剩下那一人死。如何?”江憑闌白他一眼,確實挺簡單的,不就是讓她去死的意思?“公主似乎對這規(guī)則有意見?”“我不會武,這規(guī)則自然對我不公平?!?/br>“公主覺得……”他指下用力,江憑闌立刻窒息得說不出話來,“您現(xiàn)在有資格同我談公平嗎?”他笑,“不過您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殿下如此疼愛您,想必愿意相讓的?!?/br>江憑闌低咳幾聲,忽然問:“喂,你在皇甫當(dāng)什么官?”他這下倒愣了愣,“公主要知道這個做什么?”“萬一我沒死,來日有機會便到皇甫來問候問候你?!?/br>“公主好意在下心領(lǐng),我姓沈。”江憑闌似乎愣了愣,隨即含笑道:“好的,沈大人,我記住了,咱們開始吧。”微生玦先抽,這一抽,抽中了“壹”字簽,然后是江憑闌,倒霉催地抽中了“捌”字簽,沈姓黑衣人則抽了個“柒”字簽。江憑闌被黑衣人那幾個負(fù)傷的下屬押到第八層塔關(guān)進鐵籠子里,黯然蕭瑟地想,她大小也算個賭神,那家伙沒出老千她跟他姓。“喂,”她坐在鐵籠里喊那看管她的人,“這里地勢高,風(fēng)大,我耳朵又不好使,一會你聽著點指令,然后示意我?!?/br>那人默然點頭。“哎呀,你過來點!”她招呼他,“你站那么遠(yuǎn),我怕你聽不見下邊動靜?!?/br>“聽得見?!睂Ψ嚼淙唤忉?。“不行,我不信,我的命可是很珍貴的,容不得你馬虎,你過來些,走出來些?!?/br>她連哄帶騙,對方似乎沒法,只得靠近她過去。待人走在籠子邊,她抬腿就是一腳,隔著籠子將人踹到,然后伸手去拽他腿,拿出靴子里藏著的匕首直接往他下腹捅。前后不過一瞬。那人之前本就受了箭傷,又不妨她會武,一時大意,悶哼一聲倒下后掙扎要起。她卻已經(jīng)不再管他,轉(zhuǎn)頭就從懷里掏出個簪子去搗鼓鐵籠子的鎖。“就你們這粗制濫造的破鎖,也想困住本小姐,真是笑話?!?/br>她話音落,“啪嗒”一聲響,鎖開了。捂著肚子掙扎要起的人忽然暈了過去。這等奇人……不起也罷。江憑闌一腳踹開鐵籠,冷笑一聲,哪來的指令?根本就沒有指令。她疾奔出去,在旋梯口停了停,往下還是往上?這么一停,忽然聽見“轟”一聲巨響自底下傳來,似乎是哪里炸開了,她一愣,難道自己剛才在塔頂看見的東西是某種引爆裝置?她正愣神,冷不防被什么人一手牽住,“走!”“哪里炸了?”她轉(zhuǎn)頭對拉著自己的人急急道,“微生玦還在下面!”喻南低而快道一句:“救他的法子在上面!”又是“轟”一聲巨響,整座塔開始晃動起來,江憑闌被喻南拉著疾奔于旋梯上,忽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跟這人在一起怎么總是炸啊炸,跑啊跑?“你怎么不早些來?”塔里四處都是崩塌聲,她不得不提高音量跟他講話,因此這一句語氣顯得頗有些怨怪。“武丘平那里需要善后?!彼痪洌D了一會又道,“抱歉?!?/br>她愣了愣,隨即惡狠狠道:“救了微生玦就原諒你。”兩人奔至塔頂,又聽“轟”一聲巨響,整座塔似乎往下沉了沉,石子沙子落了兩人一頭一身。塔頂有人,只有一個,一見兩人似乎驚了驚,喻南一個掌風(fēng)先發(fā)制人,頭也不回道:“機關(guān)!”江憑闌立刻心領(lǐng)神會:他打架,她“拆彈”。江憑闌和喻南在這邊忙活的時候,微生玦同樣沒有閑著。他自然知道游戲是假,要留下他們的命才是真,那位沈大人也根本沒有去第七層,而一直與他在塔底纏斗。對方身手不差,他近日身子狀況又欠佳,因此打得頗有些費勁。整座塔從底部開始爆炸,第一層塔炸開的時候,兩人飛身掠上第二層,第二層塔炸開的時候,又再度齊齊飛身掠上第三層,也不管哪里塌了哪里歪了哪里毀了,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打了上去。此時若有人自遠(yuǎn)處觀望天巖塔,定要為其所驚艷。整座塔歪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塔從底部開始坍塌,毀去了三分之一,往上部分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瞬便要徹底崩毀。漫天大火飛沙走石之中,青黑兩色的風(fēng)席卷而過,于滿目妖冶的紅里驚起騰騰灰霧。“怎么停不下來?機關(guān)難道不在棋盤上?”江憑闌一邊撥弄著面前大如鍋盆的棋盤,一邊回頭看塔頂書閣架子上不停后倒的骨牌,忍不住大喊道,“天殺的!你們也玩多米諾?”她在堪比八級大地震的晃動里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卻在一次次嘗試失敗后幾近崩潰。爆炸聲已經(jīng)響了五次,她不知道微生玦眼下情況如何,身在第幾層,樂觀點想,他可能早就逃出了塔,悲觀點想,他可能一直被困在塔底,折中點想,他不會拋下自己,所以一定在趕來的路上,或許恰好躲過了之前的五次爆炸,能不能活命,就看她是不是能盡早讓這破機關(guān)停下。“密道!”喻南邊與塔頂黑衣人纏戰(zhàn)邊提醒道,“試試!”江憑闌霍然抬首,那黑衣人說他姓沈……她腦中靈光一現(xiàn),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沈府密道逃生當(dāng)夜,沈書慈打開密門時的畫面。“如果將棋盤當(dāng)作磚墻……”她咽了咽口水來撫平喉嚨底因為緊張而冒出的干火,“這邊兩顆黑子,那邊三顆白子……”又是“轟”一聲響,塔已炸了六層。江憑闌手上動作不停,虧得記憶完好如初絕不會出錯,她忽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