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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彈劾了你,又取代了你的位子,這事誰人不知?那些士兵本就是你親自挑選,個個都跟你一樣是烈性子,便是皇子,他們也得給他些臉色看。你曾說,真心對待誰便能換來誰的真心,我看也并非沒有道理?!?/br>她“哈哈”一笑,“苦了十一,也苦了你,一下多了一千兩百個情敵。”他覷她一眼,“信不信我即刻上書,請求將那支騎兵隊發(fā)配邊疆?”“你敢?”她瞪他一眼,“不過我倒也的確擔心,他們?nèi)绱藢Υ遥蹅兡俏凰貋硪尚暮苤氐谋菹驴峙聲床豁樠??!?/br>“他遲早會找個理由端了這支騎兵隊。”皇甫弋南淡淡道,又在江憑闌眉頭皺起來前來了個轉(zhuǎn)折,“不過,這是你第一支軍隊,雖然沒拿到兵權(quán)和名分,人數(shù)也不過區(qū)區(qū)千余,卻足夠忠誠,我會想法子保住他們的?!?/br>她討好一笑,“有勞有勞?!?/br>“此去嶺北,除了這支騎兵隊,還有一點你做得不錯?!?/br>江憑闌本以為皇甫弋南定要責備她親自上戰(zhàn)場的事,不想他卻只字未提,奇怪之余也便想通了。以他對自己的了解,想必這些事早在預(yù)料之中,而他也從沒想她安安分分待在籠子里受人呵護,他經(jīng)歷了太多,因此愈加明白,要在這詭譎的世道活下去,最終靠的只能是自己。“別賣關(guān)子,快說。”她忍不住催促。“星海平原一役后,你對喻衍、崔遠、趙梁三人的處置倒有些叫我刮目。喻衍確實犯了錯,為避免神武帝起疑,你非但不能幫著掩飾,還須將事鬧大。與十一同理,他與我們的關(guān)系看上去越糟糕,便越容易得到神武帝的信任。此番你狠狠奏了他一本,反倒是救了他。而崔遠氣焰太盛,一百軍棍一方面是治了治他,另一方面,這場面整個軍營的人都瞧在眼里,自然會暗暗將他與喻衍作個計較,如此便是變著法子替喻衍樹立了軍威。至于趙梁,”他冷笑一聲,“恐怕他還在沾沾自喜,不知就要大禍臨頭。”江憑闌狡黠一笑,“我在奏報里特意將趙老頭夸了一番,想必他的底細早就被查了個干凈,神武帝哪能留著老六的人壞了嶺北的事?至少在這一點上,咱們跟老皇帝還是一條船的人?!?/br>皇甫弋南含笑看她一眼,似乎很滿意她這一年多來的進步,卻也不多夸她,淡淡道:“此前不知你在行兵打仗之事上也頗有天賦,如今曉得了,整理了些兵書放在你房里,回頭好好看?!?/br>得意洋洋的寧王妃回了房,立刻被案幾上厚厚一沓半人高的書冊給驚得退了出來,苦著臉大罵:“天殺的皇甫弋南!知道我記性好也不能這么折騰我吧!”☆、登基稱帝寧王妃歸京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第二日朝議時,神武帝也對此前以十一皇子為首的一干人的彈劾奏本表了態(tài),雖認定江掌院確為越權(quán)掌兵,卻并未對其“謀逆之嫌”作過多探討,只象征性剝奪了她對嶺北戰(zhàn)事的發(fā)言權(quán)。自然有人對此感到不滿。十一皇子當初也不過是因了點風吹草動便被押入大牢關(guān)了三月之久,如今陛下竟對江掌院絲毫不疑心,前后一比較,實是令人不平。又過幾日,十一皇子在前線親自整束軍隊,將江掌院先前點的那支騎兵隊打散了編入其余各營,并調(diào)離了尚原。陛下明面上沒什么表示,私下里卻是龍顏大悅。很顯然,他雖出于某種原因有心偏袒江憑闌,但也不可能不忌憚這等牽涉軍心民意的大事,如今自家兒子看這支隊伍不順眼,也算替他解決了心頭大患。深宮密閣里,幽微燭火忽明忽滅,隱隱傳來兩人的談話聲。一人低伏在帷幕外,寬大的斗篷遮沒了她的身形,只能通過聲音辨認出是個年紀尚小的女子。“啟稟陛下,屬下已查明喻妃下落,他似乎并未起疑?!?/br>“似乎?”帷幕后的人冷笑一聲,“你應(yīng)該曉得,朕不喜歡聽任何沒有把握的話。”“陛下息怒。”她伏得更深,“自從回了甫京,他對屬下的態(tài)度便一直不大明朗,屬下也實在摸不透他的心思?!?/br>“七年之期將近,過了冬至便又是一個七年,朕等得太久,早已沒了耐心。”“屬下明白。”“光是明白這一點還不夠,你須得想得更清楚些。尤其記得,你姓千?!?/br>“屬下不敢忘?!?/br>“還有你們家主,望他也永遠記得。”“陛下放心,江氏雖對家主起了疑心,卻還不至于影響大局。家主要我提醒陛下一言,注意養(yǎng)賢書院的動向?!?/br>“此事朕自有計較,下去吧?!?/br>……又一年秋。大順占領(lǐng)河下近三月,其間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役十五起,始終巋然不動,卻于八月初十忽然棄城而退。昭軍揮兵入駐河下,被伺機已久的皇甫軍隊團團包圍。七日后,八月十七,一個足以震動三國、驚駭世人的消息自前線傳來。正當大昭與皇甫為爭奪河下戰(zhàn)得不可開交之際,大順衛(wèi)玦親率二十萬大軍現(xiàn)身大昭西南部長遼省,以強硬攻勢叩開長遼大門,兵分三路,不出一日,全省淪陷。巨浪拍石,卷起千堆細雪,無人不畏而生寒,就連皇甫神武帝也為之震驚,念著那人的名字久久難安。衛(wèi)玦,微生玦。這是他做夢都想殺的人。微生皇室覆滅,卻獨獨逃出了一個皇三子,像他這樣的人,豈能不明白趕盡殺絕的要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縱虎歸山并非一時大意,而是當真殺而不得。去年普陽城圍剿失敗后,他曾秘密派出手底下最精銳的殺手一路追蹤,為此大損一番,卻還是讓微生玦躲進了西厥。西厥內(nèi)戰(zhàn)爆發(fā)后,他也曾一度以兵械、火藥秘密支持王族的死敵,可終歸鞭長莫及,擋不住微生玦一次又一次大勝而歸。嶺北戰(zhàn)事起,他牢牢盯緊此人動作,無奈又一次被迷惑了雙眼。微生玦耗時大半年,要的竟不是打通嶺北地界,而是借戰(zhàn)爭消耗大昭軍力,轉(zhuǎn)移世人的關(guān)注點,好在兩國皆無防備之時對大昭西南各省一網(wǎng)打盡。他以三萬兵馬吊了兩國整整大半年,大大保存了己方實力,為的就是今日這二十萬鐵蹄踏破大昭山河!八月十八,大昭懷盛帝氣急敗壞下旨,令鎮(zhèn)國大將軍武丘平即日自嶺北撤兵,率軍趕赴長遼,同時征調(diào)西南全境地方軍共御外敵。同日,皇甫神武帝火速傳信,令十一皇子與喻衍收束兵力,放昭軍撤退。九月初一,歷時整整九個月的嶺北戰(zhàn)事徹底結(jié)束。皇甫朝廷最終平定嶺北動亂,收復(fù)失地,解決了多年來的邊境隱患。嶺北草案擬定人江掌院成為此事件中最大功臣,不過,朝廷暫時沒空封賞她,也沒空清洗嶺北的大小官員,舉世都將目光投向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