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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可信了?”從微生到皇甫,一路艱難求生,自以為逢招拆招,兵來將擋,卻不過是受人cao控的棋子一枚。自出生那一日起,便有人替她安排好了今日,她為求自由、為求生存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過是讓她離這一日更近罷了。南燭說得對,她逃不掉的。江憑闌忽然瘋似的大笑起來,“好,好,好!”第一個“好”字出口她人尚在座椅,第二個“好”字時卻已到了殿中,第三個“好”字落,她閃電般出手,向神武帝咽喉擒去。對面人卻早有預料,在她出手前先一步疾退后撤,與此同時自龍床底下翻出兩名持劍的黑衣人,劍鋒直指江憑闌而去。神武帝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江憑闌的暴怒,也不生氣,平靜含笑道:“留活口?!?/br>江憑闌很快與兩名黑衣人纏斗在了一起。她來時手無寸鐵,連槍也丟在了王府,對方又是一等一的高手,自然難敵過。可她有一個絕對優(yōu)勢:對方不能殺她,要留活口。她已利用這一點傷過江世遷,不怕再故技重施一次。江憑闌的腿不大便利,大部分動作都靠上半身,她并不急著出拳出掌,反倒不要命似的旋身往劍鋒上撞,且每每都將自己的前心對準了刀口處,驚得兩人只得連連后退閃避。神武帝這下終于蹙了蹙眉,朝身后打出一個手勢,偌大一個寢殿里又出現(xiàn)同樣裝束的八名黑衣人,朝江憑闌圍攏去。終歸雙拳難敵十人,她戰(zhàn)了一會便敗下陣來,“咚”一聲跪倒在地,原本便麻木的膝蓋骨一震,疼得幾乎像是碎裂了一般。十柄劍齊齊指著她的臉。神武帝搖著頭笑笑,似乎在感慨她何必自討苦吃,緩緩走到她近前去,“孩子,你難道就不好奇,朕為何非你不可嗎?”她的嘴角溢出血絲來,“呸”一口吐在神武帝靴子上,仰首看他,一字一頓道:“很抱歉,我一點也不好奇。”他低頭看一眼自己的鞋尖,嘆息一聲,“你不好奇,他們卻很好奇?!闭f罷又打出一個手勢,與此同時龍床忽然沉沉下陷,露出其后一扇淡金色的暗門來。暗門自中間向兩側緩緩移開,晦暗的石室里擠滿了人,一個捱著一個,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刺了眼,微微偏過頭去,也有不少因喘息困難漲紅了臉的人趕緊趁暗門被打開大口大口吸著氣。江憑闌一眼便看清了里頭情狀,養(yǎng)賢書院七十二名學生一個不少,都被五花大綁關押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石室里。石室不大,又容納了這么多人,一旦暗門闔上,氧氣很快便會消耗殆盡。里頭的人從最初的不適應中緩了過來,睜開眼瞧見外頭跪倒在地的江憑闌,都“咿咿呀呀”地掙扎起來,一個個“嗚嗚”地發(fā)著聲,卻無奈嘴被封住說不出話來,手腳也綁著沒法動。他們的眼底,恐懼與希冀參半。神武帝回頭看了那些學生一眼,又笑瞇瞇道,“江掌院,你的學生們可不愿不明不白死去,瞧瞧他們嚇的這樣,你如何忍心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江憑闌的嘴角噙著抹冷笑,“有屁快放?!?/br>他“哈哈”一笑,似乎對于激怒江憑闌感到很有趣,“朕要你替朕拿到兩樣寶物,一為長生不老之藥,二為毀天滅地之器。事成,朕便放了這些人,不成,便叫他們陪著江大人一同上路。”言下之意,這些學生還有生路,可無論事成與否,江憑闌是死定了。她微微蹙眉,注意力放在老皇帝前半句話上,這就是夷桑一族的千古傳說?這些話,放在從前她自然是不信的,長生不老毀天滅地的梗,也就騙騙古代人罷了??扇缃裨谶@異世見過一次又一次科學無法解釋的景象,又得知了自己穿越的真相,連她也禁不住暗嘆起那個古老民族的神奇。倘若寶物是真,一旦神武帝如愿得到,前者可令其永世為帝,后者可助其江山一統(tǒng),也難怪他肯為此耗費二十年的心力。石室里走出一名帶刀侍從,附到神武帝耳邊悄聲說了句什么,江憑闌豎耳去聽,隱約聽見疑似“時辰已到”的話。她心中了悟,方才神武帝說了那一通前言,磨磨蹭蹭的,原是在等時辰。他激怒她,逼她出手,讓她嘗嘗受挫的滋味,其實不過是想警告她別?;ㄕ辛T了。神武帝點點頭,灼灼目光盯住了江憑闌,“朕給你兩個時辰,時辰一到,石室里的所有人都將窒息而亡,還請江大人速戰(zhàn)速決?!彼簧焓?,說罷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哦,對了,朕的耐心很有限,因此每過半柱香便會殺一名學生,江大人好自為之?!?/br>這話一出,石室里頭的學生們群情激憤,婦人與姑娘家們都哭起來,然眼淚還沒能滴滴答答流下來,暗門唰一下闔上,隔絕了她們的響動。黑衣人退散開去,眨眼間各歸各位,消失在了視野里。江憑闌站起來,看一眼不知從哪閃身出來的江世遷,跟著他走向了龍床。龍床下陷后,底部顯出一條石梯來,看上去似是通往地下的。石階很陡,江憑闌也不知是真走不快還是裝柔弱,明知時辰緊迫,仍舊一瘸一拐跟在后頭,不一會便落了好大一截。江世遷停下來回頭看她,毫無平仄地說了一句:“甬道很長。”言下之意,她走得太慢了。她冷笑一聲,笑完忽然蹙了蹙眉,忍不住伸手去揉膝蓋骨,卻又在這動作做到一半時停了下來,似乎是不想被江世遷看出自己的狼狽。江世遷看她這模樣,猶豫一會轉身往回走,又猶豫一會拉過了她的胳膊。他一直是這樣,除了生死關頭,總是不愿與江憑闌有肢體接觸,所以每每這種時候都要猶豫。從前江憑闌不懂他在別扭什么,總覺得他刻板,老實過頭,如今倒是曉得了,他畢竟是很有男女之別意識的古代人。這甬道七拐八拐,設計得極為復雜,時不時就得停下來擺弄機關開暗門。很顯然江世遷也不是特別熟悉路,加之剛受了內傷,雖使了內力卻走得并不快,剛好給了江憑闌四處觀察的時間。她也因此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般的甬道,而更像一座陵墓。兩旁的石壁畫了很多花鳥神獸的圖騰,連壁燈也作成了珍獸的樣子,不過,沒有一種是她認得的。陵墓不大像帝王陵,沒有一些基本的皇室要素,也看得出來沒砸重金,況且皇甫的皇陵遠在龍吟山,眼下這座自然不可能是??煽催@甬道古舊的樣子,又似乎年歲已久,江憑闌因此推測,皇甫建國選址時有意將宮殿造在了某座陵墓上頭,而這座陵墓的主人,正是夷桑族人。這就是狂藥說的,神武帝寢宮里的秘密。甬道的確很長,幸而江世遷一路拉著江憑闌胳膊,倒叫她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