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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皇帝到底同意了長寧的請求,去太醫(yī)院請了一位德高望重又醫(yī)術(shù)精湛的太醫(yī)來。過了一會兒,去請的太醫(yī)來了,來的正好是淳于意。皇帝這個病,整個太醫(yī)院都知道的,只是都束手無策,如今貿(mào)然請了她來,再次診脈,不知是什么意思?淳于意雖然疑惑,到底還是又診了一次脈。一邊診脈,張醫(yī)女一邊在旁邊敘述病情。突然之間,淳于意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收了手跪下稟告:“陛下,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br>這就是長寧一定要請?zhí)t(yī)來的緣故,為的是中毒的事不能由長寧的人嘴里首先說出來。淳于意是太醫(yī)院的老人了,素來持重謹慎,沒有完全的把握不會開口,也不會與沂王勾結(jié),而且只有下毒才需要勾結(jié),揭發(fā)下毒這種事哪里需要勾結(jié)?看來是真的了。真的有人要謀害她的性命!“是誰?”皇帝目瞪口呆,一時暴怒,一伸手掃掉了案上所有的東西,銅盞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黑色的藥汁飛濺,碰巧濺到了張醫(yī)女的臉上。張醫(yī)女碰巧想到進宮前一晚和沂王的對話。張醫(yī)女說:“殿下,我的藥已經(jīng)煉成了,陛下吃了之后一定會藥到病除?!?/br>沂王臉上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喜色,張醫(yī)女奇怪道:“怎么?殿下不高興?”不高興為什么傾盡全力,支持我煉藥,不就是為的能為皇帝延續(xù)壽命?“便真的是靈丹妙藥,吃下去能救她的命?!币释跎袂槊悦?,嘆了一口氣,“只要是從我手中給出去的,她敢吃嗎?”“那,殿下帶我去宮中,不是獻藥的?”張醫(yī)女疑惑道。“不,我只需讓她知道,有人下毒即可。”至于是什么人,我這位皇姐是個聰明人,又生性謹慎,她遲早會想明白的。誰,最有這個可能,最有這個動機。可是,你怎么知道陛下會中毒?張醫(yī)女看著沂王,不敢問出這個疑惑。因為她一年前診脈的時候,皇帝并沒有中毒,可是等到今天她為皇帝診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皇帝中毒了,中毒頗深,慢性毒,無色無味,日積月累。所以她在診脈過后才那樣驚訝地看著沂王,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毒是你下的?不,你一直在外,沒有機會,而且若真的是你下的毒,此刻又在玩什么把戲呢?當然,如果張醫(yī)女將心中疑問問出口就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所謂以夫之近,以女之親而猶不可信,其余無可信者。皇帝病得太久,又沒有病死,有人等不及了,一定會動手。皇帝雷霆之怒,尚沒有熄滅,聽見門外女官急著回稟:“稟陛下,梁王君秘密返京,與衛(wèi)婕妤一道,指認趙王謀害梁王。人證物證俱在,有司不敢受理,急著回稟陛下?!毙l(wèi)婕妤,是梁王之父。皇帝聽聞,回頭怒視長寧,張口吐出鮮血來。第66章終章梁王君以及梁王生父指認趙王謀害梁王之案,證據(jù)確鑿。審理過程個中曲折,簡直就精彩得可以作為茶話本子。梁王君以頭撞住,差點沒喪命不說,老父寡夫的,句句動人,字字泣血,聽得人恨不得將那個戕害姐妹的就地正/法??墒亲C詞中又有幾分真意,誰又說得準?此案震動天下,民意沸騰,非要將這個不慈姐妹的孽障拉下馬才肯罷休,審案的官員像接到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扔又不是,接又不是,若不是告到了府門口,又恰好被沂王知道了,她們豈會趟這趟渾水?恐怕連證詞也不愿聽的。如今鬧到這個地步,沒個交代怎么都說不過去,又事關(guān)兩位諸侯王,也只看皇帝的意思了。梁王君一身孝服,正顯得臉龐白凈,楚楚動人。一邊控訴,一邊流淚,眉目間的悲傷與怨憤做不得假,眼里是自有主見與身不由己的哀痛。這樣的男子,是閨閣沒有的,也是世事磨煉出來的,主審官眼里看著,心里也著實感慨:被死亡拆散的夫妻這樣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已是常態(tài)。在的時候給你好臉子瞧,不在背后同床異夢就算是好的了。世間又有幾個夫郎能做到,命也不要,只要給死了的妻主討一個公道?梁王之父終生待在深宮,只得了一個女兒,已是命苦,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期間悲苦,明眼人都能瞧出。這兩個男人一唱一和,一控一訴,不由得旁聽的將心中的天平傾向了他們。說來好笑,審案的認真地聽梁王君等人真情實意的控訴,皇帝聽了,心思卻全不在眼前,反而想到些旁的。比如:這件事鬧得這樣大,背后主事卻如此避嫌,連個面也不露,行事真是滴水不漏,殺人,還能不臟了手。就和之前一樣。皇帝又想到:自從她病了,身邊近身的就只有柳貴君和他們的女兒。她雖身為皇帝,卻沒有對宮中她最深愛的男人設(shè)防,所以,只有兩個人有機會接觸她的飲食與藥石,只有這兩個人。堂上群臣還在爭吵趙王是如何知曉梁王要去騎馬,又是如何在梁王騎的馬上動的手腳,還在梁王入殮時半點也沒有查出來。皇帝卻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幾個年頭反復(fù)在心頭翻滾: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和女兒一道,要我的命?又想:她的這個meimei真是學乖了,料定以自己對趙王的心思,如果不知道趙王有弒母之心,弒親之舉,此刻即便得知趙王有殘害姐妹之舉,也只會四兩撥千斤,怎么會狠得下心!群臣仍舊在眼前爭吵,皇帝想迷了心竅,一時發(fā)了狠,突然一把掀翻案幾,吼道:“放肆!”皇帝知道皇女相互殘殺的事,受了刺激,群臣個個惴惴,不敢再發(fā)言。卻見皇帝面色猙獰,呼吸不暢的說:“爾等退下,將趙王收監(jiān),等候發(fā)落。梁王君不守夫道,擅離庵堂,著……”停頓了一會兒,淡淡地掃視了群臣一遍,恨恨地說,“即刻處死!”眾臣知道這是要拿梁王君泄憤,都不敢多言,三三兩兩地退下?;实墼谑⑴校瑔问殖休d座上大口喘氣,有女官不安地上前,問:“陛下可要歇下了?”“讓李長寧來見我?!?/br>皇帝稱呼沂王,不是稱呼王爵,就是排行,不然就是單說名字也是有的,就是從來沒有連名帶姓地稱呼過沂王。如今語氣這樣恨,恐怕皇帝因為趙王的事遷怒沂王,沂王此次見駕有個什么好歹的,也只希望她自求多福。女官這樣想,連忙去追沂王出宮的車駕。原來長寧自從帶了醫(yī)女見駕,又碰巧撞見投毒的事,正蠻不自在,這時候有司又來稟告梁王君狀告趙王謀害梁王的事,正對著皇帝懷疑的目光,知道自己該避諱,便趁機告退了。她不著急走,車駕晃悠悠地在宮城閑蕩,碰巧遇見中山王,與她說了一會子話,不久女官便來和稟告,說陛下召見。中山王如今不過是個垂髫的女童,生得一副剔透面龐,行事頗有大人風度。長寧憐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