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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來,溫斯頓的時代即將落幕。坐在飛機上的時候,阿曼達(dá)看著這篇專欄氣得不得了。“你說這個奧黛麗·威爾遜是不是又跟卡門睡到一起去了?”沈溪看了看那篇專欄,回答道:“她的標(biāo)題雖然符合媒體宣傳的特點,有點夸張,但是里面的數(shù)據(jù)分析都很客觀,應(yīng)該是奔馳提供了分析數(shù)據(jù)給她?!?/br>“她說溫斯頓要謝幕了,你沒看見?”“任何人或者事都有走向終點的一天,更何況這是一級方程式?!鄙蛳卮?。“溫斯頓聽見你說什么一定會和你絕交的!”這時候,有人背著單件行李包來到他們的身邊。沉穩(wěn)的聲音從高處落下。“我不會那么容易跟你絕交的?!?/br>沈溪與阿曼達(dá)齊齊抬頭,看見了溫斯頓。“你……你也坐這個航班?”阿曼達(dá)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她真后悔自己怎么沒有買前一排的座位,那樣就能和溫斯頓坐在一起了呀!就是航班墜毀,她都死而無憾了!“埃爾文和凱斯賓沒和你一起嗎?”溫斯頓坐下來之后,轉(zhuǎn)過頭來問身后的沈溪。“他們提前一天飛過去了?!?/br>“這樣啊。小溪,這一場比賽你一定要好好看著。”“我一直都有好好看你們的比賽?!?/br>“不,我讓你好好看的意思是,是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對手。奔馳動力單元的三大技術(shù)工程師之一的,就是張靜曉。”那個名字像是落在沈溪的心弦上,所有的神經(jīng)如同多米諾骨牌,倒落下去。“她等不到沈川了,但是她超越了沈川。”“她不可能超越沈川?!鄙蛳圩∫伪?,身體前傾,冷著聲音對溫斯頓說。阿曼達(dá)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沈溪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溫斯頓說話。溫斯頓只是抬起手來,拍了拍她的頭頂。“去親眼看看,就知道了。”以往,沈溪在航班上,無論是多短的距離,都能在飛機飛行平穩(wěn)之后睡著,但這一次,她怎么也睡不著了。她只要閉上眼睛,看見的就是自己走進(jìn)醫(yī)院里,辨認(rèn)沈川遺體的那一天。當(dāng)她茫然地看著沈川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的面容時,她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張靜曉也趕來了,那是沈溪第一次見到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落淚。她說:我會超越你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我會讓你知道自己有多淺薄,我會讓你后悔讓我離開,我會讓你在地下都仰望我!飛機降落之后,阿曼達(dá)開始收拾行李,卻發(fā)現(xiàn)沈溪仍然坐在座位上,雙眼直視前方,沒有焦距。“沈博士?沈博士?”阿曼達(dá)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溪這才回過神來。坐在前排的溫斯頓站起身來,打開了頭頂?shù)男欣罴?,將沈溪的背包拿了下來?/br>“阿曼達(dá),今天下午你們應(yīng)該沒事,可不可以請你先回去酒店,我想和沈博士聊一會兒。”“好!當(dāng)然沒問題!”阿曼達(dá)驚訝極了。她真的沒有想到溫斯頓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離開飛機,沈溪的思維還是沒有回歸,差一點撞上移動玻璃門。溫斯頓嘆了一口氣,輕輕拉起沈溪的手,帶著她走出了機場,上了出租車。“我們……要去哪里?”“哪里都可以,最好是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夠讓你心無旁騖聽我說話的地方?!睖厮诡D說。出租車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餐廳,這個餐廳在某棟樓的頂部,從窗臺望出去,剛好可以看見燈火交織之下的倫敦眼廣告。“小溪,有時候我會覺得,賽車其實和摩天輪是一樣的?!睖厮诡D撐著下巴,側(cè)過臉去。沒有了呼嘯喧囂的引擎聲,他的存在在沈溪的眼中也變得單純起來。“哪里一樣了?”沈溪也望向窗外。“賽車和摩天輪都是沿著固定的軌跡在轉(zhuǎn)圈,每一圈都在重復(fù),每一圈都不能脫軌。脫軌,就是結(jié)束。唯一不同的是,賽車需要瀕臨脫軌的速度,而摩天輪是勻速旋轉(zhuǎn)罷了。”溫斯頓輕聲道。“嗯,好像是這樣的?!?/br>“但是小溪,你既不是開著賽車車手,你的人生也不是坐在摩天輪的小車箱里看世界,你確定那怕世界在變,你也打算一直坐在里面當(dāng)一個旁觀者嗎?”溫斯頓問。沈溪看著他,心底有萬千語言,此刻卻無法表達(dá)。“不要讓沈川變成你的摩天輪,他不是你的軌跡。超越他,也從不代表他不曾存在?!?/br>沈溪的眼眶濕潤了。那天,當(dāng)溫斯頓將她送回到酒店樓下的時候,忽然拉住了即將下車的沈溪。“我很嫉妒埃爾文。”“你嫉妒他,為什么?”“因為我已經(jīng)成了一個被人超越的標(biāo)桿,而他仍舊是超越者。他享受你創(chuàng)造的奇跡,而我卻只是證明奇跡的參照物?!睖厮诡D輕輕推了沈溪一把,“去吧,晚安?!?/br>沈溪下了車,回過頭來,看見溫斯頓朝她揮了揮手。她來到了車隊早就訂好的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陳墨白竟然就抱著胳膊,靠在墻邊,不知道等了她多久。“咦?你怎么會在這里?”“等你啊?!?/br>“你等了我很久嗎?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因為……不想打擾你和溫斯頓?!?/br>沈溪將門打開,和陳墨白跟在自己的身后走進(jìn)去。她還沒來得及將門卡插上,陳墨白忽然從身后一把抱緊了她。他的懷抱很緊,臉頰緊緊貼在沈溪的臉上。那一刻,她有一種被嚇到的感覺,正想要掙扎,就被陳墨白轉(zhuǎn)了過來,他的吻壓上來,沈溪的腦袋不由得向后仰去,卻被他的手掌緊緊托住。那是一個緊張到令人窒息的吻。吮吻的力度感,仿佛要將她完全吞下去。她抬起手來,用力地試圖推開對方,這是自己第一次在他的懷里掙扎。但是他沒想到,陳墨白的手掌托起她的雙腿,瞬間騰空,將她壓在了墻壁上,脊椎差一點撞到斷裂開來。但是沈溪卻像是感覺到了什么,放棄了繼續(xù)掙扎,而是摟住了陳墨白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正是這樣的安撫,另他終于放開了她,克制著自己的力量,只是抱著她而已。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像風(fēng)呼像海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