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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tǒng)統(tǒng)都要后悔!”陸云昭失笑,眉眼仿佛染了春光:“你怎么知道我會成為宰相?”“我知道你一定會!”綺羅口氣堅定地說。在她心里,其實陸云昭是不是日后的那位陸宰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舍命救她,她定要護著他。朱成碧站在廊下“嗤”了一聲:“朱綺羅真是白癡,竟然跟那種下賤東西混在一起,也不嫌低了自己的身份?!?/br>玉兒小聲道:“陸公子畢竟是六小姐的表哥,而且認了曹通判做義父的……”“那又怎么樣?哼,當宰相?陸云昭要是有那本事,我朱成碧把名字倒過來寫!玉兒,我警告你,別有什么歪心思,否則我饒不了你!”那天設宴過后,玉兒自作主張去勾搭陸云昭的事就被朱成碧知道了。玉兒被朱成碧身邊的婆子狠狠教訓了一頓,這會兒身上還記著那疼,身子不禁顫了一下。朱成碧冷哼了聲,甩袖離去。書院放榜的前幾日,朱明玉就住到書院里頭去幫忙了,這個時候就跟貢院落鎖一樣,里外的人都聯(lián)系不上。到了放榜那一日,長公主也派了張mama到大堂等消息。去打探的仆人很快就回來了,還沒進門就興高采烈地大喊:“三公子考上了,考上了!是內(nèi)舍生!”朱景禹愣在那里還有些不相信,他那策論實在是答得一團糟啊!郭雅心笑道:“可見這次的試題真的很難,景禹還是很厲害的?!?/br>張mama連忙回去長公主那里報喜了。朱景禹自己也很激動,畢竟他小小年紀就能考到應天書院的內(nèi)舍生,拿到京城里去說,也是可以四處炫耀了。綺羅偷偷把報信的仆人拉到旁邊:“有看到表公子的名字嗎?”仆人撓了撓頭:“小姐吩咐,小的便也留心了。當時從末尾往上看的,直到把內(nèi)舍生看完,也沒看見表公子的名字,怕家中等著急,先回來報信了?!?/br>竟是落榜了嗎?綺羅覺得不應該。晚上朱明玉很晚才回來,他進了郭雅心的住處,把鶴氅脫給玉簪。“官人回來了,吃過了嗎?”郭雅心連忙起身相迎。朱明玉拉著她坐下來,表情還有些怔怔的:“吃過了。今日開院,洪教授請我跟曹通判吃酒。”“這真是奇事?!惫判慕舆^玉簪遞的濕帕子給朱明玉,“洪教授可是出了名的愛財如命。”“他可不是沖我跟子參兄,完全是沖云昭的面子。你猜云昭這次考了第幾?”郭雅心錯愕地搖了搖頭,莫非考了個上舍生?“上舍生第三人!”朱明玉說出來自己都不大相信,“他才十二歲,洪教授對他簡直贊不絕口,我很少聽到他那么夸人的。有洪教授保著,岳父大人也奈何不了云昭了。”郭雅心驚訝地捂著嘴。她知道應天書院的入學考試雖然沒有科舉的初級考發(fā)解試那么正規(guī),但參考的人數(shù),題目的難度,已經(jīng)相當接近。在這樣的考試中得了第三名,意味著陸云昭若是去參加秋天的發(fā)解試,恐怕也要通過了。☆、第8章詩會清明節(jié)之前,長公主帶著朱成碧返回京城。依舊是來時浩浩蕩蕩的隨從隊伍,郭雅心又添了許多應天府的名物,加了幾個擔子。長公主站在府門前,褐色牡丹花的對襟長衫,襟上的花紋貼著金箔,在陽光下閃亮耀眼。她獨自跟朱明玉說話,郭雅心則帶著綺羅跟朱成碧道別。朱成碧不喜綺羅,綺羅當然也不喜歡她,但在長輩面前,朱成碧也不敢太過分,還是跟綺羅說了幾句話。綺羅隨口應付,朱成碧就坐上了轎子。總算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前幾日朱景禹住進了應天書院,朱成碧就覺得越發(fā)沒辦法呆下去,一直求著祖母早些離開。這里的府邸小,街上也沒有京城的熱鬧,吃的穿的,都配不上她高貴的靖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最讓她忍受不了的,就是陸云昭那個下賤東西居然考了應天書院上舍生第三名。前兩年她大哥考國子學才考了第二十名,已經(jīng)把全家高興得恨不得在門口貼一張榜子昭告天下。人人都說大哥是天縱之才。國子學應當算是全國的最高學府,其下便是應天書院,論實力,兩者其實可謂是旗鼓相當。陸云昭那家伙,難道真的命格不凡?“雖然你跟你大哥已經(jīng)分家了,但畢竟是親兄弟,有空還是回來看看?!遍L公主對朱明玉叮囑道。朱明玉雖然面上應了,但長公主知道,要小兒子回國公府卻沒那么容易,嘆了口氣,扶著張mama坐上轎子,吩咐隊伍啟程。春風花草香,飛鴻踏雪泥。寒來暑往,不知不覺已是幾個春秋。綺羅在頭兩年里還經(jīng)常生病,這一兩年身子卻大好,只是因為吃得多,體重也飛速上升。朱明玉和郭雅心夫婦簡直是溺愛她,從不過問學業(yè),對女子必修的手藝也毫無要求,還把她當成小豬一樣養(yǎng),所有能看見的地方,都放著新鮮的糕點和零嘴。綺羅惜命,養(yǎng)生的湯藥每日不斷,也不像旁的姑娘那么愛美,嘴巴并不節(jié)制。上巳節(jié)剛過,綺羅和郭雅心在屋子里繡花樣。綺羅得益于前生,在這方面顯得有些天賦,繡出來的東西有模有樣。郭雅心探頭看了看她的繡繃,發(fā)現(xiàn)繡的是一只云間鶴,很明顯是男人用的花樣,便好奇地問:“給你爹爹繡的?”綺羅的手微微頓了下,然后嘿嘿笑道:“爹有娘,哪里還需要我……”“說話沒個正經(jīng)?!惫判狞c了點她的額頭,旁邊的寧溪和徐mama都忍不住笑。玉簪走到里間行了禮:“夫人,表公子來了?!?/br>綺羅聞言,忙把手中的繡繃放下,趿著繡鞋就跑了出去。郭雅心來不及叫她注意儀容,輕搖了搖頭,整好衣服才扶著玉簪起身。但只在里間,隔著門,并不出去。明間半人高的蓮紋花瓶旁邊,負手立著一個身姿頎長的少年。他穿著藍色的交領長袍,腳蹬云靴,清雅得仿佛柳梢間的一輪明月。他如今的名聲已經(jīng)響徹京東京西四路,與他同屆入學的上舍生里頭,有些年終考績的時候降為內(nèi)舍生,有些早早去考了功名,唯有他被洪教授藏著掖著,今年終是準了他去考發(fā)解試。“表哥!”綺羅一邊抬腳拉著繡鞋一邊喊他。陸云昭回過頭來,眸如星落,膚如飛雪,已經(jīng)長成了能讓無數(shù)少女傾慕的模樣。綺羅穿好鞋走到他面前,抱怨道:“你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陸云昭笑道:“三個月而已,有那么長?”綺羅很自然地拉著他坐下,不滿地說:“你跟著洪教授去游學,路上好山好水好風景,當然不覺得時日長。我可是掰著指頭算日子呢。許先生說,因為你今年要考發(fā)解試,多少人都不讀書了。京東西路還有人能考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