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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伺候著了,眼下卻是遲遲未來。不過,方才送茶的時候還好好的,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兒。常左只當是小丫鬟偷懶忘了時間,便道:“奴才這就去叫她過來伺候?!币郧斑@些差事都是他做的,不過半月前來了這丫鬟之后,有些事情便交由那丫鬟。到底是老王妃送過來的,總不能當花瓶一般擺設著,自然是該做些事情。話落,便聽楚慎道了一句:“不必了?!?/br>常左想:這丫鬟是老王妃送來的,眼下王爺不計較,想來是出于孝順。按照王爺?shù)牧晳T,用了晚膳,便會去院中的蓮花池畔里走走。常左欲跟著,卻聽得自家主子淡淡道了一句“不必跟著”,話落便邁著長腿跨出了門檻。王爺?shù)男宰右幌蛉绱耍W笠膊辉嘞搿?/br>·王府燈火通明,院子里卻格外的安靜。楚慎沿著蓮花池走了一圈,一雙眸子往著王府的西北角,腳步頓了頓,還是邁著闊步走了過去。與他住的“正暉院”不同,這里地處偏僻。沿著青石鋪就的蜿蜒小路,前頭便是“聽荷小筑”。雖說“聽荷小筑”冷清許久,里頭也都是一些陳舊的擺設,不過以丫鬟的身份,也不該住在此處。府中之人只當她身份特殊,便也沒有往別處想。進了去,楚慎見屋內(nèi)昏暗,看樣子是沒人??伤鮼恚杖赵谒磉吽藕?,不曾有認識的人,也沒地方去,自然不會亂跑。沒有避諱,楚慎直接進了臥房。他走到燭臺前點了燈,房內(nèi)頓時亮堂了起來。看著面前低低垂落著的淺色床幔,楚慎伸手將其撩起,勾于帳勾,低頭一看:果然。被褥微微隆起,里面的小姑娘卷成一團,像只蠶蛹似的,連張臉都不曾露出,唯有披散著的墨色長發(fā)有幾縷調(diào)皮的往外泄著。當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楚慎面色不改,站在榻前,而后伸手去扯榻上之人的被褥。“唔……不要?!北蝗熘忻俺鲆痪鋹瀽灥穆曧懀犞m是嬌氣,可這般的悅耳,倒讓人心生憐愛了起來。楚慎只當她是睡著了,可眼下這分明是醒著。他坐在榻邊,沒有多加猶豫,伸手便用力的將被褥扯了開來。他的力氣一向大,也無憐香惜玉之心,一下子便扯開了。被褥之中的小姑娘此刻發(fā)絲凌亂,一身粉嫩的丫鬟服皺巴巴的,之后便見她將頭抬起來。下巴尖尖,不過半月看著便消瘦了不少。楚慎見她面色蒼白,眸色朦朧,伸出纖指輕輕扯著他的袍袖,沒說一些抱怨的話,只呆呆看了他半晌,之后才可憐巴巴的低喚了一句:“……衍之哥哥?!?/br>聲音甜糯悅耳,聽著頗為依賴,讓人陡然生出幾分憐惜之情。是以,楚慎墨黑的雙眸柔和了一些,欲責備的話語再也無法說出口。☆、第二章:嚴父——衍之是楚慎的字。說起來他倆也算是極為親近之人——她小時候的尿布還是楚慎換的。可楚慎的性子清冷,雖長得俊美,卻終日板著臉,她還是挺怕他的。自半月前被送到端王府,給他當了個貼身丫鬟,她便日日想著能回去。——娘最疼她,自然舍不得她受苦。她自小在聽蘭山莊長大,莊子里有薛嬤嬤和綠珠、碧璽伺候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哪里會這些伺候人的事情。娘雖然疼她,可她記著養(yǎng)育之恩,便努力學著如何伺候人,后來就被送到了王府。娘希望自己能多同楚慎相處。楚慎見她楚楚可憐,窩在榻上像一只被遺棄的小貓,半晌才道道:“我明日便送你回去?!蹦锬鞘呛[,眼下過了半月,也該鬧夠了。送她回去?姜月的眸子一亮,有些期待,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可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了垂眸子,小聲嘟囔道:“……娘會生氣的?!彼匀灰蚕牖厝?,可若是回去了,只怕娘會不開心。娘……楚慎皺了皺眉頭,按理說他身為王爺,自該喚自己的娘親為“母妃”,可娘卻說母妃顯得太生分,還是娘聽著親近一些。他知道娘早年受了許多委屈,膝下又只有他一子,便愈發(fā)的恭敬孝順,便是什么事都依著她。可姜月的事情,卻讓他有些頭疼。說起姜月,便又是一番神奇之事。十三年前,他身染惡疾,宮中御醫(yī)束手無策,最后國師司淵給了他一顆種子,讓他親自種在后院之中,若種子能開花,他的病便不治而愈。這等荒誕之事,他哪里會信?可娘素來疼他,眼看他快不行了,什么法子都得試一試。是以,他才聽言拖著一身重病種下了這顆種子。那一個月,他的病沒有惡化,卻也沒有起色。只不過身子骨瘦如柴,看著羸弱不堪。之后的三日便開始急劇的惡化,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大曜皇室男子一貫病弱,到了眼下,更是皇嗣單薄,他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可這會兒卻半點都不曾害怕。只是娘沒了他這個兒子,不知下半輩子該如何。可是后來發(fā)生的一切,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是一月都不曾發(fā)芽的種子竟在一夜之間長出來嫩綠的枝葉,花苞綻放,雪白的花瓣層層疊疊,里面是嫩黃色的花蕊,花身搖曳,芳香襲人。花開之時,他尚在病榻之上,這番景致,全是見過之人口述的。——之后,便如國師所言,花開了,他的病也好了。只是那花一夜之間凋謝,翌日,下人便在枯萎的花下看到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娃。那一日國師便來了端王府,接過娘手中的小女娃,說這小女娃是他命中福星,之后便養(yǎng)在了端王府。雖說這事兒極是荒謬,可不得不說,自打這小女娃養(yǎng)在王府之中,他的身子便開始漸漸好了起來,不過三年,便擺脫了病弱的身子,比尋常的男子還要強健幾分。而當初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娃,如今已出落成一個玉質(zhì)亭亭的小姑娘。這女娃,正是此刻坐在榻上眼巴巴看著他的姜月。楚慎看著榻上的小姑娘,神色淡淡,道:“明日我陪你一道去。”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娘生了一場大病之后,便讓他娶姜月。還讓姜月改口喚她“娘”,如今又送她來了府中,與他朝夕相處。一道去?姜月將扯著楚慎袍袖的手收了回來,安靜的坐在榻上,心中斟酌了一番,才大著膽子不安的問道:“衍之哥哥,我是不是惹你心煩了?”到府中來,是娘的意思,說是再等一年,便讓她同衍之哥哥成親。她一直都住在聽月山莊,身邊只有娘和薛嬤嬤她們。楚慎時常來,娘便讓她跟在楚慎的身邊,自打記事以來,她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楚慎來了。只要楚慎一來,娘就不疼她了,偏讓她待在楚慎的身邊。可他都不會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