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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如何的在意,到頭來最在意的還不是自己?身處高位許久,自然有了疑心,身邊的人誰都不會相信。與其說他恨楚慎,不如說這一切都是因這個自私的父皇而起。至于景泰帝,他原先對這兒子尚且存著憐憫之心,眼下瞧著他沒有悔過之意,自然是斷了心思。他拂袖而去,心里卻一直想著楚慎之事,暗道:若是日后楚慎成了第二個太子……·姜月見楚慎這幾日空閑的很,可是這樊城明明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為何這般不動聲色?姜月也不想問太多,只安安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如今大局未定,她也不敢將阿湛接回來,再說,她還要留一個由頭,到時候一起去聽蘭山莊。她故意將老王妃病重的消息告訴楚慎,楚慎聽完之后則是嘆了一口氣,好看的眉頭也皺攏了起來。她明白老王妃在楚慎心里的位置,便靠在他的懷里,安撫道:“我倒覺得,娘一點兒都沒有錯。這一切都是皇上和老王爺造成的,衍之哥哥,你就別怪娘了?!?/br>楚慎笑了笑,語氣平靜道:“你真的以為,我怪娘嗎?”姜月不解,抬頭沖著楚慎眨了眨眼睛。楚慎道:“娘受得委屈,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會替她討回來。如今想來,我對太子也有些愧疚,他會造成這般的局面,大多是因我而起。只是,若是他不死,恐怕以后會發(fā)生變數(shù)?!?/br>“衍之哥哥想救太子?”姜月脫口而出問道。楚慎沒說話。之前他的確想著他和太子之間只能留一個,這么多年了,太子的行事手段從未給自己留什么后路。只是,他生得羸弱,又缺少親人的關愛,才會造成這般的性子。他此時心軟,或許會留有后患,可若是眼睜睜看著他死,恐怕日后也會良心不安。姜月知道自己肯定是猜中了楚慎的想法,其實這件事情她也是斟酌了好久。她不想看著太子妃年紀輕輕就守寡,而且又帶著兩個孩子,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她知道楚慎在猶豫什么,便蹭了蹭他的心口,聲音甜糯道:“衍之哥哥這么厲害,還怕太子會東山再起嗎?”知道她這是激將法,楚慎無奈低頭捏了捏妻子的鼻尖兒。的確,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這么猶豫。他楚慎何懼這些所謂的變數(shù)?可如今有了妻兒,卻怕妻兒會因此遭受到傷害。此刻聽了妻子的心意,楚慎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主意。當天晚上,楚慎就去看了太子。楚修看見楚慎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眼神一頓,之后才無奈笑道:“孤未曾想過,來這里探望的人,竟然會是你?”此刻楚修十分的狼狽,可是這身上的皇室氣度卻絲毫不改。楚慎命人準備了酒菜,坐在楚修的對面,然后拿起酒壇子替他倒了一杯酒。楚修身子弱,在這濕寒之地,身子骨早就有些受不住了。他喜歡喝酒,可是他的太子妃卻老是愛管著他,讓他少喝一些。以前他不聽她的話,如今卻是想聽都聽不到。他伸手拿起白玉酒杯,仰頭將滿滿一杯喝下,頓時喉中火辣,令他的身子也漸漸有了一些溫度。“怎么?來看孤的笑話?”楚修放下酒杯,抬眼對著楚慎道。楚慎沒有回答,只是不急不緩道:“我們二人好像許久沒有這般好好說過話了。”好好說話?楚修有些想笑,這么多年,他哪次不是見到楚慎就和他對著干?可是小時候,這皇宮里只有他一個皇子,父皇便讓這端王府的小世子進宮陪他。那會兒楚慎的身子比他還要病弱,大抵就是因為這個,他對這個病怏怏的堂弟多了幾分照拂。楚慎是個寡言之人,那般的年紀,本來是活潑好動的,可是他這個比他小一歲的,竟然比他還要安靜。他以為這個堂弟不喜歡他,直到有一日,他爬到樹上去玩,不小心摔了下來,楚慎用自己的身體墊著他,才使他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反倒是他,在榻上整整躺了一個月。父皇對他雖然呵護有加,可說到底還是極為嚴厲的。他生怕楚慎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父皇,可楚慎卻是一字不語,什么都沒有說。自那時起,他便知道,這個堂弟的心里其實還是記著他對他的好。若不是因為之后父皇對他太好,興許兩人的關系會如尋常的親兄弟一般。楚修勾了勾唇,連著喝了三杯之后,便見楚慎將酒壇子放到了一旁,一副不讓他繼續(xù)喝下去的樣子。他面色一頓,笑道:“怎么?假惺惺?”大抵是習慣了楚修這般的語氣,楚慎的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只是說了今日的來意。楚修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楚慎的能力,可是眼下卻是十分的有骨氣,重新拿起那酒壇子替自己倒著酒,一字一句果決道:“孤不需要你的憐憫?!?/br>似是早就意料到他是這般的回答,楚慎眼神平靜,只緩緩開口道:“太子殿下,難道沒有替太子妃好好想過。”話落,卻見楚修身子一怔,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阿瑜。☆、第九五章:妻奴——姜月知道楚慎肯定是去看了太子,她不知楚慎想了什么法子救太子,只覺得以太子的性子,說不準壓根兒就不領楚慎的情。她對太子倒是沒有半分的好感——若不是因為太子妃,她也不想讓楚慎再淌這趟渾水。楚慎回來之后,什么話都沒有說。姜月尚且無法入眠,遠遠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楚慎坐到榻邊,見姜月一副要起身架勢,忙伸手把她按回去,然后用被褥把她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他低頭親了親妻子的臉頰,沉聲道:“我先去沐浴?!?/br>……看來這酒沒有少喝。“嗯?!苯孪胫?,點了點頭。方才楚慎的唇有些涼,想來身子也冷得緊。他素來就是這般,仗著自己的身子健壯,冷的時候也不知道添件衣裳。而周全雖然忠心,卻也是事事聽從楚慎,也不好好勸一勸。以往都是他照顧著自己,如今嫁人生子,自然是要學著照顧自己的夫君。她躺在榻上等著楚慎沐浴完畢。楚慎穿好寢衣,掀起綢幔低頭看著榻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妻子,便知道她是在等他。他掀開被褥鉆入,熟稔的把一旁的人兒攬進懷里。他習慣性的把她的小手捂進懷里,看著她道:“睡吧。”原本姜月還想問一問,可瞧著楚慎這副模樣,她也不打算問了。她將手抽了出來,親昵的抱著他的腰,小腦袋蹭了蹭,然后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睡去。楚慎低頭,看著懷里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好看的鳳眸情不自禁露出難以言喻的溫柔。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十分的平靜,直到宮里傳出太子自裁的消息。彼時姜月正和楚慎一同用午膳,聽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