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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將閨女抱了起來,伸手理了理閨女的花苞髻,道:“瞧你這樣,跟冬眠似的。今兒宣世子特意來看你,趕緊隨娘出去?!?/br>江妙倆小手交纏著,低頭嘀咕道:“他來做什么?”喬氏柳眉一蹙:“這孩子,怎么說話的?人家順道路過,好心來看你,你可不許耍小性子?!?/br>江妙抬眼,心道:娘親啊,究竟誰才是你的親閨女?可江妙素來聽喬氏的話,饒是此刻不情愿見到陸琉,也只能被自家娘親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乖乖出去見客。陸琉就坐在外頭的紫檀木扶手椅,瞧見人出來了,才面色溫和的起來,朝著喬氏禮貌的打招呼,而后對著江妙道:“妙妙?!?/br>瞧著陸琉的臉,江妙覺著自個兒的耳根子都燙了。她不情不愿的叫了一聲:“陸哥哥?!?/br>喬氏是個眼尖的,曉得閨女和人家宣世子之間,興許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人家宣世子都快十五了,她這閨女,不過是個六歲的小丫頭,能有什么事兒?所以喬氏便覺得,這問題定是出在自家閨女身上,畢竟宣世子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哪會同一個小孩子計(jì)較???喬氏立馬道:“那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些事兒要處理?!?/br>喬氏說走就走,留下江妙一人。她打扮得很漂亮,生得又嬌小可愛,如今已經(jīng)是個白白胖胖很討喜的小姑娘了。只是目下江妙舉止扭捏,一副極內(nèi)向的樣子。陸琉瞧著她,眉梢都染著笑,走近順勢將人撈了起來,抱著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摸摸她的小耳朵,捏捏她的小鼻子,瞧著她的小眉頭一蹙,才朝著身旁伸出了手。身旁是陸何。陸何的手上拿著陸琉的玄色斗篷,懷里還揣著什么,待瞧見自家主子的舉止,這才忙將東西拿了出來,彎腰遞了過去。陸琉伸手接過,雙手圈著懷里的小姑娘,然后才將手里的油紙滿滿攤開,露出一個熱騰騰香噴噴的烤地瓜,低頭沖著江妙道:“方才路過,恰巧看到,就順手買了。”江妙想咬死陸琉的心都有了!分明就是想著法的嘲笑她。那日她在他面前出了糗。她胖表弟笑,他也跟著笑。她倆輩子加在一起,都沒鬧過這么大的笑話呢。若說她是真的六歲女娃,這事兒興許難為情一會兒就過去了,可她畢竟不是真的六歲。那日她急急忙忙就回家了,連喬元寶都沒有帶——她不要了,反正陸琉會送他會去了。喬元寶只有三歲,素來記性不好,興許過幾日就忘記了,只是陸琉怕是一輩子要記著,嘲笑她了。陸琉見她安靜的低著頭,這才伸手捏著她的臉,將她的臉抬起來瞧了瞧。見小姑娘眼眶紅紅的,一副隨時要落淚的樣子。陸琉心細(xì)如塵,明白小丫頭也是有自尊心的,遂輕輕捏了幾下,道:“上回那事兒,我笑話你,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成不成?”江妙倒不會因這點(diǎn)小事掉眼淚,眼眶紅紅的,只是被氣的。目下聽陸琉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朝她道歉,若是她還計(jì)較,反倒是她的不是了。可是,若真要道歉,買烤地瓜算幾個意思,這就是她出糗的罪魁禍?zhǔn)装 ?/br>江妙無奈大度道:“我沒生氣?!?/br>陸琉將手里的烤地瓜剝了一半,露出金黃軟糯的瓤。他湊上去吹了幾下,舉止相當(dāng)優(yōu)雅,而后才放到江妙的小嘴邊,道:“吃嗎?”她才不吃。江妙拳頭一握,一臉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陸琉倒是沒逼她,自顧自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吃了起來。江妙抬眸,稍稍打量了一下。她三哥吃地瓜的時候,狼吞虎咽的,吃得滿嘴都是,狼狽極了??伤兀顾刮奈牡?,叫人覺得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而不是這等街邊之物??淳昧耍秲河诌@般香,江妙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癢癢的。她心里卻惡毒的想:若是陸琉也能在她面前出一回糗,那就好了。陸琉見她一雙大眼睛看得認(rèn)真,這才遞了過去,語氣誘哄道:“來,咬一口。”江妙本就有些猶豫,目下更是搖擺不定,可被一個烤地瓜就誘惑了,她實(shí)在是太沒出息了。再說了,他都咬過了。仿佛是明白她的意思,陸琉將烤地瓜轉(zhuǎn)了一個面,道:“這邊我沒吃過。”都到這份上了,江妙也只好給面子的咬了一口。不過有了上回的教訓(xùn),她可不會多吃了。吃完了烤地瓜,外頭的雪也停了。陸琉瞧著小姑娘的臉色緩和了些,曉得她大抵不生氣了,才道:“咱們出去走走吧。”外面這般冷,出去做什么?可江妙方才坐在窗戶邊,瞧著外面大雪紛飛,的確有些心動。小孩子本該是玩性最重的時候,她的胖表弟看見雪就嗷嗷開心,唯有她只能待在屋子里看。其實(shí)她也想堆雪人啊。江妙心動,自是點(diǎn)頭說好。玉琢?xí)?,立馬拿來了一件大紅色織錦斗篷。她本欲替自家姑娘系上的,見陸琉伸出了手,便順勢將斗篷遞給了陸琉。玉琢安靜站在邊上,瞧著這位矜貴的世子爺,彎著腰替她家姑娘系斗篷。若非她家姑娘年紀(jì)還小,許是能生出一段青梅竹馬的佳話來,可惜她家姑娘是個女娃娃,頂多也不過是當(dāng)成小meimei疼愛了。真是可惜啊。系完了斗篷,江妙見他還給她戴毛絨絨的兔兒臥??申懥鸾K究是個男人,想來也沒有給小姑娘戴過兔兒臥,都戴錯了。最后還是玉琢憋笑替江妙戴好的。瞧著陸琉俊臉有些窘迫,江妙心里舒坦極了,遂跟著他一道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白雪皚皚,鋪在地上厚厚一層,雪才剛停,周圍來不及清掃,踩上去自是松松軟軟的,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起初江妙覺得冷,可之后玩性大起,彎腰揉了一個雪球,就朝著陸琉的身上砸去。叫他嘲笑她!一個不夠,江妙連著又砸了好幾個才覺得解氣。可是陸琉卻芝蘭玉樹般笑吟吟站在那兒,任由她砸,仿佛被她砸了,還很開心呢。饒是這樣,江妙也沒有手軟,玩得更起勁了,又砸了四五個之后,陸琉才輕輕松松的接了一個,反過來朝著她砸了過來。有來有往,玩得才開心。玩久了,江妙才覺著雙手有些涼。她眨了眨眼睛,朝著陸琉找找手道:“陸哥哥,我有事兒和你說?”陸琉聞言,俯下身聽她說話。卻見江妙忽然伸出手,急急塞進(jìn)了陸琉的脖子間,仰著頭咯咯直笑。她三哥經(jīng)常這般捉弄人的。她三哥捉弄大哥的時候,她大哥每回都凍得直打哆嗦,跟著就同她三哥打鬧了起來??墒顷懥稹顚⑹治嬖陉懥鸬牟遍g,溫溫?zé)釤岬模臼怯幸庾脚?,可見他一副沒有反應(yīng)的模樣,倒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