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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幫我,我自己會抄完的?!闭f著,便自顧自回到了自己的書桌上,朝著江承諺招招手,意思是他可以回去了。江承諺知道m(xù)eimei脾氣倔,也不再說什么了,只關(guān)切的叮囑了幾句,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江妙抬眼,見自家三哥終于出去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才抄了六遍。江妙蹙眉,捏了捏自己發(fā)酸的胳膊,暗暗將這筆賬算在了陸琉的手上——誰讓她無端端就想起他的。江妙執(zhí)著筆,在空白的紙上畫了一個豬頭,腦袋上添了一個他平日戴的發(fā)冠,然后輕輕在面無表情的豬頭的臉上用墨汁兒點了一下,眉眼彎彎,笑盈盈嗔道:“……都怪你?!?/br>·次日江妙早早的站在平日上課的綠野堂等謝曇,待她進(jìn)來,便恭恭敬敬將昨夜抄好的一百篇交給她檢查。謝曇看似不近人情,可人心都是rou長的,這小姑娘是她一手教出來的,目下見她小臉白皙,眼下隱隱泛著青黛,便知昨夜怕是一宿沒睡,自然是心疼的。謝曇將厚厚一沓紙收好,對著江妙道:“這回就饒了你。你也累著了,今日就不上課了,放你一天假?!?/br>江妙知謝曇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忙揚(yáng)起笑容道:“謝謝先生?!倍髲纳砗蟮膶毥硎掷铮瑢⒓t木雕花食盒接了過來,擱到一旁的小幾上,端起一疊精致的糕點,送到謝曇面前,“謝先生嘗嘗吧,這是學(xué)生親手做的?!?/br>謝曇的容貌不似喬氏那般精致,也不如戚氏那般明媚,生得普通,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可她身上自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從容淡定的風(fēng)范,這是許多男子都及不上的風(fēng)華。謝曇笑笑,低頭看了一眼掐絲琺瑯黃底紅花碟中的榛子酥,拿起一塊,說道:“你這是在賄賂我?”江妙笑笑,道:“學(xué)生哪敢?學(xué)生是在向先生賠罪,望先生海涵,不要生氣。”皆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小姑娘模樣生得嬌美可愛,脾氣又好,謝曇心里哪里還有什么氣?她吃了一塊,覺著味道不錯。江妙這才將菊瓣翡翠茶盅遞到謝曇的眼前。謝曇伸手接過茶,飲了一口,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之后謝曇依舊如往常一般教她。只是江妙每日的課業(yè)不及三個哥哥繁重,先前每每有閑暇時候,江妙便喜歡同霍璇、薛今月一道玩??苫翳€有小半年就要入宮,這段日子忙得很,江妙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連帶著霍硯也未曾見上一面。至于薛今月,如今和江承許定了親,自然要避嫌,不好像先前那般,經(jīng)常來鎮(zhèn)國公府玩兒。而且要出嫁的小姑娘,平日里有好多要學(xué)的東西,閑暇時間便不再那么寬裕了。還有就是她的胖表弟喬元寶,過年之后就進(jìn)宮給瑞王當(dāng)伴讀,也是一整天都在皇宮待著,到傍晚才送回喬府。這么算起來,閑的只有她一個人。江妙正托著下巴在羅漢床上看著書。如今已經(jīng)仲春,小姑娘身上穿著一身淺粉色春衫,領(lǐng)口和衣袖處繡著精致的芙蓉花,這般懶洋洋趴在上頭,領(lǐng)口微微敞開,正在發(fā)育的小身板,倒是比之前玲瓏了些。江妙打了一個滾,才聽得寶巾進(jìn)來,道:“姑娘,元寶公子過來了。”喬元寶啊。江妙旋即將書擱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出去見胖表弟。走到外頭,見穿著綠色錦袍,打扮貴氣的小胖公子坐在玫瑰椅上晃著腿,如今小嘴不滿的撅起,正是一副剛被人欺負(fù)過的模樣。江妙倒是聽喬氏說過,胖表弟這回進(jìn)宮,可沒少被瑞王欺負(fù)。可人家那是王爺,又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她胖表弟只能忍著。喬元寶看到江妙,才抬頭叫了一聲:“小表姐。”然后就開始哭訴自己在宮里的種種遭遇,依著她胖表弟的話來說——那瑞王簡直是個難纏的小魔王。江妙安慰了一陣,喬慕宜才上門來找弟弟。喬元寶哪里肯走?撒潑打鬧,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可喬慕宜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直接命小廝將喬元寶抬上了馬車。原本江妙還想著,這瑞王再如何的頑皮,也總不至于一直欺負(fù)她胖表弟,可如今看來,她胖表弟受的委屈要比她想象的多。上回知道胖表弟要進(jìn)宮之后,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找陸琉幫忙,可之后她想明白了,若要真說起來,如今陸琉和她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件事情找他幫忙,仿佛也有些為難他——畢竟瑞王是養(yǎng)在太后膝下的。可這會兒,她胖表弟這么慘……·正當(dāng)江妙想著要不要找陸琉幫忙,長公主那兒倒是來了信——讓她明兒進(jìn)宮陪她做繡活兒。長公主自幼習(xí)武,對于女紅一竅不通,可景惠帝大婚之后,就要輪到她和薛騰的親事了。這年一過,素來跳脫的長公主,也不得不乖乖待在玉明宮做繡活兒。長公主讓她進(jìn)宮陪她做繡活兒,江妙自然沒拒絕的理由。至于喬氏,也是贊同閨女和長公主多多往來的。畢竟人家隔三差五的送東西。若非長公主是個姑娘家,喬氏怕是要往別處想了。次日長公主就命侍衛(wèi)駕著馬車來接人。江妙一進(jìn)長公主的玉明宮,便聽見里頭長公主唉聲嘆氣的聲音。江妙過去行禮,長公主見著她,卻是一把將她拉到了繡架旁坐了下來。長公主姿勢奇怪的拿著繡花針,伸出十個手指抱怨道:“妙妙你瞧瞧,我這手指……這繡花比射箭打拳難多了?!?/br>江妙見長公主十指纖纖,指腹果真戳破了好多地方,紅彤彤的,這才勸道:“長公主做繡活兒的時候別急,慢慢來,這種事情需要平心靜氣,和射箭打拳當(dāng)然不一樣。”她見長公主態(tài)度隨和,話也多了起來,將自己剛學(xué)女紅時的經(jīng)驗告訴她,“……我剛學(xué)的時候也經(jīng)常戳到手,越急就越容易弄傷的?!?/br>長公主蹙眉嘆氣,一盤的嬤嬤倒是開了口,說道:“江姑娘說得對,長公主切莫心急,慢慢來。日后長公主嫁到薛府去,只要長公主的心意到了,薛閣老和薛夫人自然會體諒長公主。而且……薛駙馬肯定也舍不得長公主經(jīng)常做繡活兒的?!?/br>大梁女子,這繡藝是極其重要的一門功課,夫君的貼身衣物,大多由親自親自做的??砷L公主的身份不一樣,只要意思意思就成了,這會兒臨時抱佛腳敷衍過去,日后這薛騰也不可能讓貴為長公主的妻子給他縫制衣裳。江妙點點頭,贊同這位嬤嬤的話。這幾年薛騰征戰(zhàn)沙場,今年過年都每回來??捎讜r她同這位薛表哥也經(jīng)常見面,知道他的性子隨和,素來不會做強(qiáng)人所難的事情。這種事兒,心意到了自然足夠了。只是——她抬眼看著面前嬌美英氣的姑娘,這位長公主,嘴上說著不愿嫁給薛騰,可上輩子二人成親之后,她脾氣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