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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過這位宣王妃的名頭,也明白宣王妃在宣王心里的位置,當(dāng)即便畢恭畢敬的行禮,道:“末將黎淞見過王妃?!?/br>江妙一張臉兒凍得紅通通的,瞧著黎淞,頓時踏實了幾分,忙道:“黎將軍不必多禮,我今日來,就是想見見王爺?!?/br>黎淞登時露出了為難之色,道:“怕是……有些不方便?!?/br>江妙心道,這軍營之事,壓根兒沒陸琉什么事,只是這幾日遇到了麻煩,才請陸琉過來一道商議,哪有一直扣著人不放的道理?若是沒有陸琉,這事兒他們自己也得像法子解決啊。江妙心里擔(dān)憂,原本對黎淞存著幾分敬重,目下有些冷臉,小臉一耷拉,露出幾分威嚴(yán)來:“那我便自己進(jìn)去見他。”說著,便不顧軍紀(jì),直接闖了進(jìn)去。黎淞未料這嬌嬌弱弱的小王妃,性子竟這般果決,說闖就闖。他欲上前阻攔,跟著江妙同行的兩位黑衣侍衛(wèi),忙攔著黎淞,道:“王妃有孕,黎將軍還是離遠(yuǎn)些比較好?!?/br>到底是陸琉選出來的人,這倆侍衛(wèi)都是一等一的武藝和性子,黎淞一愣,見宣王妃直直闖入,當(dāng)真是急死個人,想了想,還是擋住了她的去路,黑濃的眉頭一擰,道:“王妃不能進(jìn)去?!?/br>江妙惱了,剜了他一眼,道:“為何?你不讓我夫君出來見我,那我自己進(jìn)去見他還不成嗎?難不成黎將軍擔(dān)心我竊取軍中機(jī)密?”這哪跟哪兒啊?黎淞道:“真的不能?!彼D了頓,繼續(xù)道,“王爺吩咐過,不許王妃進(jìn)去?!?/br>他這是……知道自己會來找他?江妙睜大眼睛愣了愣,心里的疑惑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她凍得手腳僵硬,抬眸看著直挺挺立在面前的這位魁梧挺拔的男子,見他一臉的胡子渣,模樣甚是邋遢,半點不像個將軍。她過不去,想了想,才捧著肚子蹙眉叫了一聲。黎淞登時就有些嚇住了。這孕婦最是嬌弱,何況還是個身份金貴的王妃。若是這個時候,宣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豈是他能擔(dān)待得起的?趁著黎淞發(fā)愣之際,江妙便動作靈敏的繞過他,迅速進(jìn)入。待黎淞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急急忙忙跟上去,啟了啟唇道:“王妃,你真的不能——”“進(jìn)去”二字還未說完,江妙便被面前的場景給嚇住了。她靜靜立在原地,身上裹著一身同軍營格格不入的大紅色織錦斗篷。至于這入目的,三三兩兩被攙扶的士兵,并沒有平常軍營中該有的士氣,這一個個,都被攙扶著進(jìn)軍營,有些扶不住的,便干脆抬了進(jìn)去。外面堆著好些火堆,仿佛在焚燒什么,氣味不好聞。一面焚著,一面有士兵拿著艾草熏著……江妙臉色發(fā)白,待看到好些士兵都布巾蒙著口鼻,心下才生出一個猜測來,急急看著身旁的黎淞,道:“黎將軍,這到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淞知道這回是瞞不住了,只能實話實說道:“前段日子開始,營中便有兄弟開始發(fā)燒,起初以為是普通的風(fēng)寒,后來感染的兄弟越來越多,才知竟是時疫。這時疫兇險,不到半月便有數(shù)十位兄弟相繼死亡,軍醫(yī)已經(jīng)在想法子研制藥方的,只是目前只有緩解之法,不能徹底治療……”江妙是聽說過時疫的,特別是軍營這等人口密集之地,一旦染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忽然想到了什么,江妙顫著聲兒道:“那……那我家王爺他……”黎淞沒說話,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老爺們兒,這會兒面對一個容貌稚嫩的女子,竟有些無措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同她說。江妙卻是懂了,腦子一下子“嗡”的一聲,一把揪住黎淞的衣襟,道:“王爺在哪里!帶我去找他。帶我去找他!”陸琉也染了時疫!江妙登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黎淞再次露出為難之色。江妙都急哭了,見他不肯,便急急松了手,挨個兒帳篷去找。目下雖是軍營危難時刻,可一切還是進(jìn)行的有條不紊,路過的士兵見有女子闖入,本欲阻攔,奈何看到黎將軍跟在她的身后,曉得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也就沒攔著。黎淞看著她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找著,生怕她接觸到染病的士兵,萬般無奈之下,才重重嘆了一口氣,三兩步上前,對著小王妃道:“王妃。末將帶你去見王爺。”江妙翕了翕唇,重重點了點頭,跟著黎淞去見陸琉。到了一處帳篷前,陸何正端著熱水出來,見黎將軍來了,本欲打招呼,可看到了黎將軍身旁的小王妃,立馬失去了平素的沉穩(wěn),忙上前行禮道:“王妃?!?/br>看到了陸何,江妙便知,這帳篷里面應(yīng)該便是陸琉了,一時哪里還顧得上這么多,直接就跑了進(jìn)去。陸琉的確在里面。陸琉剛清洗過,穿著一身素白中衣坐在榻沿,心里念著家中嬌妻,待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看著面前裹著大紅斗篷,鼻尖兒凍得紅撲撲的小妻子,眸色怔怔道:“妙妙?”江妙吸了吸鼻子,欲跑過去。陸琉急急抬手,往后退了一步,厲聲道:“別過來!”“陸琉……”江妙眼眶泛紅,都哭出來了,又被陸琉氣得不成樣子:“你這個混蛋,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嗎?你還當(dāng)我是你的妻子嗎?”她越說越委屈,眼淚也是落個不停,“我受夠你了,什么事情都不和我商量,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若是往常,陸琉自然會一把將這哭成淚人兒的嬌妻摟在懷里溫聲細(xì)語的安撫一番,可如今,捏著的拳頭緊了緊,又松開,反反復(fù)復(fù),才保持理智沒上前,聲音溫和道:“你先回去,好不好?”江妙說不要,“你若是趕我回去,便不當(dāng)我是你妻子。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成不成?”她見陸琉不肯,又上前了兩步,她走兩步,他卻朝后退了三步。陸琉哪里不知她的性子?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告訴她。他想了想,說道:“我答應(yīng)你,不過你先用帕子將臉捂住。你懷著孩子,不能任性,知道嗎?”他既然肯,那她也好說話。她顫著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帕子,蒙在了臉上,這才走過去道:“那我現(xiàn)在可以走近些了嗎?”陸琉說好,又叮囑道:“但是不許碰。”她乖乖聽話,只走近些看著他,沒有伸手碰。陸琉的臉色,瞧著只是略略比平日蒼白了些,旁的倒是沒有什么不同。她翕唇,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問道:“多久了?”陸琉見她情緒還算平靜,曉得她聰慧,也不敢說什么話騙她,道:“就昨日。你放心,索性發(fā)現(xiàn)的及時,喝了藥,很快就會沒事的?!?/br>江妙不信:“可方才黎將軍說,大夫只研制出了緩解之法?!?/br>平素陸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