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上了公車,因為是起站,空位剩下不少,但生雪里卻拿出面紙包住拉環(huán),寧愿站著,殺了她,她都不會坐有上萬人坐過的座椅,天曉得上面殘留了多少病菌,她怕弄臟她身上的名牌衣服。云柏飛明知故問:“有位子你為什么不坐?”生雪里沒好氣地說:“我怕得病?!边@都要怪他窮。“你站著,別人會以為你有痔瘡?!痹瓢仫w在她耳邊輕聲說。生雪里警告道:“你別靠我那么近,否則我叫司機把車子廾進警察局。”“那我自己去坐了,順便告訴你,站得越久,小腿的動脈越容易擴張?!闭f完之后,云柏飛扔下她往后面走去,找了一張雙人座坐下。并把數(shù)個紙袋放在旁邊的空位上,很明顯,他是在占位子,他相信她終會屈服的。過了一站又一站,上車的人越來越多,不少沒位子坐的人看中云柏飛旁邊的位子,但他老兄?jǐn)[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腿蹺得高高的,根本不讓任何人通過他結(jié)實的大腿,留下窗邊的空位,癡癡地等待她回心轉(zhuǎn)意。幸好皇天不負(fù)苦心人,生雪里終于來到那個位子,從紙袋里拿出他新買的一件一百五十元的T恤,鋪在座椅上,這才肯坐下。上下車的人越來越多,車子像頭老牛慢慢走,兩人一路無話,這吋云柏飛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干媽打來的,問干兒子的愛情進展,云柏飛卻把手機拿給雪里,要干媽自己去問干女兒,生雪里窘極了,一邊支支吾吾一邊擰云柏飛的大腿。關(guān)上于機,云柏飛苦著臉說:“最毒婦人心,一點都不假。”“你現(xiàn)在知道并不遲?!鄙├锬樲D(zhuǎn)向窗戶,心不在焉地看著街景。“我明天要去醫(yī)院拿驗傷單。”云柏飛借著話題緩和沉悶的氣氛。生雪里咽不下怒氣地說:“我也是,我得的是內(nèi)傷?!?/br>“你還在生我的氣??!”云柏飛裝小男孩的聲音。“當(dāng)然,你害我丟臉丟到太平洋.”生雪里不太愿意回想。云柏飛聽出她心情不好,適時地轉(zhuǎn)移話題:“干媽跟你說什么?”“沒什么,互相問好而已?!鄙├锔辉柑岬礁蓩屜胱雒狡诺男那?。“我一不在,干媽的寂寞病就發(fā)作,看來我應(yīng)該每天照三餐打電話給她?!?/br>云柏飛實在是個體貼的好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愿意聽老年人嘮叨,即使是自己親生的兒女,一天打一通電話問候爸媽的少之又少,像他這樣關(guān)心跟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干媽,這家伙應(yīng)該得孝行獎的。想到干媽的寂寞,生雪里就很難不想到自己的寂寞。在認(rèn)識云柏飛以前,她的記憶雖是一片空白,可是她曾深刻地感覺到自己過去是寂寞的女人,現(xiàn)在則完全不會。她不記得在哪本書上看過這句話:“愛情和孩子是治療女人寂寞最好的藥方。”云柏飛一定也看過這句話,所以他才會認(rèn)干媽。“為什么干媽沒有孩子?是不能,還是不要?”生雪里好奇地打探。“是干爹決定不要,他怕吵,所以干媽去做結(jié)扎。”云柏飛覺得這是非常正確的決定,“雖然對干媽而言很殘酷,但你硬要一個無法做好爸爸的男人擔(dān)起做爸爸的重責(zé)大任,即使這個家庭表面上沒裂痕,不過我想它的內(nèi)在是痛苦的?!?/br>生雪衛(wèi)不以為然地說:“干爹好自私,無法做母親是女人所有痛苦中最痛苦的。”“要當(dāng)個成功的畫家,是要付出代價的?!痹瓢仫w自圓其說。“干爹成功了嗎?”生雪里冷笑,男人的借口真多。“沒有,光有才氣,沒有運氣,是無法成功的。”“如果干媽知道干爹會先她而走,不知道她還會去動那手術(shù)嗎?”“她不曾后悔過?!?/br>“她跟你說過?”“嗯,她非常地愛干爹,至死不渝。”“我想我是絕對做不到為男人犧牲自己的人生?!?/br>“難講,你還沒遇到讓你心儀的男人,所以話別說得太滿?!?/br>愛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有人會為它無怨無悔?它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穿,更糟的是有人因它痛苦不堪、因它輕生尋死;它的用途不如貨幣,它的好處不如信用卡,但還是有很多人像撲火的飛蛾,爭先恐后想要擁有它,不惜一切代價。對生雪里而言,她不排斥愛情,不過不是什么愛情都好,她只要名牌愛情,和能給她名牌生活的名牌男人,而這個男人絕不是今天讓她丟臉的云柏飛……回到家的時候,柔兒和倩兒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云柏飛雖自詡是貓頭鷹,但就算是真的貓頭鷹也無法承受這些天以來的疲憊。打開房門,陣陣寒風(fēng)從冷氣孔吹出來,一名紅發(fā)美女蓋著棉被躺在他床上,從棉被外看到裸露的肩膀,可想而知“她”沒穿上衣;但這么誘人的情景,云柏飛并沒做出餓狼撲羊的舉動,他為什么沒采取行動?是太累了,還是太專情使然?都不是,其實跟他的身體和感情都無關(guān),而是紅發(fā)美女是他的——弟弟,云柏翼。云柏翼從上幼稚園開始就有穿裙子的傾向,他總是把爺爺給的營養(yǎng)午餐錢存起來,然后拿去買裙子;到了小學(xué),他開始存錢買蝴蝶結(jié)發(fā)夾和玻璃珠鏈:到了初中,他不再偷偷摸摸,開始留長頭發(fā),穿女學(xué)生服,化妝去學(xué)校招蜂引蝶。云老爺當(dāng)然是氣得半死,不過若不讓他穿裙子,他就不去上學(xué),如果硬逼他去學(xué)校,他就到女生廁所里脫光衣服;雖然他是問題學(xué)生,但校長卻不敢得罪云老爺,經(jīng)過無數(shù)個專家的心理輔導(dǎo),最后全部人都放棄他,任他為所欲為。到了高中,幾乎沒有同學(xué)知道他是男生,教務(wù)處奉令封口,甚至有不少個男同學(xué)寫情書給他,不過他當(dāng)時愛上體育老師,一開始體育老師不知內(nèi)情,還以為能成為乘龍快婿;兩人在黑漆漆的籃球場幽會,云柏翼主動送上初吻,體育老師情不自禁地一摸,嚇得跑回家,第二天就辭去教職。雖然是段傷心的初戀,不過從此云柏翼只要看到肌rou男就會觸電。云柏翼的戀情一直都不順利,被男同志騙了不少錢,所以云老爺也不愿意再幫他,如今他跟他哥哥一樣,都是存款數(shù)字不超過四個零的窮光蛋。云柏飛脫掉笨重的牛仔褲,鉆進棉被里和弟弟共枕。“柏飛,你回來為什么不通知我?”云柏翼撒嬌地靠在哥哥的懷中。“我是不得已才回來的,你呢?”云柏飛皺起眉,到現(xiàn)在他仍無法接受弟弟變meimei。“錢花完了,你能不能借我三十萬?”云柏翼求助地看著他。“我連三萬塊都沒有,你花錢的速度比光速還快?!?/br>云柏飛指責(zé)道。云柏翼振振有問地說:“你又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