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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出虎口?!?/br>他腿廢,小路子不會武功……怎么逃?小路子還算機靈,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刻就明白謝昀的意思了。他便是如實說了,天色漆黑,他也不知道俞喬的模樣,甚至連姓名知道的也不全,但卻可以解釋,他們?yōu)槭裁纯梢远氵^一劫。俞喬離開,再不過一刻鐘,安靜的四野,突然就喧囂起來,漫山的火把,縈繞夜空的呼喊。“八皇子!”“殿下!”“……”全宜陽城的人都該知道,他這個殘廢皇子“丟”了吧。“殿下,我們……”小路子看向謝昀,他想問他們是不是需要應(yīng)了一聲,但看謝昀那略帶嘲諷的神色,他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哎,也是他太笨,有人設(shè)計了他們,怎么會不知道他們在這個崖底,完全根本不需要他費這一口嗓子的。小路子向四周摸了摸,摸到一根樹杈,還有幾個石子兒,又重新回到謝昀身邊,然后又諂媚地送于謝昀面前,“您要用嗎?”趁著黑燈瞎火,能報仇,就報仇!他不敢,但謝昀絕對敢??!謝昀將幾顆石子兒握在手心,再不過片刻,陳銘為首,尋他來的禁衛(wèi)軍就蜂擁進了懸崖底下。急切之極,是想來瞧見些什么?一排排火把將這片不算小的空間,照得亮如白晝,他們最先看到那五個被俞喬拍死,慘不忍睹的尸首,然后才看到不遠處小土坳上,坐著的謝昀,和站著的小路子。“八殿下,可無礙?”陳銘的目光掃著謝昀,看他衣著無恙,半點灰頭土臉都沒有,這才略略將心收回肚子里。謝昀出了任何差錯,找到幕后黑手還好,找不到,他第一個被楚皇遷怒。“陛下已經(jīng)折返,在山下等您,”陳銘說著,一招手,就有禁衛(wèi)軍抬一個木椅過來。“小路子,扶我坐上去,”謝昀冷靜而淡漠的目光,讓陳銘多了些莫名的敬畏,他清楚這次真有人捅了馬蜂窩了。謝昀即便此刻安然無恙,但那些設(shè)計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他會狠狠報復(fù),還是光明正大地報復(fù)!不僅他們在找機會設(shè)計謝昀,謝昀也在等由頭,好好收拾他們一頓,只是,便是他也沒想到,他們會用這么惡心人的方法。陳銘想要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卻也不敢找謝昀問話,出了崖底不久,小路子就被陳銘帶走了。這個崖底在天平山的側(cè)面,靠近山底,距離上山大道只有兩刻鐘的路程,但因每年上山的游客眾多,愣是被踩出了許多綿延偏僻的小路。但這也不是禁衛(wèi)軍需要用半個時辰才找到這里,找到謝昀的理由。楚皇的確是生氣了,準(zhǔn)確地說,是非常生氣!俞喬會思索禁衛(wèi)軍的防御漏洞,關(guān)乎他安危的楚皇如何不想!在陳銘將事情稟告之后,他的臉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了。便是平時能在楚皇身邊,軟語賣乖的齊凰兒都噤聲了,目光微微下垂,不敢對視這樣似乎隨時能怒而殺人的楚皇。“陳銘,給朕徹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有出這等惡毒的主意,來害他的兒子……他的手一掃,身側(cè)一位禁軍的佩劍就被他拔起,甩到陳銘面前。“查不到幕后兇手,你們就提頭來見!”“是!”陳銘拾起那把被楚皇甩落的劍,沒有任何反駁,帶著一對禁衛(wèi)軍離去。“舅……舅舅,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昀表哥?”齊凰兒注意著楚皇的表情,頓了又頓,才將一直沒出口的話,說出來了。楚皇的目光掃了齊凰兒身上,終于有了些緩和,“先回到別宮再說。”齊凰兒許是好心,但謝昀不定還能受得起她的刺激,女童,就也是個女的。“哦,那……凰兒就先退下了,”齊凰兒對楚皇笑了笑,然后才轉(zhuǎn)身離去。也是,直接跑到謝昀面前說,她給他幫了忙……這樣太丟份兒了。她不說,別人肯定會幫她說的。齊凰兒心思落定,轉(zhuǎn)過身去,下了楚皇的御攆。隨她身影消失,楚皇眼中的那點緩和就一同消失,他坐回他的位子,目光掃到應(yīng)森身上,似和他說話,又似自言自語,“都長大了啊?!?/br>便是只有十歲的齊凰兒也長大了,不再沒心沒肺,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和小心機。這樣看來倒似只有謝昀沒怎么變,高興還是高興,生氣也還是生氣。“是啊,棲凰郡主越來越懂事了,”應(yīng)森虛笑應(yīng)著,他怎么感覺楚皇看似在感慨,但對他這些晚輩的成長,并無多少高興呢。齊凰兒出了楚皇的御攆,還沒回眾公主的攆車上,嘉榮長公主身邊的一位嬤嬤就來請她過去了。齊凰兒塌了塌肩膀,到底還是隨那位嬤嬤去見嘉榮長公主了。“凰兒……”嘉榮長公主的聲音有些冷肅,這種冷肅不及楚皇的十分之一,卻有幾分神似,但楚皇顯少用這種表情對她,嘉榮長公主卻很經(jīng)常。曾經(jīng)十歲的她可能還會畏懼,但現(xiàn)在……她更多時候是懷念和珍惜。她希望她母親能永遠保持這份驕傲和霸道,相應(yīng)的,俞喬就絕不能有任何崛起的機會!有些人,不論行事對錯,他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母親,可有事?”齊凰兒坐到嘉榮長公主身側(cè),親密地挽住了她的手,嘉榮長公主的神色可見地緩和了下來,但依舊沒有放過齊凰兒的打算。“謝昀如何,到底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能仗著你舅舅寵你,你就……多管閑事?!?/br>對著齊凰兒,嘉榮長公主沒有改變措辭,謝昀的生死榮辱,在她看來,就是閑事,還是沾了腥味兒的閑事,在她看來,齊凰兒或者嘉榮長公主府都不該參與進去。但今日齊凰兒做了什么?她御馬而走,跑到前面將楚皇的車駕攔停了下來。這可不是幫了謝昀那么簡單,連帶著是得罪了很多看不得謝昀好的人了。便是有嘉榮長公主府在,他們不敢對齊凰兒如何,但她這般莽撞下去,總會有惹下她也收拾不了的大禍的時候。“母親,您怎么能這么說……”齊凰兒詫異地看著嘉榮長公主,然后又愣怔幾許時刻,她才恍然,這輩子和上輩子,有所不同,很大很大的不同。上輩子,謝昀或有墜馬,卻沒有一“病”十年,或許以前名聲有過不好,但自她懂事以來,他就是京城溫柔佳公子的第一人,他在朝野中的位置,絲毫不亞于謝暉和謝曄,甚至和嘉榮長公主府的關(guān)系也很不錯,對她更是有求必應(yīng),有些時候,甚至比楚皇還要寵她。若非他和俞喬交惡,又在北境出了意外,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她此生除了想要挽救嘉榮長公主府,就還想改變謝昀的命運,至少不要英年早逝。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