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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吃點兒?”俞喬看謝昀吃了那么點,就放下了筷子,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謝昀抬眸看她,隨即點點頭,他再拿起勺子,俞喬又先反悔了。“罷了,一會兒再給你加餐,”謝昀平日的活動量,幾乎沒有了,吃多了容易積食,還是少吃多餐好了。謝昀依言放下了筷子,他確實是吃不下了。當(dāng)然,為了俞喬,勉強還可以再塞幾口。“小魚哥哥,”阿貍背著他的醫(yī)囊,卻還沒到后巷的藥鋪去,他在廚房門口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王伯說,一位姓林的客人找?!?/br>俞喬點點頭,看向阿貍,“阿貍請人到客廳去,我一會兒就過去?!?/br>“是,”阿貍點頭,又對謝昀眨了眨眼,然后才離去。謝昀沒多話,但目光已經(jīng)黏到俞喬身上,姓林,還是個男人?“遠道而來的客人,阿昀和我去見見吧。”俞喬摸了摸謝昀的臉,先回房給他拿了一件厚氅披上,然后才推他一起往林四酒在的客廳去,阿貍還在,沒有離開。俞喬揉揉阿貍的頭發(fā),低語道,“阿貍先不急著去藥鋪?!?/br>“嗯,”阿貍點頭,乖乖退兩步,站到謝昀身側(cè),兩個人視線基本齊平,一同看向俞喬,和那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林四酒看到俞喬和謝昀進來,他就站起身來,拱了拱手。“俞九,別來無恙?!?/br>俞喬微微頷首,“我尚好,林兄卻不大好了。”林四酒這回比俞喬見他時,更蒼白瘦弱了些許,看來他的烈酒是越來越不奏效了。俞喬的目光移回謝昀身上,隨即給他們介紹,“這是謝昀,這是阿貍。”然后她又看向林四酒,“這是林四酒,人稱四爺?!?/br>四爺是江湖上對林四酒的敬稱,不過俞喬和他是雇主和商家的關(guān)系,四爺她倒是沒喚過。謝昀頷首,沒有說話,阿貍也學(xué)謝昀,點了點頭。俞喬知道林四酒所為何來,也不多耽誤,“阿貍會帶你去找公良前輩,具體如何,看他怎么說?!?/br>俞喬當(dāng)初就沒把話說死,她只說給林四酒一個看病的機會,公良端錦肯不肯看,能不能看,一切還要看林四酒自己的造化。林四酒眼睛亮了亮,再次拱手,“多謝?!?/br>林四酒隨阿貍出去,客廳里就剩了俞喬和謝昀。“阿喬什么時候認識的他?”謝昀面上平淡,但心里的酸氣早就咕嚕咕嚕冒泡了。“交易過幾次,真正見面是上次到桐城的時候,”俞喬對謝昀沒有隱瞞。桐城一行,謝昀自然是知道的,俞喬和他失約,卻救回了老太后和覺遠。“這次他過來,是履行交易的一部分,”俞喬推起謝昀往書房去,才到廊道,王伯就一臉喜色地走來。“恭喜公子,高中解元了,老奴……”王伯說著,激動地抹了抹眼睛,“老奴去給老爺夫人燒柱香?!?/br>俞喬頷首,頓住腳步,看王伯的身影消失,她才繼續(xù)推謝昀。謝昀臉上也帶笑,“我們阿喬真棒?!?/br>現(xiàn)在是解元,明天就是狀元!也就到他們成親的時候了。“什么時候,我也想給咱們阿公上柱香,”謝昀轉(zhuǎn)身抬頭,神色略期待地看著俞喬。俞喬點點頭,并無不可,“阿公阿婆,還有阿娘的牌位不在書齋,等幾日,你好些,我們一起去看他們。”謝昀聞言,頓了頓,喚了一句,“阿喬……”“嗯?”“我真高興……”其實從俞喬答應(yīng)說成親,他就一直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她隨時會變卦,現(xiàn)在,俞喬真的愿意帶他去看她的親人,似乎,這個美夢真實了些許。俞喬的手在謝昀的頭發(fā)輕輕摸了摸,“我答應(yīng)你的,就會做到,不會反悔的?!?/br>謝昀很高興,但他的身體依舊不好,到書房還沒兩刻鐘,他又靠著椅背睡著了。醒著這么磨人,怎么睡著了,就這么乖呢?俞喬想著,將毯子蓋到謝昀身上,隨即抱起他,往書房里側(cè)的臥榻走去。放下謝昀,她又瞧了他一會兒,才起身繼續(xù)做她自己的事情。**俞喬高中解元,成為今年解試最大的黑馬,再細究她的考史,這絕對是一個天才式的人物,從童生到解元,她無一例外全是第一,閱卷的考官對她的文章贊不絕口,驚為天人。原本異議很大,直到俞喬的一篇文章流出,所有質(zhì)疑的聲音就都消失了。名聲鵲起,不可避免,但更讓人驚奇的是,這個解元神秘非常,放榜至今,京中的學(xué)子的集會上,從未見她露面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少,半點消息也無,實在讓人好奇。“耳朵拉那么長,聽什么呢?”池胥人在他的友人肩上被狠拍一下。那人愣怔許久才回神過來,隨即訕笑,“在聽那邊議論今年的解元,可是神秘?!?/br>“叫什么來著,沒大在意……”他們武官,走的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不在意其實挺正常的。“俞喬好像……”說話的人,說著喝了口酒,感嘆了一句,“總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噗……”池胥人一口酒噴了出來,“誰?”“不叫俞喬嗎?難道是我記錯了?”“咳咳咳,”池胥人依舊嗆酒,隨即搖頭,肯定不是記錯,絕對是俞喬。不聲不響,她居然考上解元了,那明年會不會就是狀元,要入仕了?她才十三四歲吧。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浮生齋側(cè)門,俞喬抱下了謝昀,走內(nèi)道,上了浮生齋的頂樓。兩個伙計將木椅放到門口,隨即躬身離去。俞喬將謝昀放下,又整了整他的衣領(lǐng),謝昀儼然一副棕熊過冬的模樣,便是北原上的居民,也不會比謝昀穿得更多了。不過,即便這樣,謝昀依舊養(yǎng)眼得很,毛絨絨的裝束,只露出一張臉,皮膚雪白,眸子黑黑,乖巧莫名,便是俞喬偶爾也忍不住多摸一把謝昀。“阿公阿婆還有阿娘是在這里?”謝昀這般喚起他們,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俞喬點頭,隨即推開門去。一眼看去,這就是一間學(xué)究嚴肅的書房,謝昀目露好奇,卻沒有再多說什么。俞喬推著謝昀走進,而后將門關(guān)起。她先是推開了窗戶,然后才拉開了靈臺的幔布。再點上檀香,俞喬才燒了兩炷香,一炷香遞給謝昀,一炷香她自己拿著。俞喬拜了一拜,謝昀也跟著拜了一拜。“阿公,阿婆,阿娘,我來看你們了,”俞喬的聲音并無多少變化,但目光溫柔,好似她又見到了她這三位最重要的親人。“我很好,雖然,一切都和阿公您想不一樣,不過阿喬真的過得很好?!彼凉M心算計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