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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寧的公寓里等她。“幸好你從沒有向外界透漏你是水清流這一件事,要不然公寓下面肯定會有不少記者?!背胤且灰姷礁祪A流就立刻說道,他總算是明白傅傾流為什么一直不愿意對外承認和透漏自己是水清流這件事了,現(xiàn)在看來真是有遠見,不知道省去了多少麻煩。“律師信呢?”傅傾流看起來和平日里沒兩樣的慢悠悠的問道。“在這。”池非連忙把這封他覺得十分燙手的律師信遞給傅傾流。傅傾流看著手上的律師信,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不管怎么樣,先吃點東西,吃好睡好了,才有力氣跟別人戰(zhàn)斗?!毕木龑幎酥鵁狎v騰的飯菜放到傅傾流面前的桌上,擔憂的看她,“吃點吧?!?/br>傅傾流抬頭看了眼夏君寧,拿起那碗白米飯,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你們也吃吧?!?/br>池非可沒傅傾流這個當事人那么寬的心,他就是那個勞碌命cao勞心,哪有什么胃口,就巴巴的看著她吃等著她吃完趕緊說說該怎么解決這件事。好一會兒,見傅傾流吃完了,池非連忙問。“什么怎么解決?”傅傾流慢悠悠的喝口水,“明天開始,十里畫廊正常營業(yè),該干嘛干嘛,留下那三幅我不賣的,剩下的你都給我仔細打包好,過幾天送到歐洲去?!?/br>“可是……”“沒什么好可是的,關上門反而顯得我們心虛,還有,明天記得在門口立一張牌子,把里面的畫按照我現(xiàn)在的身價把價值多少寫清楚,要是有人那么有錢敢冒著賠款的風險去畫廊里鬧事,直接送警察局索賠,一毛都不準少。另外順便聯(lián)系下跟我們合作良好在這次事件里沒有出現(xiàn)對我們不利的相關報道的報社,說我要代替水清流來進行一次采訪?!?/br>雖然夏君寧出了不少力,但是畢竟傅傾流才是他的頂頭上司,而且是用得上他的,所以池非瞬間有種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連傅傾流那慢條斯理的有時候能急死人的語氣都覺得妙不可言。池非急匆匆的領命干活去了,傅傾流從沙發(fā)上起身,對夏君寧道:“我回去了?!?/br>“傾流?!毕木龑幚∷?,眼里滿是抱歉,“對不起,我……”傅傾流沉默的看他,她的眼瞳是葡萄一樣的黑色,然而里面過于淡漠的情感卻讓人莫名的覺得有點灰,夏君寧忽然覺得有些心涼的垂下眼皮躲開她的注視的時候,聽到傅傾流淡淡的道:“沒什么,只是小問題,我自己能處理?!?/br>“小問題?這只是小問題嗎?”夏君寧立刻抬眼嚴肅的看著傅傾流,“我知道你倔強,你以為清者自清,但是現(xiàn)代社會白的被說成黑的的事還少嗎?你信不信你接受采訪的時候哪怕表現(xiàn)的再問心無愧,甚至是不管有沒有反擊反駁一下趙敏慧,人們對你的指責只會更加嚴厲?說你不知悔改,說你有恃無恐,說你……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傾流,而你有任何能夠替你證明這畫是你自己畫的,或者比趙敏慧接受藝術雜志采訪前更早時間里畫出來的人證物證嗎?”是的,夏君寧說的沒錯,這確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趙敏慧已經(jīng)把她告上法庭,她證據(jù)充足,她只有池非一個人證,但是池非是十里畫廊里的人,信用度將被認為很低,所以她等同于沒有證據(jù),更何況趙敏慧背后還有一股不小的勢力在控制輿論讓事情越鬧越大,儼然就是要一棒打死她讓她再也起不來的節(jié)奏。“所以呢?要不然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是最好的?”傅傾流忽然問夏君寧。“去向你父親求助吧?!毕木龑幬樟宋杖^,說道:“我沒辦法對抗那股勢力,但是傅家可以,你有需要,向自己家里求助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以前跟家里吵架跑出來,現(xiàn)在回去跟他們好好道一下歉,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你是傅家大小姐,何必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畫家或者畫廊經(jīng)理?”“你真的覺得我去求助就可以得到幫助?”“當然!我已經(jīng)跟——”他忽然頓住,在傅傾流黑白分明的眼神下放緩了語氣,“我已經(jīng)跟跟你父親熟識的朋友打聽過了,他還是很在意你這個女兒的,人總是需要家人的,你……”傅傾流抬手打斷他的話,“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br>“傾流,我是為你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希望我跟那群人修好關系,我知道。我累了,再見?!?/br>夏君寧看著傅傾流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溫潤的眸子漸漸黯下。第二天,十里畫廊重新開門營業(yè),也放出了牌子,叫原本年紀輕輕正是沖動容易被煽動年紀的想進去鬧事的年輕人頓時嚇破了膽,也就敢在門外嚷嚷幾句,不敢真進去丟臭雞蛋,畢竟這么容易受到感染被煽動的人很多都是把自己代入了趙敏慧的普通人,而這些家庭環(huán)境普通的年輕人為了一個別人把自己家搞破產(chǎn),別說他們干不干,他們家里人也不會讓他們?nèi)ジ砂 ?/br>池非也聯(lián)系到了一家跟他們有良好合作,信譽不錯的報社在十里畫廊里進行采訪,傅傾流以水清流代理人的身份跟采訪記者進行對話,倒是沒有人懷疑傅傾流就是水清流,因為傅傾流表現(xiàn)的實在太坦然了,而且在畫廊里工作了四年幫水清流賣畫這事也有不少人能證明,沒有人會認為一個一幅畫價值最少幾十萬一直都以神秘為代名詞的畫家竟然會這么不矜持的拋頭露面為自己賣畫。采訪長達一個半小時,記者離開的時候滿面紅光,似乎已經(jīng)能想象明天自家的新聞報紙出來后的銷量。第二天那家的新聞報紙一出來,池非就早早的去買了一份,傅傾流的采訪占了很大的一塊板面,拍了一張傅傾流的一張側面照,下面的身份介紹寫著十里畫廊經(jīng)理、水清流代理發(fā)言人。報紙前面先是排列了從四年前到前段時間的古席勒藝術展上水清流所取得的榮耀和成績,然后才說關于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第三人稱保持中立沒有說誰對誰錯,然后就是關于傅傾流的采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傾流接受采訪時的慢條斯理毫不心虛的語氣影響了編輯,從報紙上人們都能看出傅傾流的語氣特別的鎮(zhèn)定自若,她說話很有技巧,圓滑中透著一種引人深思的尖銳,一整篇采訪下來,沒有特別尖銳的指責過趙敏慧的污蔑,也沒有憤怒的影子,好像在她看來只是丑人在作怪,他們清者自清根本不將趙敏慧看在眼里,叫看到這份報道的一些比較成熟的成年人們不由得冷靜了下來,不再跟著人云亦云,只做岸上觀,至于網(wǎng)絡水軍和思想不成熟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