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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當權時權傾朝野,除了駙馬外,其子孫多有不法之事,也是事實?!?/br>此刻的謝莫如就仿佛在評點史書上任何一段與她無干的歷史,她淡然而冷酷,“臣失臣道,有此下場,足可引鑒后人。”伴隨著謝莫如此話落地,一個驚雷自天空炸開,閃電映亮謝莫如沉寂的眼睛。不知何時,慘灰的天空已被濃云覆蓋,轉瞬之間,暴雨已至。☆、第29章誅心暑天多是陣雨,這雨,片刻即歇,卻已落紅滿地。謝太太打發(fā)素馨來請謝莫如過去用晚飯,素馨是個愛說笑的性子,見著謝柏也在,笑道,“剛奴婢去二爺院里,聽綠菊jiejie說二爺來了大姑娘這兒,正好兒,太太命奴婢請二爺與姑娘過去用飯,正好一并去吧?!?/br>謝柏對謝莫如道,“好生歇一歇,我與太太說?!?/br>謝莫如點頭,她現(xiàn)在委實沒有半分同謝太太用飯的興致。謝柏命張嬤嬤好生服侍謝莫如,便與素馨去了。謝太太與丈夫在喝茶說話,見只有謝柏一人過來,不禁看素馨一眼,謝柏道,“這天氣怪悶人的,我看莫如不似有食欲的樣子,我讓她好生歇一歇?!?/br>謝太太放下茶盞,直接問,“是不是還有些不大痛快?”這氣性也大了些。謝柏早忘了寧姨娘那檔子事兒,經母親一提,他方想起,將手一擺,道,“莫如哪里會將這些小事放心上?!敝x柏仿佛漫不經心似的提一句,“大哥大嫂是陛下賜婚,哪怕大嫂不喜出門,也是正房原配。那些沒王法的奴才,盡早都打發(fā)了去,省得以后惹出禍根?!?/br>謝尚書看次子一眼。謝太太道,“這是內宅的事,不用你個爺們兒cao心,那一家子不懂事的東西,我早處置了。”一家子用過晚飯,謝尚書叫了次子去書房說話。次子鮮少對內宅之事發(fā)表意見,這回真是反常了。對謝莫如的事,謝尚書總會有幾分謹慎,故而難免問一問,“莫如是不是還在生氣?”“她怎么會為這么點兒雞毛蒜皮的事生氣?!敝x柏嘆,“是我把當年寧平大長公主與方家的事與她一并略說了說。”謝尚書薄斥,“你怎么這般輕率,事先不與我商量?!?/br>“也是順嘴說到的。”謝柏道,“我看莫如還好?!?/br>“什么叫還好?”謝柏沉默片刻,“能忍耐過去?!?/br>謝尚書道,“該等她長大一些?!?/br>謝柏向來敬重父親,可這次,謝柏不認為父親的判斷是準確的。早一日,晚一日,于他人而言,或者不同,但于莫如而言,差別不大。謝尚書又問,“她有沒有說什么?”謝柏便把謝莫如對寧平大長公主、方家以及寧家的評價說了一遍,謝尚書也不說話了。良久,謝尚書唇角微翕,終是什么都沒說,只道,“不早了,你也去歇了吧?!?/br>父子兩個都不是很有談興,謝柏起身離開書房,謝尚書坐了一會兒,也回了臥室。謝太太服侍他洗漱,道,“阿柏早上跟我說,想給莫如置辦些騎馬的家什,我還說女孩子想外頭看看沒啥,騎馬什么的就算了。想來這也是莫如的意思,罷了,這次她畢竟受了委屈,就一并置辦起來吧?!?/br>謝尚書道,“這有什么,難得孩子喜歡,讓阿柏去尋兩匹溫馴的小馬來,咱家雖是文官之家,也得因材施教?!?/br>謝太太笑,“怎么顛三倒四的,還因材施教,莫如素來文靜,你哪兒看出她還有跨馬揚鞭的天分來的?”英國公當年可是赫赫武功。謝柏提及舊事,不禁令謝尚書憶起從前。心下嘆口氣,謝尚書看向妻子,“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孩子嘛,小時候對什么都感興趣。阿柏小時候看過幾本俠客演義,還想做俠客來著,后來請個武師傅,他蹲半個月馬步就不想學了。”謝太太一笑,“這也是?!迸c丈夫商量,“你說,再給阿松納房妾室可好?”謝尚書沉吟,“只怕人選難尋?!币x了不合長子的心,不如不選,只是,還得尋個懂禮的才好。“慢慢相看吧?!敝x太太嘆口氣,“真是上輩子的冤孽,先時那幾年柔順,原來都是哄人的。以后我也不帶莫憂去寧家了,省得她再多思多想?!?/br>“你看著辦吧,孩子們都大了,收拾出幾個院子,先挪出來?!敝x尚書道,“讓她安安分分的在牡丹院過日子便好,家里的事倘忙不過來,讓莫如莫憂學著接手些簡單的。過幾年阿芝娶了媳婦,就有孫媳婦幫襯了?!?/br>“也好?!?/br>第二日晨間,謝莫如照舊去松柏院請安,不同于往日的熱鬧,這次只有謝莫憂正坐在謝太太下首吃茶。謝莫如到了,先請過安,謝太太笑,“我正跟莫憂說呢,她如今也大了,我命人將芍藥院收拾出來給她住。咱家閑著的院子不少,莫如你有沒有喜歡的?”寧姨娘脫去數(shù)年溫馴的面具露出勃勃野心,謝太太厭惡的緊。方氏是正經兒媳,只是,謝太太對方氏太過復雜,她與方氏之間從來也沒有真正婆媳的感情。謝莫如不一樣,謝莫如畢竟是姓謝的,不管怎么說,謝太太是真希望把謝莫如自杜鵑院移出來。謝莫如道,“杜鵑院我住慣了,且杜鵑院寬敞,貿然搬了,怕是不習慣?!?/br>謝太太只得一笑,“這也有理,隨你吧?!?/br>說著,謝太太道,“昨兒我還說呢,上次你二叔生辰,你們就辦的不錯。都是大姑娘了,咱們這樣的人家,書得念,家里的事也得明白,不然可就真成了書呆子。我想著,一人暫給你們一攤事兒學著管,如何?”謝莫如謝莫憂自然稱好,謝太太道,“莫如你便管著家里的四季衣裳,莫憂你管著首飾佩飾連同胭脂水米分的采買?!?/br>一人分了一攤事,謝太太道,“一會兒我著人去跟紀先生說,以后就上午念書,下午學著管家?!?/br>兩人都應了。說一會兒話,謝太太便打發(fā)姐妹兩個念書去了。謝太太讓謝莫憂住芍藥院,謝芝謝蘭謝玉三個年紀都小,謝太太命人將小跨院收拾出來,給三個孫子住。寧家擺酒,謝太太稱病也沒去。寧太太原是打算著謝太太去了,她好解釋兩句,不料謝太太沒去,寧太太只好來了。寧太太稱謝太太為表姐,倆人都出身大家,謝太太出身帝都朱氏,寧太太則是晉中王氏,都是有名望的家族。且兩家族上便有聯(lián)姻,算下來是表姐妹,后來寧老爺與謝尚書脾性相投,兩位太太之間有這層關系,走動的便更近乎了。寧太太拭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