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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家姑娘這般潑辣?!?/br>“玉娘年歲也小,家里已教導(dǎo)過她,說是認(rèn)錯了人,莫如也沒得罪過她,都是誤會?!?/br>謝柏這等年齡身份,再不會說薛玉娘一個(gè)女孩子的不是,不過就事論事,“我倒不擔(dān)心莫如,就是莫憂,不過是被她誤傷。倒是薛姑娘,虧得她是認(rèn)錯了,莫憂好說話,咱們兩家,看著你的面子,不會多做計(jì)較。只是薛姑娘這般沖動,容易為小人所乘。別人說起來,也只會說薛姑娘不懂事?!?/br>宜安公主嘆,“誰說不是呢。也不知是誰挑撥的玉娘?”“要說是外人挑撥,哪怕薛姑娘沖動些,怕也不會輕信外人的話。事情要壞,多是壞在親近人身上。”謝柏略說兩句,復(fù)又道,“罷了,永毅侯府的事,再如何也不與咱們相干。薛姑娘身邊兒不清凈,又對莫如莫憂有所偏見。莫憂不去承恩公府也好,免得遇上再生事端?!?/br>宜安公主忙道,“玉娘已是好了?!?/br>謝柏挽住宜安公主的手,溫聲道,“好不好的,何必去冒這個(gè)險(xiǎn)。壽安老夫人壽辰不比別個(gè),桂花宴上小姑娘拌嘴,大家一笑而過,倘是在這壽宴上,可就貽笑大方了。倘真有什么事,三家都沒臉,倒不若咱家退一舍,小心為上?!?/br>謝柏話在理,宜安公主也不好再說什么,只道,“玉娘是真的知道錯了,還想與莫憂賠不是呢。”謝柏的智慧,完全秒殺宜安公主,他一個(gè)大男人,也不會與宜安公主在言語上計(jì)較這些小女孩兒間的事,反正他家侄女又沒吃虧,那薛玉娘真得去燒燒香,將莫憂誤認(rèn)作莫如是她走運(yùn),不然她真在莫如面前找死,今日就不是這番景象了。謝柏柔聲寬慰妻子,“你且放心,莫憂我是知道的,并不會計(jì)較這個(gè)。有些話,在承恩公府不好說,我只跟你說,幕后之人尚不明了,不要說咱家,就是承恩公府也要小心些呢?!?/br>“承恩公府怎么了?”“桂花宴也是帝都盛事,豪門世族的千金都要去的,薛姑娘那事,蹊蹺的很。聽你說來,并不似偶然發(fā)生的,倒像是有人著意安排。”謝柏望向宜安公主,一派憂心,“想來你也看出來了吧?”桂花宴已過去兩月,宜安公主也不好說自己未曾多想,嘆道,“這是公府內(nèi)事,我若提了,倒叫外祖母和寧榮姑姑臉上無光?!?/br>“是啊,咱們既能想得到,公府想來也能料至此處?!敝x柏將話一轉(zhuǎn),“可話說回來,承恩公府,帝之外家,竟給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下這等事情。我每料至此,便不寒而栗?!?/br>宜安公主給謝柏這般一說,也不由心驚rou跳。謝柏嘆口氣,“你我夫妻一體,這些事,你且心里有數(shù)便罷?!彼拇_不喜歡承恩公府,如果宜安公主愿意理智的看待承恩公府,更是謝柏所樂見之事。他身為駙馬,也算外戚,但,他這外戚是皇室外戚,又不是胡家的外戚。就是自宜安公主這里論,宜安公主的娘家是睿親王府,也不是承恩公府。便是宜安公主想找政治同盟,找文康長公主也比承恩公府好啊。從來沒聽過靠女人裙帶能長久的,胡家一不是書香世宦,二則寧榮大長公主這里也很要命。謝柏有政治報(bào)負(fù),就得注意這些雷區(qū),否則日后沾連一二,怕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倒是文康長公主,這位長公主性子出了名的差,奈何人家血統(tǒng)夠硬,今上只她這一個(gè)meimei。何況長公主脾氣不好吧,人家大處明白。謝柏心下留意,桂花宴什么的,長公主根本就沒去。就是承恩公府,長公主也去得極少。連永安侯世子李宣,年歲與皇長子皇次子相仿,長公主也沒叫兒子去宮里做個(gè)伴讀什么的。這真是不留心不知道,端看文康長公主,就得明白,人家脾氣再差點(diǎn)也沒啥,關(guān)鍵地方明白就成。再一對比宜安公主,謝柏真心覺著累。他一堂堂丈夫,想讓妻子離外家遠(yuǎn)些,陰詭之事不屑于做,又不能直言,只得一遍又一遍的給妻子洗腦,你得睜大眼睛看清楚啊,你外家,他,實(shí)在不是啥可靠的地方啊!謝柏再次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外放的事兒辦成,連公主媳婦一并帶走,到了西寧,天高胡家遠(yuǎn),再好生塑造一下媳婦的政治觀點(diǎn)。謝柏去西蠻這趟差的確辦得好,雖有正使,可說實(shí)在的,正使此人,也就是個(gè)中規(guī)中矩,正常出使是沒問題的,官職、資歷、出身、年齡都很過關(guān),但西蠻這一亂就不成了。正使大人不頂用,當(dāng)初給西蠻王庭內(nèi)部調(diào)停的事兒,便是謝柏與李樵兩人商量著辦下來的。西蠻王庭這一亂,謝柏還客串了一回細(xì)作,把王庭內(nèi)部事宜打聽的頗為清楚。謝柏生在官宦之家,年紀(jì)雖輕,卻很會辦事。他這一趟頗是辛勞,當(dāng)然,功勞自然也是他最大。不過,謝柏很大方的當(dāng)功勞分給使團(tuán)諸人,尤其正使大人,勿必要讓正使大人面兒上有光才成。故此,使團(tuán)是花團(tuán)錦簇的去了,然后,花團(tuán)錦簇的回了。穆元帝也大方,該嘉獎的都嘉獎了,最次的也有個(gè)辛苦獎。穆元帝大方歸大方,可一點(diǎn)兒都不傻,此番出使,誰出力誰用心,一問即知。穆元帝幾番私下召見謝柏,雖然君臣兩人說些什么不為人知,但倘不是受陛下器重,陛下也沒這些閑工夫跟你閑聊啊。穆元帝在前朝看謝柏順眼,回到后宮,看謝柏他姐也挺順眼。謝貴妃侍奉他十幾年,又給他生了兒子,兩人感情自是有的。何況謝貴妃頗能解語,穆元帝身心愉悅,兩人也頗能說到成塊兒去。穆元帝已有將謝柏外放之意,先與謝貴妃這里透個(gè)口信兒,“漢喬年紀(jì)雖輕,人卻頗是能干。如今貴胄子弟,多嬌生慣養(yǎng),難得漢喬,以往只聽他才名瀟灑,今次在西蠻,也是有勇有謀了。”謝貴妃撥一撥玉爐里的香灰,拈了香片放了進(jìn)去,蓋上香爐,眼睛彎彎的一笑,“阿柏啊,自來就與人不大一樣。小時(shí)候就喜歡到處亂跑,看山看水的。這次陛下派他去西蠻,倘是別人,或者會覺著勞累什么,要是他,斷然不會如此的。起先,我擔(dān)心他年輕,又是沒辦過差的,好在是副職,想來不會誤了陛下的事。如今陛下說他還使得,我也安心了。”謝柏當(dāng)然是出眾的,不然,也不能弱冠之年便中探花,也不能入穆元帝的眼給宜安公主招為駙馬。也就是輩份原因,不然配自己閨女也是不錯的。不過,帝都城內(nèi),唯獨(dú)不缺天才,滿朝文武,能在昭德殿站班的,就沒一個(gè)是傻的。謝柏出眾,能不泯于眾人,但要說讓穆元帝刮目相看,還是此次西蠻之行。穆元帝得說,謝柏非但文章寫得好,做起事來也頗為機(jī)醒周全。哪怕當(dāng)初西蠻之行,并非因謝柏而起,但一樁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