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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晚輩當家做主吧,何況謝柏已外放西寧州,不可能這么快的神通廣大到知道帝都的事吧?而謝大姑娘,盡管這位大姑娘很樂意在李樵之事上表明姿態(tài),但謝尚書與李樵似乎并無交情,謝府還是謝尚書說了算,而謝尚書又憑什么替李樵出頭呢?而且,秦侍郎把自己三十余載官宦生涯想了個遍,那啥,他與謝家并無仇怨哪。故此,謝家的嫌疑性暫且擱置。第三位在李樵洗白史上發(fā)揮重要作用的就是蘇相公子蘇不語了。蘇不語這個人,才氣是有的,與李樵也有實實在在的血緣關系,可依蘇相鐵面無私的性子,難道會因一個庶子而在一部尚書之位的國之大事上有所偏頗么?這不像蘇相能辦的事兒啊?秦川將與李樵相近的三家都想了個遍,還是沒想出主謀都是誰?秦川胡子都花白了,偶爾亦會自暴自棄,便是知道主謀是誰又能如何,他已是這把年歲,今次與尚書之位失之交臂,怕是此生都無緣啦。感慨一回,傷心一遭,秦川突然又想到一件,先前聽聞恩師要同寧祭酒聯(lián)姻,而恩師致仕后舉家還鄉(xiāng),那聯(lián)姻之事……秦先生不自覺了又發(fā)揮了自己一流的想像力,難不成寧家見恩師在他這事兒上失算,便反悔了不成?當然,這只是他的推測啦,當時恩師離帝都時精神狀態(tài)不大好,秦先生一心擔憂恩師的身體,就把王寧兩家聯(lián)姻的事給忘了。哎,可惜恩師返鄉(xiāng),竟將師弟一并帶回了老家,不然還能去師弟家打聽一二。想到恩師,不禁又想到恩師的囑咐,“萬仞哪,自來山高多險峻,你雖叫萬仞,性子過于分明,不至高處,亦不失為一種福氣。陛下于你多有回護,你的忠心,陛下是知道的。為官者,一個忠字不能忘。這一點,我并不擔心。萬仞哪,為師只能護你至此了?!?/br>秦先生細紋橫生的眼角閃爍著一點微光,忍不住抽了一鼻子,老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老頭子眼角含著淚珠兒,不由問,“你這是怎么啦?”“沒什么?”哪怕不問,知夫莫若妻,何況是做了幾十載夫妻還能睡到一個床上的,秦夫人知道老頭子又想到老尚書了,不禁輕聲寬慰老頭子幾句,秦侍郎道,“恩師最愛吃羊rou胡同的紅燜羊rou,這一回老家,也吃不上哩。”“這是哪里的話,難不成徐州就沒羊rou吃啦。老話說的好,千好萬好,都不如家好。落葉歸根,也是恩師的心意?!?/br>老夫妻二人略說幾句,外頭便有下人叫起,秦侍郎坐起身來,秦太太忙給他往身上披一件絲袍,在仆婢的服侍下穿衣梳洗,秦侍郎朝食后準備上朝的事兒啦。☆、第83章神仙手記尚書之位已是無望,秦侍郎就安安心心在侍郎位上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了。至于有御史提出的,“秦侍郎應對李樵被黜落之事負責,進而引咎辭職”啥的,秦侍郎就當是放屁了。他的確是清風明月一些,但畢竟是正三品大員,這些御史也忒小瞧他堂堂正三品大員的臉皮厚度了,以為此等舊賬就能叫他下臺!哼哼,忒天真了!謝莫如抽空去了一趟西山寺,將永安侯府的一套送給了文休法師。文休法師笑,“不想有生之年還能一觀此書。”想到李宣借自己書時的爽快,謝莫如覺著依文休大師身份,倘若開口,永安侯府自然會雙手奉上供文休法師借閱的。不過,謝莫如并非唐突之人,既覺蹊蹺,并未多說,而是道,“永安侯世子為人寬厚,我冒昧問及,他爽快送我一觀。借給大師的事,我已跟世子說過了,大師只管放心看就好?!?/br>文休法師撫一撫用細絹裱過的封皮,道,“我如今入了佛門,不過,素來無書不讀的。這在大鳳朝時并不算稀罕,還在小范圍刊印過。但前朝太祖極惡神仙術,便無人再提起此書了,時間久了,這書已是難尋。又因發(fā)生過前朝末帝欲強奪紫玉青云之事,永安侯府對這兩樣珍藏十分謹慎,不是極信任之人,是不會借閱的。”李宣之豁達,謝莫如如今方是深有明悟,看來,她開口借這書的確是有些唐突了。這是李家至寶,李家甚至因紫玉青云直接叛了前朝,轉(zhuǎn)而投入到先帝的陣營中去。家傳的寶貝險些丟了,李家自然會看得更緊,她說借就借,想是會讓李家為難。不過,事情怕也不是她想的這般,聽聞當年永安侯尚主,便是以紫玉青云為聘……李家因這管笛子叛了前朝,卻以這管笛子為聘禮求娶當今公主……家中至寶不假,但想來是李家早對前朝不滿,意欲另投明主,笛子不笛子的,怕大約也只是個借口罷了。當然,紫玉青云絕對是世間罕見的寶貝,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前朝末帝不能不顧身份的強奪,進而逼反李家。文休法師一雙慧眼,不說洞若觀火,那也是閱盡人世滄桑,見謝莫如重又恢復淡然平靜,不由一笑。謝莫如把書交給文休法師,便又跟文休法師討教起學問來。謝莫如回府是下午了,如今謝太太待她更加和顏悅色,笑道,“我算著你就得下晌回來,中午在寺里用的可好?”“如今天兒熱,倒是愿意吃些素齋?!敝x莫如問侯了謝太太,與謝莫憂說了幾句話,方起身回杜鵑院換衣裳去了。張嬤嬤如今走路帶風,見謝莫如回來立刻眉開眼笑的帶著大小丫環(huán)們上前服侍,謝莫如換了家常衫子,聽著張嬤嬤絮絮叨叨的說著院里的事,“天氣熱,大奶奶中午用了一小碗涼面,些許小菜,喝了一碗青菜湯。早上松柏院的素馨姑娘過來送了些時令水果,我都叫人湃在井里了,大姑娘可要用一些,正好消一消暑熱。”謝莫如道了聲好,喝一盞涼茶,用了些水果,便倚在紫竹榻上翻起她抄來的,此書冠以神仙二字,內(nèi)容卻是與修仙啥的關系不大。謝莫如拿在手里的是自己的抄本,原書給文休法師送了去,端看字跡,謝莫如也覺著自己的字寫得比唐神仙要好。這套書多是唐神仙自己記錄的一些經(jīng)歷,原書用細絹裱過的封皮上書著四個有些褪色的虬勁有力的字:神仙手記,但謝莫如推測這張絹做封皮該是后來李家人另做的,因為封皮第一頁上就歪歪扭扭的五個字:惜春的日記。根據(jù)原書內(nèi)容筆記,唐神仙的字寫的就是這么個歪歪扭扭樣,與唐神仙千百年來的仙名差之千里啊。其實此書于李家歷經(jīng)多年,本身已是一本歷史,如今翻閱開來,內(nèi)容浩瀚廣博自不必說,難得還言語詼諧,相當有趣,較之文休法師的《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