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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嫡庶以來,二皇子待遇大幅提升,人們視以為立太子這前的預兆,如今屢有人提及立太子一事,哪怕不是二皇子指使,也得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有著想提前在他這里安個好印象的居心了。遇此情形,二皇子真是洗白都不能。好在,這種情況下,二皇子真不缺神助功。給二皇子帶來神助功的人頗是不凡,此人姓寧,官居四品祭酒之位,同時還身兼太子府詹事一職,雖然現(xiàn)在太子未立,但他這太子府詹事已經(jīng)做七八年了。沒有太子的太子府詹事,就如同獨守空閨的妙齡女郎,其間辛酸就甭提了。寧祭酒是個聰明人,是故,這沒有太子的太子府詹事雖然辛酸一些,但自二皇子開府,在郎有情妾有意的情形下,二皇子與寧祭酒的關系很不錯。寧祭酒給二皇子出一招,“請殿下上書,請立大皇子為太子。”二皇子嚇一跳,寧祭酒給出解釋,“殿下放心,殿下此舉,只為明正心意,您就算上書,事兒也絕對不能成的。臣請殿下具折,只為攪渾這一池水?!?/br>“攪渾?”“殿下聽說過渾水摸魚么?”寧祭酒參加過當年今上與輔圣公主之爭,斗爭經(jīng)驗自然非錢長史可比,他道,“殿下,論嫡論賢,您都勝大皇子。陛下不立東宮,必然立殿下。但要想陛下立東宮,先得在朝中形成討論的氛圍,如果一直沒人提立東宮之事,或者只是偶有一二人提及此事且被陛下押后再議,那么,東宮之事,只有真的押后押后再押后了?!?/br>二皇子有些猶豫,“如果這是父皇的心意,無人能違拗的。”寧祭酒微微一笑,卻是不再往深里說,只道,“殿下若肯聽從臣的建議,臣當不負殿下。”二皇子也是有決斷的人,一狠心,上書請立皇長子為太子。二皇子發(fā)此神招,直接把皇長子架火上烤了。皇長子:老二你這是人干的事兒么!雖然老子是對東宮有想頭兒,可也沒用你薦,你這不是上趕著要我上書請立你么?呸!偏不如你愿,皇長子把皇三子扯了進來,硬說他三弟德才兼?zhèn)?,堪配東宮。皇三子氣的,大哥我可沒得罪過你吧!你可忒不地道!總之,這一年為立太子之事,皇子們都亂成一鍋粥。即使有想站干岸的朝臣,見這樣兒也不能站干岸不說話了,更不必說多少想湊熱鬧撈點兒功勞的,更有別有居心的,竟提議四皇子五皇子。這一池水,終于渾到徹底了。五皇子只有在府里才能一抒胸臆,煩的直跺腳,同謝莫如道,“不成體統(tǒng)!簡直不成體統(tǒng)!”謝莫如道,“我看殿下不如告?zhèn)€病假,陪我去萬梅宮住些日子?!?/br>五皇子嘆,“也好?!?/br>蘇妃聽了兒子媳婦說去萬梅宮小住的事兒,也是極贊同的,笑道,“不必記掛我,你們在外頭過清靜日子,我這里就清靜了?!?/br>五皇子與謝莫如往萬梅宮一住,朝中頓時就沒了提議立五皇子的聲音,倒不是怕五皇子哪里不好,主要是想到萬梅宮就想到輔圣公主,再想到先時謝莫如把梅花從各家一家家挖回去的事兒,憑五皇子娶了這么個可怕的媳婦,大家也不能讓他做太子啊。且謝莫如身上的血統(tǒng)太過要命,朝中諸人只有默契一回了。宮外歲月靜好,且雖天已進寒冬,萬梅冬供奉是不缺的。五皇子謝莫如心情都不錯,五皇子搬來的第二日就參觀了那株大鳳王朝武皇帝親植的梅花,就是先前被承恩公府盜走然后被謝莫如挖回的那株,五皇子贊,“這梅樹精神?!?/br>謝莫如笑,“剛移回來時可不是這個模樣,多虧行云照料,她最喜花木?!?/br>呃,剁手狂魔什么的,五皇子及時轉(zhuǎn)換話題,摸摸鼻梁問他媳婦,“午飯吃什么?”謝莫如歪頭睡他一笑。五皇子給謝莫如笑的有些心虛,他可沒說剁手狂魔的壞話吧,于是,五皇子又指了樹道,“這樹可真不錯啊?!?/br>“是不錯?!泵分σ呀Y(jié)出細小的花苞,雖離盛開還有一段時日,但終有那一日,不是么?謝莫如淺淺含笑:權柄就是這樣慢慢流失的,不是么?☆、第121章議儲位一謝莫如與五皇子在山上過神仙日子,時不時去廟里看一看菩薩,或是與文休法師聊一聊天,五皇子心下深覺稀奇,辭別文休法師,與謝莫如下山時方道,“我還以為見和尚只會說佛法呢?!?/br>謝莫如笑,“除了做法事祭禮,你何時見我燒過香?我并不是佛信徒,更不懂佛法。大師年輕時便有博才之名,他游歷各國,歷經(jīng)戰(zhàn)火,最后皈依佛門。大師的學問,不比現(xiàn)下翰林院的學士差。”“這是自然。文休法師于佛門地位卓著,”五皇子問謝莫如,“大師占卜真有傳說中的那般靈驗?”謝莫如眉眼一彎,“這個啊,信則靈,不信則不靈吧?!?/br>“那次使團回帝都的事,不是你來找大師占卜的么?”他媳婦早就與文休法師相熟是真的。“我是礙不過祖母的情面,方請大師卜了一回,事后想來頗為后悔,從那兒之后,許多達官顯貴想請大師為他們占卜,擾得大師不得清靜?!鄙介g小路有冬日午后的陽光灑落,謝莫如呼吸間帶出團團白氣,道,“但其實我是不信的,不過是借大師的身份安一安眾人的心罷了?!?/br>五皇子拉她手,小聲道,“剛出西山寺,不好這樣大大咧咧說不信的?!彼眿D真是心直口直啊,難得人家大師還肯理她。五皇子見到林間有雞兔出沒,道,“明兒個要天氣還這般好,咱們?nèi)チ謭龃颢C去。”“殿下不是稱病出來的么。”“父皇肯定也知道我是裝的病?!?/br>“我還沒騎馬打過獵呢?!?/br>“簡單的很,我教你。”然后,五皇子的教學效果很是一般,謝莫如在林場跑了半日馬連根雞毛都沒射中,把五皇子笑的,一面吩咐侍從去把獵物裝車,一面同謝莫如道,“怎么這么笨哪!哈哈哈!”又是一陣笑。謝莫如白眼他,“就你聰明,行了吧?!?/br>五皇子眼中的笑忍都忍不住,也不會安慰人,一味笑,“擺你跟前都射不中?!?/br>謝莫如不理他了,五皇子絮叨著回家怎么吃這些獵物,“鹿rou燒來吃,兔rou燉來吃,野雞燒湯,獐狍也叫廚下現(xiàn)收拾做了。黃羊我親自來烤,給你嘗嘗我烤rou的手藝?!庇中踹?,“可惜沒遇著熊,不然熊掌也好吃的。”謝莫如彈彈手里的弓弦,道,“熊得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