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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于公公看的牙都酸了,暗道,唉喲喂,謝王妃這本事,把他家冷面五皇子竟調(diào)理成繞指柔了。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家冷面五皇子原本就挺繞指柔的。五皇子進宮很順利,便是穆元帝心下略有不痛快,看他一身金龍皇子服飾神氣完足的模樣也挺順眼,兒子么,就得這般氣宇軒昂的才好,嘴里卻道,“你這病還沒好呢?”五皇子連忙道,“回父皇,已經(jīng)好了。”穆元帝哼一聲,“好了怎么還不回帝都,禮部的差使也不顧了,還得叫朕三延四請不成?”五皇子道,“兒臣哪里敢當,父皇讓于公公一去,兒臣立刻就回來了。兒臣,兒臣就是覺著,先時不大好,才去了行宮?!?/br>五皇子有一點好處就是說話實在,穆元帝指指繡凳令他坐了,道,“你覺著不大好就躲了出去,朕是無處可躲啊?!?/br>“父皇天子之尊,恩威四海,大事還是得父皇說了算,父皇莫要與些個糊涂人生氣才好?!蔽寤首舆€勸他皇爹一回,的確是,這次他不過在外住了幾個月,回來時竟覺著一向威嚴的父親面兒上竟露出疲色。五皇子道,“自己個兒保重身體,比什么都強?!?/br>穆元帝見五皇子眼神中露出孺慕之意,不由心下一暖,臉上神色也就緩和了,笑道,“朕知道了。你既回來,就繼續(xù)領(lǐng)著禮部的差使吧。熟悉下立東宮的儀程,禮部不要出差錯方好。”五皇子都應了。穆元帝想到事情就是自這個兒子起,心下又有幾分遷怒,道,“這可如了你的意吧?”五皇子摸不著頭腦,“兒子有什么如意的?父皇,莫非你要立兒子做太子?”穆元帝笑斥,“你倒是野心不小啊。”“父皇這樣說,嚇兒子一跳?!蔽寤首右残α?,道,“兒子在山上反省過了,也覺著是給父皇惹了麻煩,朝中這些時日鬧騰不休,兒子是煩了才躲到山上去的??蓛鹤佑窒胫?,凡事,提前發(fā)作也未嘗不是好事。父皇正當壯年,就是朝中有什么鬼祟,父皇也能鎮(zhèn)壓下去。兒子議立東宮,原是光明正大的想頭兒,后來兒子方知道,許多人都有自己個兒的私心,把個簡單的事,弄得復雜無比。兒子覺著,這樣不大好。”所以說,雖然五皇子入朝當差頭一年就時常給他爹找麻煩,他爹之所以還看他不太討厭的原因就在于此,這個兒子說話還算實誠,起碼不會總說些沒用的套話假話。見這個兒子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穆元帝道,“知道不大好,以后行事便更該老成些才是。三思而后行,不用朕再教你了吧。”五皇子心說,他都是三思才干的啊。看五皇子的模樣,穆元帝就知道他還沒明白呢,便點了他一句,“以后再有什么大事,先與朕商議再拿到朝上去說?!?/br>五皇子剛應一聲“是”,他肚子咕嚕一聲,五皇子頓時大窘,怕按下肚子道,“兒子失儀了。”穆元帝好笑,“你媳婦也沒打發(fā)你用過午膳再來,倒叫你餓著肚子?!?/br>五皇子笑,“她倒是說了,只是兒子從山上下來走了一個多時辰,怕父皇在宮里等急了,兒子就先進的宮?!?/br>穆元帝一笑吩咐下去,“傳一席膳食給五皇子?!?/br>五皇子起身忙道,“兒子還要去給祖母請安,再去看望母妃,父皇叫他們將膳食送到母妃宮里吧,兒子去母妃那里吃?!?/br>穆元帝笑,“去吧?!?/br>原本還想著叫了五皇子回來好生訓導一番,結(jié)果倒賜了他一席御膳,倒似賞他一般。穆元帝搖頭淺笑,罷了,想到五皇子在宮外也是日日去粥棚忙活,便覺這個兒子盡管心性率直,不會掂掇輕重,想來是年輕的緣故,不過,倒還真是個做實事的性子。既去后宮看望母親,就不能不去慈恩宮,因慈恩宮總是尋他媳婦的不是,五皇子其實對慈恩宮挺有些意見,只是,自小長在宮里,他也不會表露出來。倒是胡太后見著他很高興,笑呵呵地說,“可是回來了,再不回來,就趕不上你二哥的冊立大典了?!?/br>五皇子聽這話險沒嗆著,他爹不是剛叫朝中議儲么,還沒指名道姓的下旨立他二哥做太子的吧?唉喲,他祖母可真是……叫人不知說什么好了。五皇子忙道,“父皇還沒下旨,祖母先別說出來,外頭還不知道呢,叫那些清流大臣聽到這話該有意見了?!?/br>胡太后笑,“哀家這不是高興么?!眴柫宋寤首訋拙湓谏缴峡珊玫脑?,就痛快的放他去淑仁宮了。不過在慈恩宮坐了片刻,五皇子硬給他祖母嚇出一腦門子汗來,也是不知說什么好了。唉,他媳婦要跟這么個糊涂老太太講理,也就是他媳婦了,等閑的不叫噎死也得叫嚇死啊。蘇妃見到兒子自然高興,御膳來的很快,知道兒子還沒用午膳,蘇妃忙打發(fā)他用飯,待用過午飯,蘇妃命人沏了好茶,蘇妃身子不好,自用一盞紅棗茶,給兒子的是碧螺春。兒子吃著茶,蘇妃方細細問起他們在山上的生活來,五皇子說的眉飛色舞,“舒坦的很,萬梅宮極舒適,冬天也有燒地龍,半點兒不覺著冷,前些日子下雪,景致極美。要說我府里也有梅花,宮里御花園里也有梅花,依我看,皆不及萬梅宮?!?/br>蘇妃笑,“那是自然。不說萬梅宮的梅樹皆是幾十年的老梅了,且萬梅宮是在山上,倚山傍水,借山水靈性,方有此景,自非尋常宮室梅樹能比的。”說到萬梅宮的日子,五皇子道,“暖和的時候,兒子還帶著王妃去林場打獵來著。唉呀,王妃那么聰明的人,偏生打獵笨的厲害,騎馬跟兒子跑了半日,什么都沒獵著?!蔽寤首诱f著就是一通笑,蘇妃眼中也浮起笑意,道,“你這樣笑她了?”“沒,就笑了兩句。王妃也沒惱,就是白眼白了我兩回,跟我說話也不似以往和氣了?!?/br>蘇妃大笑。母子倆說的頗是開懷,五皇子又說了去廟里與文休法師聊天的事兒,“原以為和尚悶的很,文休大師不一樣,我們說些天南海北的話,他極是有見識的人。從不說那些玄乎又玄的話,倒是極通各地風土人情,學識淵博呢。”“文休法師并不是一開始就出家的,他生于書香門第,原是前朝狀元,有名的才子,前朝末帝昏庸,他便掛冠而去,各地行走經(jīng)商,富庶之時,生意遍布數(shù)國,后來結(jié)束了生意,便入了空門,悉心研究佛法,終成一代高僧?!?/br>五皇子一面聽一面點頭,補充道,“更難得胸懷寬廣,王妃根本不信神佛之事,她去了,人家大師還肯招待她?!?/br>蘇妃笑,“佛門講究緣法,這也是你們的緣法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