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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好。別人好不好,自己也得好,這才叫本事。因著個渾人,反把自己一輩子虛度,倒抬舉了這渾人!”四皇子妃轉天拿這話去安慰了六皇子妃一回,六皇子妃打疊起些許精神,嘆道,“待得陛下開釋了殿下,我只愿尋一清靜之地,成全了殿下與李氏才好。”在府里做這憋氣王妃,真是不如自己去過清靜日子。四皇子妃道,“弟妹只管好生養(yǎng)著,路還長呢。”鐵氏夫人也跟著勸閨女,“是啊,四皇子妃說的是,這才到哪兒呢,人這一輩子,哪里就全都順順當當的?!弊詮拈|女出事,這位夫人就過來了,自己暗地里沒少流眼淚,卻還得想方設法的勸閨女。原想著閨女嫁了皇子是個有福的,不想遇著個六皇子,受此委屈。鐵夫人一想起閨女受的委屈,心都要碎了。四皇子妃沒有多坐,略說一說話,便起身告辭了。鐵夫人送到院門處,四皇子妃不令她再送,自己走了。鐵夫人回頭同女兒道,“閩王妃素有厲害名聲,其為人還是極有見識的。這一輩子,都是自己的,怎么活怎么過,全在自己。我也知道這事傷臉,哎,你自小也讀過史書,唾面自干、胯下之辱的典故,不說你也知道。你這個,還不至于此。不說別人,閩王妃經過的傷臉的事就數不過來,經了事,以后的日子是笑著過,還是哭著過,全憑自己?!?/br>的確,多少人相勸寬慰,過日子的人終是自己。鐵夫人這里在與女兒說體己話,柳妃跟前兒的大姑姑孫姑姑又過來探望鐵氏,孫姑姑照例帶了許多養(yǎng)身子的藥材補品,給鐵氏與鐵夫人見過禮后,溫聲道,“娘娘在宮里很是惦記王妃,王妃可是好些了?”鐵氏道,“有勞母妃掛念,仍是覺著身上沒力氣?!?/br>孫姑姑有些為難,還是道,“娘娘聽李太醫(yī)說王妃無大礙了,還想請王妃進宮說話呢?!?/br>鐵氏的臉直接冷了,淡淡道,“請姑姑替我同母妃請罪,我實起不得身。這李太醫(yī),既不得用,明兒我另請一個吧。”卻是一點面子與余地都沒給鐵氏留。孫姑姑開天辟地頭一遭吃了鐵氏的冷臉,連忙笑道,“這也是奴婢多嘴,王妃只管好生休養(yǎng),娘娘在宮里記掛王妃呢?!?/br>見鐵氏不語,孫姑姑道,“娘娘吩咐,奴婢還要去看望六殿下?!?/br>鐵氏吩咐身邊侍女帶了孫姑姑過去。待孫姑姑看過六皇子,過來辭鐵氏時,鐵氏沒再見她,只令侍女相送。鐵氏出身名門,父為高官,這點骨氣還是有的,自始至終,根本沒為六皇子求半句情。待朝中彈劾六皇子帷簿不修的奏章上來,穆元帝直接道,“六皇子糊涂,身體也不好,禮部差使交給七皇子暫理,即日起,六皇子移到皇莊休養(yǎng)?!迸叮サ倪€有李側妃。穆元帝根本沒殺她,就把她與六皇子蒙著眼睛下放到了一個叫不出名字的窮山溝,當然,衣裳從里到外換了粗布,一絲貴重物都不許帶。那地方,山是青山,水是綠水,出入皆靠攀崖涉水,整個村沒一個識字的。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窮。六皇子說自己是皇子,別人都當他腦子有病。想回帝都,你知道這是哪兒么?就靠兩條腿,隨便走起!能走出山崖,就算六皇子有本事。至于吃啥喝啥,路上盤纏飲食,平白誰給你吃的?既非老弱病殘,也沒錢去買,沒三天,六皇子死了回帝都的心,一個饅頭癟死英雄漢,六皇子為了不餓死自己和真愛,去替地主家做長工了。因為沒有種田技術,只能做最低端的苦力。六皇子倒是識字,只是咱們這里都是種田的,用不著秀才啊。至于李氏,在山溝里倒是水靈靈的一朵小白花,山里人家多數是淳樸的,只是亦有些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棍,李氏不敢離六皇子半步,不過,六皇子都淪落做長工了,他武力值且低,哪里能護得了李氏。好在那地主不錯,給李氏安排了個灶頭活計,于是,沒三天,李氏就成了燒火丫頭。如此過了半年,六皇子見著粗手粗腳,面黃腰粗的李氏,都有些想不起自己與李氏的愛情了。在偶有一次見著李氏背著他偷偷囁咬雞骨頭,囁出滋滋滋的響聲時,六皇子已覺著自己為這個女人發(fā)昏,委實不值。待春去夏來,李氏已經習慣叉著桶粗的腰與來廚下的小子們耍黃腔了,六皇子終于大夢初醒,痛哭失聲。而帝都,此時剛剛接到太子奏章,太子為襄助江南戰(zhàn)事,過年都沒回帝都,此次奏章內容,亦是滿朝皆驚,因為這一封是太了彈劾南安侯避戰(zhàn)畏戰(zhàn)的奏章。如此,靖江未平,太子與南安侯之間已是硝煙四起,一觸即發(fā)。☆、第239章交鋒之一所有事情的發(fā)生都不是沒有原由的,而且,也不是突然間的發(fā)生,便以至如斯境地。就譬如太子親自動手參劾南安侯一事,早便有征兆。早在年前,太子命人遞到帝都奏章便說戰(zhàn)機已至,可捷取靖江。不過,穆元帝問南安侯時,南安侯奏章中則言,江南的進攻還需再等一等。于是,這一等,就又等了小半年,可不就把太子等急了么。太子的心思,其實明眼人都猜到了一起,去歲到江南行賞,倘賞賜結束太子直接回帝都也就沒什么事了,結果,太子沒回來,他留在江南襄助戰(zhàn)事。這一襄助,江南沒什么起色,或者沒什么大的戰(zhàn)績,太子怕是不好回帝都的。如此,太子急著南安侯出戰(zhàn)打一場大大的勝仗,南安侯為江南大總督,軍隊在他的手里,他有自己的考量。主要是,南安侯的立場問題,南安侯并非東宮系,他是正經帝王系官員。何況,南安侯打仗多年,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槍,動轍上萬人的生死問題,南安侯怎能不慎重!他是不會為了東宮的利益而去打這場仗的!起初大家念在各自身份,還都委婉型的,待時日一久,南安侯根本沒有配合東宮系的意思,太子也按捺不住來了火。太子本就是天之驕子,何嘗被人這般冷待過。其實在太子這封奏章送來前,吳國公早與南安侯交鋒多次。太子雖然一直是站在吳國公這邊兒的,但如此直接在朝中對南安侯發(fā)難,也是頭一遭。謝莫如曲指敲敲膝蓋,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亮光,璀璨至極,她道,“太子急了。”五皇子亦做此想,五皇子是做過實權藩王的人,其實底下人意見相悖是很常見的事,為上者,聽取雙方意見做出判斷既可,似太子這般直喇喇的同南安侯翻臉,不是為上者的氣度,畢竟兩人只是對江南的看法不同,南安侯是國之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