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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力量,不至于被人予取予奪。同時,閩地又是英國公祖籍所在,憑當年英國公威名,靖江也不至于敢造反,如此得到一種微妙的平衡。不過,怕是世祖皇后也料不到今日的物是人非吧。“孩子多了,總想個個都好的?!碧K妃不禁一嘆。謝莫如在蘇妃宮里聽了一肚子的八卦,中午與蘇妃一道用過飯,下午方津津有味的告辭出宮。待得傍晚,孩子們也從宮里放學回來了。這些天,城內(nèi)府里都格外肅穆,雖不干孩子們的事,但越是孩子似乎越是敏感,這些天,不必謝莫如叮囑,孩子們都格外懂事了些。回家先到謝莫如的院里請過安,大郎先說學里的事,道,“母妃,宮里的師傅說,我們明天不用去上學了,叫大家在家里歇幾天,自己溫書?!?/br>謝莫如眉心一跳,笑問,“明天可不是休息的日子,怎么突然放假了?”大郎道,“師傅說是皇祖父的意思。”三郎自小愛說話,長大就是個小八卦,素日里就喜歡打聽,他神秘兮兮道,“母妃,是不是因為打仗的緣故!”二郎不緊不慢的說,“我聽大伯家的桐堂兄說,外頭一直在打仗呢?!?/br>“就是就是?!比傻溃坝幸换?,桐堂兄還帶了一把小破匕首去顯擺,母妃是沒見到,就這么大點兒的匕首,鑲了八十八顆紅綠寶石,閃得人光見寶石不見匕首啦!”四郎一向很有審美,很中肯的說,“我覺著那匕首不大好看。”五郎道,“桐堂兄說要拿著上陣殺敵呢,他今天上學里頭也穿了鎧甲?!?/br>三郎對鎧甲很羨慕,說,“母妃,能給我們也做身鎧甲么?我也想穿?!?/br>“行啊,明兒就叫針線上給你們做?!?/br>三郎頓時喜的了不得,他決定以后勤練武功,身披寶甲,手握鋼刀,上陣殺敵,威風凜凜。當然,后面都是三郎自己的暢想啦!六郎年歲最小,他從來不跟哥哥們搶話說,而且,六郎每每就愛端莊著一張小臉表現(xiàn)出“某在思考”的神色,他現(xiàn)下終于思考結(jié)束,粉兒苦惱的問,“母妃,不上學,明天做什么呀?”謝莫如笑,“明天過來,我教你們念書?!?/br>孩子們都挺高興,主要是嫡母要求不嚴,講上半個時辰就讓休息一刻鐘,而且,比宮里師傅講得還有意思。知道了孩子們明天開始放假的事,謝莫如就讓孩子們?nèi)Q衣裳洗漱做課業(yè)了,一會兒謝莫如還得給孩子們檢查功課。昕姐兒這幾天有些悶悶不樂,也不喜歡說話,她的伴讀吳姑娘因祖父喪,不能再繼續(xù)給她做伴讀了。小姑娘家玩兒的不錯,昕姐兒有些無精打采,謝莫如道,“反正現(xiàn)下也不用上學了,你要記掛吳家姑娘,就去瞧瞧她。”昕姐兒道,“她家正辦喪事,我去,似乎也不大好。她怕也沒精神招待我。”“那不如送些東西給她,也作安慰?!?/br>昕姐兒想了想,道,“吳jiejie最喜歡吃桂花糕,現(xiàn)下咱們府里小湖的蓮蓬也熟了,不如再做一樣蓮子山藥糕,一并給吳jiejie送去?!?/br>謝莫如拍拍她脊背,笑道,“你去安排吧?!?/br>昕姐兒有了事做,高高興興的找紫藤去了。謝莫如倚著暖榻,一掌撐頭,細細思量:好端端的,怎么就停課了呢?哪怕全城戒嚴,與孩子們也不相關(guān)哪。起碼在謝莫如看來,停課這事兒實在有些多余,既是戒嚴調(diào)教,課一停,人心反是不穩(wěn)。一面思量,謝莫如命人喚來薛長史,謝莫如道,“我少時念書,曾在一本書中見到過一則典故,說的是前朝有一位薛久薛長鶴老先生,長史知道么?”近來,五皇子養(yǎng)病,府中諸事皆是謝莫如做主。好在,閩王府的屬官們也早習慣了謝莫如的發(fā)號施令。謝莫如問及此事,薛長史躬身道,“正是先祖?!?/br>“聽說當年先帝進城時,帝都混亂不堪,時薛老先生任前朝國子監(jiān)祭酒,臨危不亂,國朝更迭之際,薛老先生仍在國子監(jiān)講學授課,可是真的?”“娘娘竟連此等舊事都知曉?”薛長史十分敬服,屬官們?yōu)槭裁茨芰晳T謝莫如發(fā)號施令,換一個女人,看屬官們還能理她。一則是謝莫如身份貴重;二則便是謝莫如這番本領(lǐng),令人不得不服啊。就譬如這薛家舊事,如今改朝換代后都是老穆家第二任皇帝當政了,薛家舊事,還有幾人能知?薛長史自己都非常意外謝莫如竟然知曉此事?謝莫如笑,“薛老先生風范,先帝都極為佩服的,當時便命薛老先生繼續(xù)執(zhí)掌國子監(jiān),只可惜薛老先生忠貞高潔,不愿身侍兩朝,卻也留此佳話,當為仕林表率?!碑斈瓴辉干硎硕牟恢唤睅X,只是許多人都沒江北嶺的本事罷了。謝莫如繼續(xù)道,“最讓人佩服的還是薛老先生面對亂局時猶能固守本心,固守本職?!?/br>薛長史原不是個多話的,但說到先祖,還是愿意多說幾句的,薛長史道,“先祖為人,極固執(zhí)。其實當時亂到那步田地,國子監(jiān)也沒幾人了。當時還有國子監(jiān)聽課的,只有兩人,一位是蘇相的父親,蘇慎蘇大人。另一位則是現(xiàn)任陜甘總督李總督李大人的父親,李鈞李大人?!?/br>謝莫如笑,“今蘇相李總督同為朝中大員,看來祖上就緣法不淺?!?/br>薛長史便不再多言了。待薛長史退下,謝莫如曲指輕扣暖榻扶手兩下,倘蘇相先人都經(jīng)過此事,那這停課之事,就不當是蘇相手筆。至于穆元帝,一向定力極好,更不似會讓皇孫停課之人。謝莫如吩咐紫藤,讓小唐晚上回府過來相見。因全城戒嚴,小唐回來的比往日早,謝莫如也沒問別的,就問,“北嶺先生今天講授文章了么?”小唐道,“講了,就是叫人聽不懂?!碑斎?,他聽不懂是正常的。謝莫如并未多問,就令小唐下去休息了。反常必為妖,穆元帝、蘇相、江北嶺三人,不要說帝都戒嚴了,怕是真的靖江臨城都不會讓皇孫停課的。但如今并未有靖江臨城之危,如何就令皇孫停課呢?這事,實在不合邏輯!這里頭,必是有事的!但有什么事,謝莫如一時也參詳不透。不過,都命皇孫停課了,想來,便是有事,也就在近幾日。謝莫如只得命府中再次加強戒備,規(guī)矩森嚴,更勝以往。一直到第三天夜里,時已入二更,謝莫如聽得杜鵑叩門來報,“娘娘,外院有奴才造反,人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