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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要與東穆平輩論交,倒不一定是看中一國之主的名分,主要是,倘若建交,先時的事,不論段四海,還是段四海手下,便不能再追究了。五皇子這樣說,江行云卻是有些猶豫,她道,“殿下,眼下用段四海雖能解一時危難,事后,怕有人拿此事詬病殿下?!?/br>“你們想的事,我要說沒想過,那是謊話??扇粢蛑@點私心有礙江山,想想也沒意思?!蔽寤首诱]私心啊,五皇子一樣有私心,尤其是太子把江南弄得烏煙障氣,五皇子嘴上不好說東宮的不是,但心下也會想,這樣的太子,還適合做一國儲君嗎?五皇子早便不滿了,一路南下,再到閩地這些天,他想過這些事。人都有私心,五皇子也有??煽粗絻A頹,百姓流離,倘此時再因私心踟躕,誤了江山。五皇子覺著,那這樣的他,又與太子有什么分別呢?五皇子不想走到那一步,倘有此私心,哪怕最后江山到手,他也會心下難安。他擺擺手,“別擔(dān)心這個,同段四海說,機會也只有這一回,想來靖江王也給他開出優(yōu)厚條件,他賭朝廷還是賭靖江王,都隨他,但你告訴他,首鼠兩端,可是不行的!”江行云起身行一禮,鄭重應(yīng)道,“是?!?/br>談判這一行,得臉皮厚。像江行云吧,她早與段四海一方談崩過一次了,這回還能沒事人一樣的繼續(xù)談。寧致遠(yuǎn)笑,“江大人你氣派越發(fā)足了,我如今是召之則來,揮之則去啊?!闭勁械牡攸c是江行云府上,她現(xiàn)在忙的很,沒空去段四海那島上,便叫了寧致遠(yuǎn)過來。江行云道,“不是氣派足,是底氣足。再說,你一男人,好意思同我女人講什么氣派?!鄙焓肿鰝€請的手勢,“坐?!?/br>寧致遠(yuǎn)在江行云右首坐了,雙手接過江行云遞上的茶,笑,“不是底氣足,我看是江姑娘先前做不得主,如今做主的人來了,咱們自然可以繼續(xù)談了。”江行云倒不意外寧致遠(yuǎn)消息靈通,五皇子到閩地的事,本也沒做什么保密措施。江行云笑瞥寧致遠(yuǎn)一眼,攪了攪細(xì)瓷茶盞里的奶茶,道,“說來,致遠(yuǎn)你們的運道著實不差。滿朝文武,皇室貴胄,敢做這個主的,也只有五殿下了。換一個人,這事都沒得談?!?/br>寧致遠(yuǎn)呷口醇香奶茶,笑,“這事兒,也就是朝廷這邊磨唧,靖江王早就允了我們的?!?/br>江行云不以為然,淡淡道,“失敗者的允諾,有什么用?他就是將靖江允了你們,怕也不過是給你們畫個餅罷了?!闭f著又是一笑,“你們要實在太餓,充一充饑也是好的?!?/br>寧致遠(yuǎn)放下茶盞,頗是有感而發(fā),“我每次都佩服江大人你的自信,你這樣說,讓我覺著被包餃子的好像不是你們,而是靖江王呢?”“倘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我只當(dāng)他沒見識。這話從你寧致遠(yuǎn)嘴里說出來,可就是稀奇了?!苯性菩?,“致遠(yuǎn),你與段大人將出身豪門,帝都秘事,你們比我知道的還多呢。我得先請教你,既然朝廷已是冷灶,致遠(yuǎn)你怎么還肯召之則來,揮之則去呢?”寧致遠(yuǎn)的臉皮完全不比江行云的遜色,他笑吟吟道,“不論穆氏朝廷如何,我對行云你永遠(yuǎn)是召之則來,揮之則去。要是哪天你在東穆立不住腳,我們虛左以待。東穆能給你的,我們四海國也能給,封王賜爵,絕不吝嗇?!边@位還有挖墻角的打算,而且人家現(xiàn)在就自稱四海國了。江行云笑,“倘致遠(yuǎn)肯投靠朝廷,但有所求,我立刻請你去面見殿下,你之所求,殿下皆會應(yīng)允于你?!?/br>寧致遠(yuǎn)言歸正傳,道,“五殿下能做得了這個主?”“自然。”江行云道,“但殿下有條件。”“江大人請講?!?/br>“不可首鼠兩端,你們可以賭,賭朝廷勝或者賭靖江勝。建國稱王,正常建交,都可以談,但,只能與一方談。如果致遠(yuǎn)你們想兩頭下注,那不行!”江行云道,“靖江王是反賊,我朝不能與同我朝反賊相交的勢利進行往來?!?/br>寧致遠(yuǎn)笑,“這我不明白了,在為你們閩地海貿(mào)保駕護航之前,我們與靖江就來往以久,這些,行云你是一清二楚的。貿(mào)貿(mào)然不準(zhǔn)我們與靖江來往,我們的損失,要怎么算?這也沒道理,對不對?”“道理?”江行云唇角綻開一抹笑意,“靖江本就是我東穆所有,靖江王謀反,我朝正要捉拿反賊,你方卻要與靖江王結(jié)盟,這是兩國建交的誠意?你還問我什么道理,世上本就沒這個道理!”“行云,你就是性子太急?!睂幹逻h(yuǎn)替江行云在盞中加滿奶茶,溫聲道,“咱們這樣說吧,要論與靖江打交道的時間,我比你要早。靖江王就已經(jīng)在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了,行云,你在閩地這些年,不會認(rèn)為靖江王是真的有意要攻打下帝都自己做皇帝吧?他要遇到個昏饋些的皇帝倒有可能,不過,靖江運道不大好,這些年,當(dāng)今雖無先帝英明,也不算昏饋。要我說,靖江自始至終就是要打著與我們四海國一樣的主意?!?/br>“你如今說靖江為反賊,當(dāng)靖江立國那一日呢?”寧致遠(yuǎn)問。“致遠(yuǎn),靖江立不立國,你何苦替他cao心。他要立國,現(xiàn)在就可以說他靖江王要做皇帝了。記得以前我觀古卷,上有一則笑話,就說一村里有人稱帝了,把家里妻兒父母都封賜了一番。那也是稱帝?!苯性菩π?,“靖江不論稱王還是稱帝,朝廷不會承認(rèn)。我朝始終視靖江為反賊,所以,你要與我朝論交,便不能與我朝認(rèn)定的反賊合作!非但是你,所以與我朝有來往的國家,比一同視之?!?/br>“好生霸道!”“這算什么霸道,倘哪天你們島上一分為二,致遠(yuǎn)這希望我們認(rèn)同段大人的統(tǒng)治,還是逆賊的統(tǒng)治?”江行云曲指輕叩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嗒嗒”聲音,江行云冷聲道,“我們只會承認(rèn),與我們簽立建交條約的姓氏的統(tǒng)治!”寧致遠(yuǎn)沉吟片刻,“我還是希望行云你能稍微讓一讓,行云,我看好東穆朝廷在北方的統(tǒng)治,同時,我也認(rèn)為靖江王在江南也有極強的掌控力?!?/br>寧致遠(yuǎn)也恢復(fù)了往常的溫潤如玉,“當(dāng)然,我更看好五殿下的能力,上一次,五殿下就做得很不錯。此次,希望他依舊能夠力挽狂瀾?!?/br>“說來十分遺憾,上次原以為你們也會跟著一道來我們閩地?fù)靷€漏呢?!?/br>寧致遠(yuǎn)笑,“這是行云你不地道,我們要來閩地?fù)炻?,怕是有去無回了。”“哪里,以前只覺著你們會看戰(zhàn)事成敗,如今方知你們連天下大勢也會看??梢娧哿κ遣诲e的?!苯性扑菩Ψ切?,“我是給致遠(yuǎn)你們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