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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太子眼中亦有淚光閃過,但見妻妾兒女皆面露悲色,輕輕撫摸著太子妃的脊背,柔聲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么。”太子妃這才漸漸的收了聲,哽咽道,“我們,都盼著殿下回來呢?!币幻媸脺I,一面請?zhí)由献?,妾室兒女的給太子見過禮,太子溫聲道,“宮里有太子妃,我是放心的。”先令側(cè)室們下去,又問了諸兒女的功課,著重問了嫡長子穆幾句,道,“你是家里的長子,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幫著你母親打理家里的事情,是家里的主心骨,弟妹們的倚靠。腳的事,不必心急,重要是的,君子不器,不自棄。不說別人,你五叔的右腕也傷過,這些年,他一直是左手寫字,你可見他頹喪過。如今江南敗壞,正是你五叔過去平定戰(zhàn)亂。你不必與別人學,同你五叔學就是?!?/br>太孫忙起身聽了。太子道,“先帶著弟妹們下去吧,該干什么干什么,大好光陰,別耽擱了,晚上咱們一道用膳?!?/br>這些年的儲君教育,穩(wěn)定人心于太子并非難事。見孩子們都下去了,太子妃道,“我已命他們備好熱水,膳食,殿下可沐浴更衣?”太子擺擺手,“換身衣裳也便罷了?!?/br>太子妃立刻著人拿了身玄底繡金線云紋的常服來,太子重新洗漱了,換了家常衣衫,太子妃已令人端來燕窩羹,服侍著太子用了,夫妻二人此方話些家常。太子妃其實好些話想說,好些話想問,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反是太子平靜的多,這一路,太子想通了也想透了,拍拍太子妃的手道,“我心下有數(shù),你只管說。”太子妃甫一開口就是滿心苦楚,只是,她也是三十幾的人了,出身公府,嫁入東宮,做太子妃多年,太子妃最清楚,抱怨訴苦是沒有用的。太子妃心知丈夫怕是比自己更不好過,于是,并不再露悲容,強忍心酸,嘆道,“別個還好,就是一樣,父親過逝這些日子,世子襲爵的旨意一直沒下來,公主為此很是焦急,我勸了公主幾遭,想著,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父皇自有安排,為人臣子的,記著一個忠字,再錯不了的?!?/br>想到岳父之事,太子嘆,“你放心,江南生變,孤困于蜀地,不得回朝。父皇并不知江南內(nèi)情,岳父的忠心,我是知道的?!?/br>太子妃眼圈兒驟紅,強忍淚意,“這么說,父親果然已經(jīng)……”見丈夫亦生傷感,太子妃忙又道,“既是行軍打仗,傷亡在所難免,馬革裹尸,也是盡了忠義。只是,我得給殿下提個醒,南安侯一事,四弟妹與承恩公府對咱們頗有誤會?!?/br>太子面色陡然轉(zhuǎn)冷,語氣中自帶三分凜然,道,“南安侯在軍前與靖江牽扯不清,殺民冒功,鐵證如山。他是三軍統(tǒng)帥,倘有反意,江山難安,我既知曉,自不會坐視!倘非軍中有與靖江里應外合之人,江南大軍,如何慘?。 ?/br>太子妃驟聞此內(nèi)情,頓時驚的不知所已。太子輕拍她的手,溫聲道,“這不是你們婦道人家該cao心的,我自會稟于父皇?!?/br>太子妃懸著的心驀然落了地,不論是父親之死,還是東宮形勢不妙,其實早已是潛意識中早已接受的事,先時再聽太子說一次,不過是想著,是不是會有如當年永定侯的奇跡出現(xiàn)?但,有沒有奇跡,最壞的情形,太子妃心里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此時忽聞得南安侯謀反確有其事,那么,先時東宮所有的頹勢,必將贏來一次大的轉(zhuǎn)機。只要東宮在,只要東宮有轉(zhuǎn)反,那么,娘家的尊榮就永遠不是問題。太子妃整個人都換了精神氣一般,繼續(xù)與太子說些家?,嵤拢斑@些日子,多虧了五弟妹,時??祥_勸于我。自去歲,天下不寧,五殿下去了江南,五弟妹還帶著籌了兩次銀兩,捐獻給了朝廷。說來,我是不如她的?!?/br>要說太子,雖然嘴里對五皇子盡是好話,可要說他現(xiàn)在對五皇子沒什么想法,那是騙鬼呢。更不必提謝莫如,當然,要是募銀子的事兒是太子妃打頭兒做的,估計太子就不會有此嫌惡之心了。太子心下不喜謝莫如,面兒上卻是不著半絲痕跡,只是與妻子柔聲道,“在孤眼中,你無人能及。”太子妃面兒上微熱,嗔道,“在說正事呢。”“此亦為正事。”太子與太子妃是結(jié)發(fā)夫妻,夫妻倆的感情一直不錯,當然,太子也的別個側(cè)室姬妾,但一直敬重嫡妻也是真的,尤其太子歸來,太子妃抱住他痛哭的模樣,當真是讓太子心內(nèi)不由生出千百樣憐惜來。至于謝莫如那樣的,慣來喜歡對政事指手畫腳,哪里知道什么是女子應有的德行呢?這樣的女人,縱有天大本領,太子仍是不喜的。只是,謝莫如籌了銀子捐給朝廷,太子也不好說什么就是了。就聽太子妃繼續(xù)道,“三哥家的環(huán)姐兒原是給五弟妹家的昕姐兒做伴讀的,自父親陣亡,環(huán)姐兒在家守孝,五弟妹另選了褚國公夫的姑娘為昕姐兒的伴讀。聽說,還是長泰meimei牽的線。”淡淡冷意自太子身上傳來,卻并不點評此事,只是道,“原本昕姐兒伴讀,一個是環(huán)姐兒,一個是南安侯府的姑娘,怎么,胡家姑娘不用守孝的?”太子妃輕聲道,“南安侯夫人說未見南安侯尸身,絕不相信南安侯已亡。五弟妹也說,南安侯還活著?!?/br>“她怎么知道?”“猜的?!碧渝B忙補充一句,“當初不知殿下所在,五弟妹就推斷過,說殿下可能在蜀中薛帝師處?!?/br>聽到“薛帝師”三字,太子感慨,“蜀中有薛帝師坐鎮(zhèn),江南收復,不過早晚而已。”太子妃對于謝莫如的判斷還是有幾分信服的,悄聲道,“殿下,有沒有可能,南安侯真的,還在?”太子淡淡,“倘南安尚在,江南正是用人之處,如何不顯身露面?縱使他覺著孤冤枉了他,也可來帝都與孤在御前辨一辨忠jian。他在,在哪里?反正不在朝廷軍中!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在靖江處呢?”太子妃輕聲道,“還有一事,不知是真是假。”太子側(cè)身望向妻子,有些冷淡的神色中帶了一線溫柔之意,“你我夫妻,只管說就是?!?/br>“殿下也知道,去歲帝都不太平,宮里也出了逆匪。各宮各府,都有些不妥當?shù)娜?,我聽說,閩王府上蘇側(cè)妃的娘家與之悉悉相關。蘇家已被捉拿秘審。”太子妃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背⒚貙?,不要說太子妃了,就是太子想得到消息都難。但太子妃能如此清楚蘇側(cè)妃娘家之事,想來也是對閩王府極為關注的。太子道,“此事,你我心中有數(shù),也就是了?!?/br>太子妃微微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