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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英國公一案并無隱情,朝臣頓時無話可說。待出了正月,昭明帝打了趙時雨帶著使團出使西蠻,接著就是四郎五郎的親事。兄弟倆,一個二月初,一個二月尾,皇家有喜,將朝中詭異的氣氛沖淡幾分。只是,四郎五郎親事剛過,帝都再次迎來一位不速之客——寧致遠。寧致遠不是為了別個,為的還是去歲舊事,愿意就海貿關稅讓步,迎妙安師太回四海國與他們國君母子團聚。謝莫如還是那句話,“一日不能找回行云,妙安師太一日不能回去?!?/br>此時,距江伯爵失蹤已有一年的時間,朝中大多數人都覺著,江伯爵大概已經不在了。如果四海國能就關稅上有所讓步,那么給朝廷帶來的將是數十萬甚至百萬兩的收入。寧致遠提出此等優(yōu)厚條件,頗是令人心動。但昭明帝硬是不允,朝中大臣頗多相勸,昭明帝完全就是吃了稱砣一般,其后人們才知道是謝皇后不肯松口。連唐相在家都說,“皇后娘娘自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但江伯爵如今可能真的……”就是留那妙安在帝都,殺不得打不得輕不得重不得,還不若放回去換了銀子呢。小唐道,“倘是將妙安交還給四海國,四海國反悔怎么辦?”唐相道,“四海國為我朝海留保駕護航,收入頗豐,他國狹地小,國中亦無甚出產,全指望著從這兒賺銀子呢。倘他反悔,便是要開戰(zhàn)了。你以為與我朝開戰(zhàn),于他又有什么好處么?還是說靠他那些軍隊,可以與我朝一戰(zhàn)??v海上不如他,他想登陸也難。一旦我朝關閉海港,縱我朝商事受損,他只有比我朝更加艱難的?!鄙頌橐粐纵o,唐相還是相當有自信的。就是皇后娘娘這執(zhí)拗的……還有陛下,平日里覺著帝后恩愛,國之大幸,今卻覺著,陛下于國政時,該拿出一國之君的氣概來方是。唐相難以說服昭明帝,郁悶之下,還去李九江府上走動了一回。唐相道,“咱們與江伯爵,都是在戰(zhàn)場上同生共死過的過命交情,倘有半絲可能,自是以找尋江伯爵為先。但眼下都過去一年了,江伯爵依舊沒有消息,哎……”李九江明白唐相所言的利弊所在,道,“娘娘的性子,她認準的事,斷難更改的?!?/br>唐相問,“如果明年寧致遠再來呢?一年一年的,時間久了,因一人而置國家朝廷的利益而不顧,娘娘賢名必會受損。”李九江道,“以后還不曉得,但今年是絕無可能了,讓寧致遠回去吧?!?/br>寧致遠走前都與鴻臚寺官員道,“這東穆朝廷,倒不知是皇帝陛下做主,還是皇后娘娘做主了?”鴻臚寺卿正色道,“自然是陛下做主?”寧致遠牽起唇角一抹淺笑,“是嗎?”帶著使團告辭而去。這話不知怎么傳播了出去,如唐相所擔憂的那般,朝中對謝皇后頗有成見。寧致遠剛走,蘇家要起復的第三代第四代子弟來到帝都,其間就有六郎未來的岳父蘇航。蘇航也是帶著妻女來的帝都的,謝莫如聽說后與昭明帝道,“蘇家孫輩只有一年孝,按說去歲就該來帝都的,如何耽擱到今日?”“蘇語的身子有些不大好,去歲冬病了一場,子孫侍病。待得蘇語大安,方到帝都來的?!闭衙鞯壅f著,不由笑道,”蘇語這名兒,跟不語說著倒似一人似的,他們兄弟這名字也有意思?!?/br>謝莫如笑,“蘇相是個寡言的,蘇相夫人只怕兒子們也如蘇相一般寡言,于是,蘇相三子,便取名蘇言蘇語蘇云。結果,蘇言蘇語仍是蘇相那沉靜的性子,倒是蘇云,自小話多,蘇相有時都受不了家中有這么個聒噪的兒子,便為他取字不語?!?/br>昭明帝自是知道蘇家諸子名字的來歷,但每次聽都覺有趣。謝莫如笑道,“蘇家子孫要起復是朝廷的事,倒是先帝臨終前給六郎指了蘇航女為妻,蘇航正是蘇語的長子。先前總是不巧,后來蘇家又回原籍守孝,蘇氏女我還沒見過呢。如今四郎五郎都娶了媳婦,端寧的親事也定了,六郎雖小幾歲,也快長大了。這蘇氏女,我得見見?!?/br>昭明帝笑,“宣召蘇航太太攜女進宮就是。”謝莫如雖未見過六郎媳婦,卻是見過安平郡王妃的,安平郡王妃也是蘇氏女,論起來,是六郎媳婦的堂姐。謝皇后相召,蘇氏母女自然收拾的妥妥當當的進宮。端寧公主消息靈通的緊,也跑過來跟母親坐在一起,聽著幾人說話,她其實是專門過來看蘇姑娘的。穆元帝臨終前給六郎定這樁親事,不是出于突然,而是早有預計。如同最了解穆元帝的人是謝莫如,穆元帝啊,也是看透了謝莫如的打算。謝莫如對于蘇氏母女并沒有任何偏見,雖然穆元帝用這樁賜婚打亂了她的計劃。但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意外時時都會發(fā)生。蘇航一直做的是外任官,母女二人隨著父親游宦天下,故而,蘇氏女也算有見識的了。謝莫如問,“叫什么名字?”蘇氏女柔聲道,“民女單名一個圓字?!?/br>“是哪個字?”“方圓的圓?!?/br>“這個字好,待你及笄時,我為你取字?!?/br>蘇氏母女連忙起身謝過皇后,謝皇后也就是與她們說些各地風土人情,又問了問她們在老家守孝之事,也就略坐了小半個時辰的模樣,謝皇后便令她們退下了。端寧公主笑,“蘇姑娘長得挺好看的?!?/br>謝莫如道,“你怎么這般消息靈通。”“是三哥說蘇家人來帝都的,我一猜母親就要見一見蘇姑娘的,哥哥們都成親了,剩下的就是六郎了,這還是皇祖父親賜的親事。我說叫六郎一道來,他還在書房裝道學呢。”謝莫如一笑,“六郎那是念書認真?!?/br>“我不信,他肯定現在百爪撓心,估計坐書房也讀不下書去?!?/br>“當誰都跟你一樣,過生辰時在院子里溜達了八圈,就等著忠勇伯送你壽禮呢?!?/br>端寧公主很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母親,我去看看三嫂和小侄子?!?/br>“去吧,別再去鬧六郎,今天講課的是韋學士,韋學士一向方正?!?/br>端寧公主學著韋學士的模樣做個捋須狀,道,“臉拉得老長呢。”謝莫如給她逗的一樂。端寧公主在謝皇后這里見著了蘇姑娘,傍晚還特意同六郎說了一聲,蘇姑娘叫什么名字啦,長什么樣啦,熱心的了不得。端寧公主與三郎道,“六郎裝的沒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