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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不會與你親近?!敝x莫如緩聲道,“如大長公主對胡太皇貴太妃離逝之痛,胡太皇貴太妃已近九旬高齡,榮華富貴大半生,大長公主都悲痛至此。當年,我的母親,不過三十幾歲,我生來未見她歡樂,她為我而自盡。我當年之痛,勝大長公主百倍!”文康大長公主臉上的血色仿佛被這一句“我當年之痛,勝大長公主百倍”而抽空,文康大長公主臉色雪一般的白,靜立一時,卻是無言,默默轉身離去。胡氏之事,滿朝震驚。胡承恩公求到文康大長公主這里,文康大長公主未見他們。至于永安侯兼禁衛(wèi)大將軍李宣,他現(xiàn)在忙著宮中城內的安穩(wěn)還來不及,日夜在宮中當值,連回家的空都沒有。便是致仕的老永安侯也要每天進宮哭靈致哀,整個李家,要說還稍有些空閑的就是文康大長公主第三子李穹了。可李穹,他今不過五品,也管不了這些事兒啊。倘李穹能管,胡氏是他外祖母,他又豈能愿意看到胡氏失去太皇太后的尊榮!老永安侯得知此事,與承恩公道,“我說句話,你自己掂掇著辦?”承恩公急的滿嘴生瘡,見老永安侯肯指點一二,如同末路之人見到救命稻草,連聲道,“姑丈只管吩咐就是?”承恩公府胡家是太宗皇帝的母族,自然也就是文康大長公主的母族,今承恩公輩分低,算起來得喊文康大長公主一聲表姑的,故而,稱老永安侯為姑丈,也是不差的。老永安侯嘆道,“既有世祖皇后遺旨,先胡太皇貴太妃已遷出慈恩宮,往天賜宮停靈。承恩公,本是外戚之爵??!”你這急惶惶的,還想保住爵位不成?就是今上新登基要施恩,但胡氏已失承恩公尊位,謝皇后抓住胡家這事兒不放,奪爵那是應有之義。就是謝皇后不提這事兒,胡氏已降為太皇貴太妃,你胡家憑什么得此公爵?御史先得不干!何況,人走茶涼,自太宗皇帝過身,胡家便跌出一流權貴的行列了。好在,先帝仁厚,未拿胡家如何。今上,唉,今上還年輕,謝皇后的手段,便是先時不曉得,經(jīng)過胡太皇貴太妃一事,也當曉得了吧?還想保爵位,別做夢了!胡家上書辭爵,才算明白!承恩公一聽這話,卻是臉色一白,險癱地上去。老永安侯一嘆,也沒說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倘沒有那道世祖皇后的遺旨,凡事還好說,畢竟胡家是太皇太后的娘家,這公爵之位,只要現(xiàn)下承恩公在,只要不出什么問題,一直做到死,也是理所應當。但世祖皇后遺旨一出,原本的太皇太后直接降為太皇貴太妃,太皇太后的銜都沒保住,憑什么你胡家還能得享外戚最高爵位——承恩公一爵呢?承恩公盡管癱的厲害,心下卻也知道,老永安侯這話……是……是對的……哎……只是,如何甘心呢?老南安侯也要回朝奔喪,這次是承恩公他爹,老承恩公去找上了弟弟,老南安侯道,“倘還有別個法子,兄長只管吩咐?!?/br>老承恩公要是有法子,也就不來找他弟拿主意了。老南安侯暗嘆:一朝天子一朝臣哪!先帝仁厚,先帝在時,總是講些情分的。今先帝一去,謝皇后是要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胡氏之事,便這樣定了下來。承恩公府胡家的兩家最有權勢的親戚,一則文康大長公主,一則南安侯府,兩家都無法。承恩公也只得上折請求辭爵。穆梵準了。由此,胡氏尚未發(fā)喪,胡家已自一等公府跌落至尋常官宦之家!甚至,還不如尋常官宦之家。尋常官宦之家,哪家能與謝皇后結仇呢?胡家就能!完了,哪怕胡家尚在,權貴圈里都知道,胡家家了!而且,胡氏既非后位之尊,自然也沒資格合葬太|祖皇帝陵了。文康大長公主是很希望母親以太皇貴太妃的身份與太祖皇帝合葬的,長泰長公主與永福長公主親自去向謝皇后求情,謝皇后嘆道,“世祖皇后遺旨之事,兩位長公主也都清楚的。太|祖皇帝泉下有知,又怎能不知道此事呢?世祖皇后,那是太祖皇帝的親生母親,為我東穆開國立下汗馬功勞,她留下的遺旨,竟被太宗皇帝無視。礙于皇家顏面,這事,自然是不能為天下人知,可你我身為皇家后人,又怎能不知道不明白?我不曉得太祖皇帝泉下有知得知此事是個什么樣的心情。但做兒子的,總不會希望有人拿著自己親娘的遺旨不當回事吧。至于太皇貴太妃,太宗皇帝忤逆世祖皇后遺旨,還不是皆因太皇貴太妃而起嗎?此等禍端,難道讓她與太祖皇帝合葬?太|祖皇帝愿意嗎?”永福長公主與胡太皇貴太妃的情分最深,聽謝莫如稱太皇貴太妃為禍端,極是不悅,面兒上不好顯出來,話卻是不大中聽了,道,“皇祖母一樣是娘娘的長輩,就當為著長輩的心愿,只當盡孝了。娘娘一向寬和,怎么就在這事兒上過不去了呢?叫人知道,豈不說娘娘心窄?!?/br>永福長公主這話一出口,長泰長公主就知要壞事,不待長泰長公主圓場,謝皇后已是道,“我心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要不心窄,焉能養(yǎng)育今上呢?還是說,我是看中今上母族無人,好拿捏,嗯?是不是?”謝皇后眼中冷厲,永福長公主額間的冷汗當下就下來了,這話,是,是她私下說的!而且,她私下不只與一人說過。只是,謝皇后如何會知道?謝皇后冷冷道,“我既不聾也不瞎,還能聽還能看。為長公主著想,我與長公主之間,彼此還是存些顏面吧!”永福長公主頓時臊的滿臉通紅,若換當年,她必然要與謝莫如翻臉了。只是,她還是當年帝室嫡出的公主,謝莫如卻不是當年出身尷尬無可依仗的小女孩兒了。☆、第380章太后之二永福長公主離開鳳儀宮時,腳底都是虛的,感覺不似踩在地上,倒似踩在棉花上一般。長泰長公主見狀,也不能真叫永福長公主倒在鳳儀宮外頭,心下嘆口氣,扶住永福長公手的手臂。雖然她也挺生這個jiejie的氣,話都不會說。這會兒先帝剛死,大行皇帝的靈就在昭德宮,謝皇后剛死了丈夫,心情怎么能好呢?倘她心性好時,隨意些倒無妨,此刻,她正滿心不痛快,還這般說話,怪道挨了謝皇后的排頭呢。還有這位長姐,可真是,怎么啥話都敢說。那什么,看中今上母族無人,好拿拿,什么的,這話豈是能亂說的?永福長公主也是滿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