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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面前,一直冷冰冰面無表情的秦江瀾猛抬頭,看到那抹嫩如春日柳條的淺碧色撞了過來,在靠近他的那一瞬間,柳條化作利劍殺機畢現(xiàn)。他臉色微變,直覺對方有殺意,飛劍已然出鞘,周遭實力強大的那幾個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殺意也是臉色大變,而實力差些的都是一頭霧水,旁邊那個拽著秦江瀾的師兄還笑呵呵地看著蘇竹漪,壓根沒察覺她的殺意,“我把人給你帶來了……”蘇竹漪在最后關(guān)頭卸去了一身戾氣,控制住了自己心中殺意,眉頭顰起,問:“你叫秦江瀾?”“在下秦川,字江瀾?!?/br>第042章?lián)軄y反正長寧村那個小三陽,他居然進了云霄宗,成了秦江瀾。蘇竹漪的手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襟,將他的衣服都抓起了團,她動作太快了,出手迅速猶如閃電,快到秦川都沒躲過,而身邊他那師兄都傻了眼,連連道:“有話好好說?!?/br>這時,青河上前一步,冷冷道:“師妹?!?/br>古劍派柳長老這才反應(yīng)過來,訓(xùn)斥道:“蘇竹漪,你這是做什么?”就見蘇竹漪松了手,輕輕撫平了他衣衫上的褶子,笑著道:“沒什么,認錯了人?!?/br>不料,秦川忽然問道:“你是青河的師妹?那你就是洛櫻洛前輩的徒弟?”秦川知道洛櫻,當(dāng)年在封印之下,洛櫻以身祭劍,小師父用鋤頭抓住了他,將他帶走封印,然而最后,只有他出來了。小師父掉進了封印裂縫之中,洛前輩也沒有出來。當(dāng)時他大腦一片空拍,被一個師兄揪著往前跑,沒想到的是跑了沒多遠,他就感覺到一道熱血噴濺在了他臉上身上,轉(zhuǎn)頭一看,身邊的師兄頭顱直接飛了出去,他的身子還在往前飛,頭卻沒了。秦川受了一連串的刺激,早已神經(jīng)緊繃,此時那師兄頭顱飛出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秦川直接暈了過去,醒來之后是半夜,他在山里亂轉(zhuǎn),誤打誤撞還走出了七連山。之后就大病了一場,在街上熬了大半個月,閉目等死的時候,被像閑云野鶴一般在外云游的師父給撿了回去,他加入了云霄宗,成為了一名劍修。他因為受了刺激起初遺忘了很多事,等想起來已經(jīng)是三年后。他問師父洛櫻是否安好,結(jié)果師父說洛櫻一直好好的,根本沒聽說過有什么不妥,再追問七連山,師父也說沒聽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于是秦川就總覺得那時候的經(jīng)歷好似一場夢。他又問長寧村和飛鴻門,師父自然答不上來,卻也答應(yīng)他去問問看,結(jié)果一個月后傳回來的消息叫秦川如遭雷擊。長寧村化作一片廢墟,飛鴻門也被滅了滿門。秦川央著師父帶他返回長寧村,他看到曾經(jīng)生活過的村子再也沒了一絲生氣,那里被夷為平地,幾乎什么都沒剩下。房子沒了,水井沒了,村頭的神樹也沒了,家也沒了……他失去了父母親人,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還失去了街坊領(lǐng)居,他才剛剛想起他們沒多久,結(jié)果就再次永遠的失去了。他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告訴了師父。然而他們?nèi)テ哌B山仔仔細細地查探過,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封印,有什么兇劍,也沒找到任何一具飛鴻門弟子尸骨,反倒是發(fā)現(xiàn)了魔修出沒過的痕跡,好似跟控尸門有關(guān)。而鶴老還去打聽過洛櫻的情況,得知洛櫻逮回孽徒青河后就閉關(guān)了,她好得很,壓根沒受過傷,好似他所經(jīng)歷的,只是一場夢魘,什么兇劍,什么洛櫻,都不是真的。但長寧村的毀滅是真的,自那以后,曾經(jīng)開朗熱情的秦川就消失了,他變得沉悶,只知道埋頭練劍,短短幾年的時間,修為突飛猛進到了筑基期,云霄宗的滄瀾劍訣練到了第四重,還隱隱有領(lǐng)悟出自己劍意的跡象。且他在門中劍法比試勝過了云霄宗年輕一輩風(fēng)頭最近的大師兄許凌風(fēng),雖然當(dāng)時許凌風(fēng)是壓制了修為的,但單單比劍術(shù),是他贏了。待他修為精進,劍道有成,必定下山歷練,除魔衛(wèi)道,將那些殘害無辜地魔道邪修絞殺干凈,為長寧村報仇。而此時,聽到面前女子是洛櫻弟子,秦川終于忍不住再次問道,“你就是洛前輩十年前新收的弟子?”洛櫻收的徒弟!秦川還記得小師父的臉,唇紅齒白,冰雪可愛。他記得小師父掉下裂縫時候的樣子,這幾年來,他有好多次夢到過,每一次夢醒,都是一身的冷汗。那道銀龍載著他飛出裂縫,而那個抓著他的小師父沒能出來。就算是洛前輩還活著,跌下去的小師父呢?年少時他很崇拜小師父,覺得他特別厲害,等進入了云霄宗,踏上了修真路之后他才明白,小師父一點兒也不厲害,他掉下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微乎其微,他死了。秦川素來心善,小師父的死讓他一直心存愧疚,直到前些日子,他聽說這次比劍的有個洛櫻的徒弟,一直沒傳出什么消息,本來找人打聽了一下,結(jié)果也沒打聽出什么確切的消息,倒是說那弟子怕死得出了名,他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然此時見到真人,又聽到她說認錯人,再加上十年前洛櫻收的徒弟,她那有幾分熟悉的臉,這幾個條件聯(lián)系在一起,讓秦川心跳都加速了。本來蘇竹漪松開了他,他反而伸手去抓住了蘇竹漪的胳膊,神情激動地道:“是你嗎?是你嗎?你是長寧村的小師父嗎?你……你是女孩子?”旁邊的男子是秦川的師兄方越然,此刻看到自己素來冷淡的師弟露出了這樣激動的神情,驚得目瞪口呆,“這兩個人,居然是舊識?”本來準(zhǔn)備把蘇竹漪叫回房間的柳如眉也皺了下眉頭,既然兩個認識,看起來關(guān)系還匪淺,你拽我我抓你的,看來沒什么大問題,剛剛可能是一場誤會。蘇竹漪笑了一下,她眼珠一轉(zhuǎn),眸子里水光瀲滟,順著秦川的話說了下去,“我還以為我認錯了呢。原來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敘敘舊?”她微微側(cè)頭,將散落的發(fā)絲輕輕別在耳后,舉手投足間都顯得十分優(yōu)雅,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秦川自然點頭答應(yīng),前方帶路。蘇竹漪跟在后頭,心思千回百轉(zhuǎn)。上一輩子的秦江瀾果然沒了。他以身祭了流光鏡,而他是這幾千年來最驚才絕絕的人物,修為最后還成了天下第一,這樣的人消失,變化是巨大的,所以,就出現(xiàn)了一個小三陽,他無聲無息地取代了秦江瀾的位置。若天道那般容易就改得面目全非,那它也就不能稱之為天道了。流光鏡是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