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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絕后有什么分別?以及……把小寶放在他親娘那教養(yǎng),能不廢么?所以從銅陵回到濟南之后,譚能文就給小寶請了好幾個師父,嚴加管教,并且減少了他們母子相處的時間。閑話休提。且說譚鈴音在家中待嫁,平時就是看看閑書做做針線,日子過得無風無浪,突然有一天,一個先生找上門來,自稱是郎中,要給郡主看病。家丁覺得這郎中自己就有病,于是把他轟走了。第二天那郎中又來了,還帶了兩個護衛(wèi),口稱拿著“圣旨”,一定要給譚鈴音看病。家丁打不過護衛(wèi),就把這件事報告給了譚能文,譚能文一聽到“圣旨”兩個字,就去和譚鈴音商議了。譚鈴音莫名其妙,“我有什么???還帶圣旨?一個江湖郎中帶圣旨,這圣旨也太不值錢了吧?給他點錢讓他走吧?!?/br>譚能文道,“說是給你看眼病?!?/br>譚鈴音有些驚訝。她這眼病,小時候沒有,后來才得的,眼睛也不疼也不癢,就是看不清遠處的東西,問過好多大夫,都說治不好。她自己也翻過一些醫(yī)書,醫(yī)書上也說治不好,只能緩解。不過既然是帶著“圣旨”來的,想必有什么奇方?譚鈴音半信半疑,請了那郎中來見。因自家女兒快出閣了,譚能文不愿她見外男,便讓譚鈴音坐在屏風后面說話。譚鈴音問,“是皇上讓你來的?”大夫答,“是?!?/br>譚鈴音又問,“你是太醫(yī)?”“不,我是一個懷才不遇的郎中?!?/br>“……”這都什么跟什么呀。郎中很快解釋清楚了。原來他嘔心瀝血二十年,研究出一套治療眼病的方法,可惜的是沒有人信,不過他瘋癲的聲名日漸遠播?;噬下犝f了,把他宣進宮問了些話,最后派人護著他南下來找譚鈴音了。其實紀衡也是沒辦法了。唐天遠當初所謂的“有一個心愿未了”,竟然是“他能看到譚鈴音有多美可惜譚鈴音看不到他有多俊”……還有比他更自戀的嗎!所以唐天遠希望皇上幫忙找良醫(yī)給譚鈴音治眼病,紀衡已經(jīng)拒絕過他一個要求了,這一個要求看起來又不難,于是答應了。后來問遍了太醫(yī)院,紀衡才發(fā)現(xiàn),這種眼病根本沒法治。再然后,聽說一個人自稱可以治這種病,他把那瘋癲的郎中叫過來問了問具體方法,覺得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有反作用,就讓他來試一試了。不管怎樣,死馬當活馬醫(yī)吧。譚鈴音聽他如此說,又看了他遞上來的圣旨,于是說道,“那就請先給我號一號脈吧?!?/br>“不用號脈?!?/br>譚能文問道,“不號脈怎么治?。俊?/br>“郡主,我需要見到您才可施治?!?/br>譚能文有些不高興,想阻攔。譚鈴音說道,“我又不是沒見過人,不必如此?!闭f著,從屏風后走出來。郎中把自己的醫(yī)藥箱打開,里面沒針也沒藥,只有許多透明的水晶片子,形狀都不規(guī)則。譚鈴音好奇地拿起一片看了看,表面竟然不是平的,而是有曲度。幾人一同來到院子里,這里光線好。郎中拿出一疊寫了字的紙,讓人站在不遠處舉著其中一張,問譚鈴音道,“能看清嗎?”能看清才怪。譚鈴音搖了搖頭。郎中舉起一個小水晶片,置于她的左眼前,“能看清嗎?”繼續(xù)搖頭。“郡主,看來你病的不輕,”郎中搖頭感嘆,又拿起一片,“現(xiàn)在呢?”“咦?”譚鈴音有些驚訝,“還真是有些清楚了,這是不是一個‘天’字?”郎中點了點頭,“你把右眼擋上,我們再試一試?!?/br>譚鈴音依言照做。郎中不停地更換水晶片,同時還讓持字的人一直更換手中紙張,直到譚鈴音的答案變成“十分清楚?!?/br>譚鈴音有些激動。這個好像真的管用?郎中記下這個水晶片的編號,又幫她試了右眼,也相應記下了。譚鈴音等著他開藥方,結(jié)果郎中把東西一收,“我三日后再來?!?/br>說是三日,譚鈴音等了十幾日,也不見人來。想是那郎中覺得自己水平有限、救治不好,所以跑了?譚鈴音有些郁悶。她連著為此高興了好幾天呢……三月,是“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時節(jié)。譚鈴音家院中也種了杏樹。稀稀落落的幾株,一直通向墻根兒。杏花是白中透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粉——托宋代某名句的福,再沒有人敢挨著墻根兒種紅杏了。一場春雨過后,杏花落了滿徑。譚鈴音踏著雪白的花瓣,莫名地又想起了唐天遠。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總之最近越來越想得頻繁。唉,原來思念一個人是這樣的,說不清楚是酸是甜還是澀,那感覺纏滿心頭,揮散不去。滿腦子都是他,煩躁得想故意拋開,又舍不得……掰著手指頭算算,還一個多月才能見到呢!譚鈴音想,他最近在做什么呢?他一直在給她寫信,她知道他年后離開了翰林院,調(diào)進禮部做了員外郎。別小看禮部,里頭的彎彎繞深著呢,夠唐天遠參一段時間了。最近的一封信,說的是禮部在準備今年的科舉考試。今年逢三年之期,會試加殿試,可夠忙活的了。他現(xiàn)在一定很忙吧,會不會很累呢……這樣想著,譚鈴音竟然出現(xiàn)了幻覺。——她看到墻頭上,爛漫的杏花后面,立著一個人,看身影就知道是他。雖然看不清臉,但譚鈴音就是能感覺到,他在對她笑。身后的兩個丫鬟驚叫時,譚鈴音才發(fā)覺,這根本不是幻覺。她安撫住丫鬟,讓她們先下去,不要聲張。丫鬟聰明又有眼色,連忙避開了。譚鈴音看著他從墻上跳下來,看著他緩緩走到近前。“你……”她只說了這一個字,就被她扯進懷里。鋪天蓋地的吻席卷下來,風一樣刮得她心慌意亂。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回吻他。唐天遠更加激動,他像是渴慌了的獸,不斷從她口中尋找甘霖。他多希望他們就這樣纏綿下去,永遠不要有盡頭。良久,譚鈴音松開他,趴在他懷里喘息,問道,“你怎么來了?”“我怎么來了,我想你了啊?!?/br>他想得心都快裂開了,想得像是不見她一面就要死掉。“我也想你啊?!弊T鈴音小聲說道。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