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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 雪染飄朱作者:紫屋魔戀「不用再多說了,」山崖之上,白衣麗人搖了搖頭,秀發(fā)輕揚,恰到好處地避過了一片隨風(fēng)而來的花瓣,只見她白衣勝雪,肌膚更是皙如白玉,一身竟無半絲雜色,連手中長劍都是潔勝明玉,那清麗無雙的美靨上平靜無波,仿佛并不是和人動手,而是悠閑平淡地閑話家常一般,「人證物證俱在,便是你舌燦蓮花,也難動為師分毫?!?/br>「師父!」雙手平伸,護著避在身后的傷者,只是身子也已搖搖欲墜,顯是再也撐不了多久了。本來鐵堅的武功就練的還不到家,身后的常琛武功甚至不如師兄,便是兩人聯(lián)手,也絕非武林之中大名鼎鼎的玉華門掌門--雪劍觀音白羽霜的對手,若非鐵堅和常琛年齡雖幼,在玉華門也算練了幾年武藝,加上雪劍觀音白羽霜的雪落繽紛劍法與輕功并進,如夢似幻,一旦展開,那劍招似從四面八方襲來,任你如何高明也擋之不住。可鐵堅卻選到了好地勢,此處石梁背后便是斷崖,寬又僅容一人,立于其上連回旋都難,僅可當(dāng)面應(yīng)敵,正好讓雪劍觀音白羽霜的劍法無法充分發(fā)揮,否則也接不到二十招。只是鐵堅實是不甘心,他與常琛從來極少下山,在江湖上幾可說毫無恩怨纏身,卻不知此次為何被人陷害,還是被陷害成為武林中人人不齒的yin賊,偏偏對方心計狠毒,人證物證制造的毫無破綻,令雪劍觀音白羽霜深信不疑,竟親自清理門戶。不甘心啊!鐵堅將長劍舞的風(fēng)雨不透,聲若雨打梧桐,硬是又擋住了一招,只是膝上又中了一劍,令他忍不住跪倒在地,只能靠著長劍支著身子。而白羽霜神情未變,仿佛將要被她清理門戶的,并不是她一手養(yǎng)大,最鐘愛的兩名弟子,而只是普普通通的yin賊而已。「站起來,」聲音仍是平淡如常,白羽霜連柳眉都不曾晃動一下,她的執(zhí)著與她的美貌同樣出名,任你如何親近,當(dāng)她要動手時,絕不會有半點動搖,「看在你練到這份上,為師留你全尸,和你師弟葬在一處?!?/br>「哈……哈哈哈……」聽到白羽霜這話,鐵堅心若死灰,笑聲中透出無比凄涼,說也奇怪,他不恨那設(shè)計陷害他和師弟的人,反而對面前毫不動搖的師父恨上了,他沒想到白羽霜竟是一點都不信任自己,甚至不給自己證明清白的機會,「留什么全尸?我和師弟一起去死,好護住你的清名。不過你要記住,你今日冤殺我等,世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天爺是公平的!」見兩人向后一退,身子隨即落向萬丈深淵當(dāng)中,怔立當(dāng)?shù)氐陌子鹚@才搖了搖頭,她雖鐘愛弟子,但yin戒卻犯了她的最大忌諱,雖說以鐵堅和常琛的性子,此事確實透著疑竇,但為了維護本門清名,卻是非她立下決斷不可。可是她雖深信自己所為正確,心中卻不由升起了一陣痛楚,怔立當(dāng)?shù)?,一時之間竟陷入了回憶之中。「師父!師父!」呼喚聲中,一條身影沖上山來,直到?jīng)_到了近處,才令白羽霜回了魂魄,她別過了臉去,順勢抹去了眼眶中打滾的淚珠。「怎么回事?」「啟稟師父,前門有敵來犯,三師妹正率人拒敵。」喘息方定,玉華門下排行第二的方盈月這才張了張臉,囁嚅了一會,才問了出口,「小師弟他們……」「他們已跳崖自盡謝罪,爾后仍是本門中人,別讓外人辱了他們名聲?!股钌畹赜醭隽艘豢跉?,白羽霜將長劍緩緩入鞘,轉(zhuǎn)身便走,玉華門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門派,雖說少參與武林事,可江湖上敢來生事之輩,也是少之又少,此次甚至連二徒方盈月都前來報信,想來敵人必是非同小可,「來敵是誰?」「來敵自報匪號,乃是……乃是天衣教的右護法血狐殷達文……」見方盈月吞吞吐吐,似有什么話不敢出口,白羽霜也不想問她。血狐殷達文在江湖上是出名的嘴賤,人又窮極下流,可說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一出口就要傷人,若非其人詭計多端,是天衣教中難得的高明人物,恐怕連天衣教的教主天衣無縫藺志翔也護他不住,此人既已在山前報號挑戰(zhàn),口中話語就絕非玉華門的女弟子能出口轉(zhuǎn)述的。果不其然,才一見雪劍觀音白羽霜的身影出現(xiàn),硬是被玉華門玉華劍陣擋在路口的殷達文,一張嘴就開始不干不凈了起來,「玉華門的婆娘們聽著,速速脫光衣服,引老子們到床上去,本座網(wǎng)開一面,只jian不殺!」聽著殷達文大言出口,天衣教內(nèi)不少人都哄笑了起來,望向玉華門弟子的眼光也不由帶起了一絲yin褻的意味,聽的不少玉華門弟子渾身都不自在起來。雖說雪劍觀音白羽霜修養(yǎng)深湛,不為外物影響,但她的弟子們可沒這等修為,若非掌門在此,只怕不少弟子已想出言反譏。「云秀,回來?!钩鲅哉泻袈暑I(lǐng)劍陣的三徒葉云秀,雪劍觀音白羽霜腳下不停,已站到了陣前,掩護住葉云秀所率的弟子們,同時手中長劍已經(jīng)出鞘,顯是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已有了拚死一戰(zhàn)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雪劍觀音白羽霜竟連一句話也不應(yīng)答自己,殷達文反倒心下忐忑起來,雖說對女子難免輕視,但雪劍觀音白羽霜在江湖上的威名,只怕還在天衣無縫藺志翔之上,若非早有準備,天衣教又人多勢眾,憑他的武功哪敢來此撒野?見雪劍觀音白羽霜已走到了面前,距離己方人馬不過二十來步,卻是連口都不開,竟似連招呼都不打就想動手,殷達文雖驚于對方行徑,卻也猜得到令白羽霜如此殺意大熾,想要發(fā)泄的原因,此時不開口討點便宜,更待何時?「一堆婆娘,也想到江湖上混?哼哼,」拉高了聲音,殷達文身體卻是動也不敢動,他也不是勇敢到不想退后,但若是一退,只怕這一仗就別打了,傳出去自己給雪劍觀音白羽霜一句話都沒說就嚇的落荒而逃,日后自己在江湖上還怎么混?「給本座略施小計,便令你們自相殘殺。哼哼,白羽霜,親手殺了自己無辜門徒的滋味如何?」沒想到殷達文會來這么一段話,雪劍觀音白羽霜步子不由得停了下來,心神卻回到了鐵堅落崖前的那句話上,莫非……莫非真的是……「哈哈,不錯,正是本座定計,讓你乖乖的宰了自己的徒弟,」見雪劍觀音白羽霜停了下來,殷達文不由吁了口氣。上乘武功最重心意堅定,若是三心二意,武功威力必然大減,是以他先行定計,讓雪劍觀音白羽霜親手清理門戶,殺了一手帶大的徒兒鐵堅和常琛,便是兩人不加抵抗,親手殺徒的雪劍觀音白羽霜心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