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NP)白蓮花上位史、逍遙小散仙、不甘墮落(已坑)、穿越之裙下之臣、我的雙面小老公:讀懂你愛上我、皇命難違、節(jié)cao喂狗、我是要成為boss的存在、水鄉(xiāng)人家、身在辣文當(dāng)炮灰
孫碧煙挽著長孫宇珩的手入了長孫府中。王叔早就迎了上來,告知老爺,房中準(zhǔn)備好了艾葉湯浴,好洗去一身晦氣。長孫碧煙的房間一直以來都有人打掃,她便先回了自己的房中,等長孫宇珩整理好了,便也到了晚膳的時候。等晚膳用完后,父女二人坐在長孫宇珩屋外的海棠樹下,悠閑地喝茶聊天。長孫碧煙抬頭看著海棠樹,那枝葉間淡淡的月影,笑著問道:“爹爹,這樹有一些年歲了吧,不知是何時種下的?”“沒記性的丫頭,爹爹明明告訴過你,這是你娘懷著你的時候親手在這院子里種下的,只希望你日后成為海棠花那樣‘幽姿淑態(tài)弄春曉,梅借風(fēng)流柳借輕’的淑女?!?/br>說完,長孫宇珩也抬頭看去了海棠樹的枝葉間,只是不像看月,也不像看樹,倒像是看著虛空中的某物,睹物思人。長孫碧煙默然落下了眉目,瞧見長孫宇珩悵然回憶的模樣,那眼角的皺紋尤為明顯,歲月不饒人,對于慈父似乎也一樣。她笑了笑,卻沒有幾分尷尬的意思,又道:“煙兒的確是記性不好,竟然連父親的話都忘了?!闭Z氣很輕,像是隨口的自言自語。長孫宇珩瞪了她一眼,卻還是那副慈愛女兒的笑容。默了默,長孫碧煙才重新抬起頭,這回看的是海棠樹了。她幽幽地道:“海棠的花期也快到了,這一樹的花也不知能不能在百花齊放的時候獨善其身。”長孫宇珩收回了視線,看去女兒,似乎覺得女兒的話別有用意,想了想凝眉道:“煙兒可是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事?且說來與父親聽聽?!?/br>“煙兒一個悠閑自在的婦道人家,能有什么難解決的事?”長孫碧煙也看去他,笑得溫婉,“唯一會感到難的,也是因夫君的難處而難,因父親的難處而難?!?/br>這一番,長孫宇珩更覺得長孫碧煙的話有深意了,隨即問道:“可是璟芝?難道是田閣老的田改政策招來了什么禍端,殃及了璟芝?”他雖這么說,心中卻不這么認(rèn)為,因為那田改政策實在沒什么能得罪人的,因為它尚在計劃中,只有真正到了實施的時候,才會發(fā)生那等與人沖突的事,可除了這個,他又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長孫碧煙笑了笑,提起桌上的茶壺為長孫宇珩續(xù)滿了一杯,然后才說:“爹爹總是心系女兒,便從不顧顧自己嗎?官場爾虞我詐,長亭尚有田閣老在保,可是父親呢?”她見長孫宇珩低下了頭,握著杯,皺眉輕喝茶,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卻還是沒有停下話語,接著道:“爹爹在官場也近二十多載,卻依舊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工部左侍郎,無黨無派,說的好聽些是只忠于君上,說的不好聽便是沒有一個同路的朋友。父親便不寂寞嗎?”長孫宇珩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而長孫碧煙說完后,也不再相逼,端起自己的茶輕輕地抿,等著對面的人自己想透徹。大約明月高懸再一寸,辰星漸漸閃耀了光芒,漆黑的夜幕美得堪比琉璃水晶時,風(fēng)刮了一陣,樹枝搖曳,地上便是一片斑駁枝影。長孫宇珩在這一陣枝影搖曳中,說了話,他說:“二十多載,便也習(xí)慣了,沒有同路人或許也是一種福氣,不受牽連也不會牽連別人,只要煙兒你生活美滿,日后再讓父親抱個大胖外孫,這一輩子便也知足了?!?/br>他的確是笑得很滿足,沒有過多的奢望,到了他這個歲數(shù),強求的人很多,不強求的人也很多,而他剛剛好便是后者,甘愿平淡,甘愿平庸。長孫碧煙皺起了眉,心中明白長孫宇珩聽了她這番話,依舊決定留在朝中,過著小心翼翼,逢人便笑,面上和氣,底下被人說成無用之人的日子,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她。不,再確切一點,是為了長孫碧煙,他唯一的女兒。“爹爹,您難道不相信長亭的能力嗎?況且有田閣老在,您還擔(dān)心什么呢?難道您認(rèn)為,到了田閣老都保不了長亭的時候,您能嗎?”她放下杯盞,聲音低柔,勸道。長孫宇珩搖搖頭,嘆一口氣道:“你不明白,你只知道官場爾虞我詐,卻不知這爾虞我詐最確切的內(nèi)容。只要為父還在朝中一日,璟芝便有一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雖然父親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好歹還是一個從三品的大員。若是父親真的解甲歸田,璟芝在朝中便真的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田閣老,你便能保證到了關(guān)鍵時候,田閣老能夠犧牲什么來救璟芝?”他一手搭在了桌上,惆悵地看著桌面又道:“你娘親去世的時候我便答應(yīng)過她,要護你一世安好,你如今嫁給了璟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爹爹是絕不會看著璟芝有事的。”他這語氣,仿佛蘇長亭便真的處于危險之下,長孫碧煙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她面對的是一個慈父愿意為了愛女奉獻一生的決意,她不可能笑得出來。“爹爹——”她還想再勸,卻已經(jīng)被長孫宇珩制止,聽他說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煙兒你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璟芝便要來接你的?!?/br>沒給長孫碧煙絲毫回旋的余地,長孫宇珩說完后便起身先進了屋中,合上的屋門,如同再次告訴長孫碧煙,不必勸,勸也沒用。又坐了好半晌,長孫碧煙才起了身,走在回房的路上,她不禁苦悶,沒有想過長孫宇珩如此難勸,這般的情況明明白白擺在他的面前,周誠章落馬,朝中但凡非杜相黨羽都會受到殘忍的壓制。急流勇退謂之知機,這般淺顯易懂、安身保命的道理,在長孫宇珩的面前卻比不過長孫碧煙的幸福,為了確保她的幸福,便放棄這樣的良機。然而她勸長孫宇珩辭官歸隱,其實也是包藏私心,因為兩月前他的入獄,導(dǎo)致她心緒大亂,不得安寧,她要尋找解決的最好辦法,便是叫長孫宇珩遠(yuǎn)離官場,這同時也是遠(yuǎn)離了她。人走遠(yuǎn)了,情緒便難以被牽動,她便不會再受到死去的長孫碧煙親情的干擾。停下了腳步,長孫碧煙仰頭看著月空,腦子里又浮出不清不楚的情緒,重生一世,出現(xiàn)太多的東西讓她難以適應(yīng)。蘇長亭為了愛人寧可舍命,長孫宇珩為了愛女甘心一身困斗官場。所以接下來還有多少人事物將會顛倒她的認(rèn)知,叫她苦悶難解?閉了閉眼,長孫碧煙再睜開時,目中已經(jīng)一片澄清,心中定了定,再次起步朝著房中而去。作者有話要說: 回復(fù)你們評論的時候總是不能全部顯示啊,導(dǎo)致分開回復(fù)你們好幾次,不知道是JJ抽,還是我的瀏覽器抽/(ㄒoㄒ)/~~☆、田改問話第二日清晨,蘇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