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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寫,亦或是沉思停駐。而蕭恒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坐在第一排左手第一個位置上的人,此次分排座位,本就是按照名次而定,顧清明是榜首,所坐的自是首位。顯然,顧清明在一眾考生之中,也無疑是出眾的,不僅僅是因著他相貌與氣度實在出眾,更因為在宣布了考題之后,他是第一個提筆寫下,且從頭至尾下筆如流云如水,頗有一氣呵成之態(tài)的人。蕭恒看著,不覺從御座上站起了身,慢慢的走了下去。眾人都未料蕭恒會有這般意外之舉,便是站在邊上的梁庸也是嚇了一跳,也是慢了半拍,方才跟在了蕭恒的身邊。蕭恒從右邊開始走,目光隨意掃過這些考生的卷面。隨著他的目光,心理素質(zhì)稍差些的,在他走過時,手不覺一顫,在卷面上留下了一個墨團,便是大部分考生仍是強自鎮(zhèn)定,但最后下筆寫了些什么,腦子卻有些糊涂了。而當蕭恒走到顧清明面前時,顧清明沒有抬頭,依然低頭揮墨寫著,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面前站了九五之尊,一副聚精會神之態(tài)。而等到他寫完最后一個字放下筆后,抬起頭看見蕭恒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卻很快恭敬的低下了頭。蕭恒伸手撿起了顧清明寫完的那份卷子,目光稍稍看過幾眼,眼里浮起了一絲贊許之色。不看文章內(nèi)容,只端看這一手字,其實已是十分出眾了,而等到蕭恒看了里邊的內(nèi)容時,眼里更是有驚艷之色。文章錦繡,卻不浮夸,十分務(wù)實,甚至里邊提出的幾點建議,還可以直接采用,可行性十分高。這便是在往年狀元的卷子上,都極其難以看到的。殿試是帝王出的題。蕭恒出題,不愛那些書面文章,干脆直接引用了奏折上的一些東西拿來考量。而今日的題目,也是出自一份地方上的奏折,是他臨時抽出來,也頗為頭疼的一個問題。蕭恒也并未對這群初出茅廬的考生抱有太大的希望,只要這群考生觀點對了,便已屬萬幸。卻未料竟然會碰到這么一個驚喜。蕭恒目光從卷面上抬起,看向了顧清明,微微點了點頭,重新將卷面放回了桌案上,自己則是走回了御座。他的這一番舉動,瞬間引得在場的考生有些心浮氣躁,有些人甚至都難以將文章寫下去了,但也有不受影響仍低頭飛快寫著卷子的考生。倒是顧清明,從頭至尾都表現(xiàn)的十分淡然,仿佛方才受到青睞的人并非是他。蕭恒坐在御座上看著,心中微微點了點頭,忍不住想著,顧清明這份心性,倒的確是與楊蓁蓁有幾分相似,或許該說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嗎?而當蕭恒想到楊蓁蓁的時候,面上的神色卻忍不住沉了下來。身為帝王,他哪里被人拒絕過,還是這樣一個小小女子,想起來其實真有點奇恥大辱的感覺。可真因為這事兒去懲罰她,實在沒道理,而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更加不忍心做這種事情。原本蕭恒也是想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只當是沒有發(fā)生過,他這些時日以來,也的確是做的不錯,就把楊蓁蓁當成了是一個普通的乳母來對待。可是心中真的不在意,蕭恒自己都不相信,每次他裝作不在意,楊蓁蓁偏偏也要裝作自然,自然的一點事情都沒有,這未免便讓蕭恒心中有些不好過了,感情他在對方的心目中,還真是不算什么。便是他的話,他的吩咐,仿佛也根本不算什么。一想到這個,蕭恒便忍不住開始心堵,其實這就是一個有些犯賤的心理,就像之前他為何會對楊蓁蓁起心思一般,除了端親王的緣故,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楊蓁蓁的淡然與漠視。她越是這般,蕭恒便越忍不住去關(guān)注,繼而瞧著,心里便忍不住有些癢癢的。誰知道,對方就這么拒絕了她,若拒絕倒也罷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女人,蕭恒自然也不會非她不可。可拒絕了他,又拒絕了端親王,卻又不拒絕端親王對她好,成日里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著。這便有些礙眼了。蕭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越發(fā)的沉郁。低沉的氣壓,幾乎讓整個金鑾殿都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場面里。梁庸瞧了一眼快要燃盡的香,小心翼翼上前蕭恒身邊,小聲提醒道:“皇上,時辰快到了?!?/br>蕭恒抬起頭,看著香爐中快燃盡的香,沉聲開口:“收卷?!?/br>“是?!?/br>梁庸聞言,立刻應(yīng)聲,然后轉(zhuǎn)身沖著底下的考生憋足了氣,大聲喊道:“時辰已到,落筆、交卷!”端親王一路小跑,沖到了楊蓁蓁的屋子里,人還未進門,嘴里便興奮喊道:“蓁蓁,蓁蓁,你師兄中狀元了!”“啪”的一聲,是楊蓁蓁太過興奮松懈躺下,敲到自己后腦勺的聲音。“哇”的一聲,則是太子被端親王驚醒,開始大聲啼哭的聲音。這一下倒好,楊蓁蓁也顧不上其他了,只能先顧著抱起太子開始哄了起來。太子睡到一半被驚醒,向來哭的厲害,便是楊蓁蓁出馬,都哄了許久,方才哄的太子平靜下來,重新瞇著大眼睛,開始一抽泣一抽泣的入眠。而這會兒,端親王這個罪魁禍首,早就跑了。楊蓁蓁有些好氣又好笑,可是當她低頭看著太子,尤其是看著太子的睡顏,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上一片平靜,面上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嘴里輕聲喃喃道:“太好了?!?/br>說到后來,她不自覺的紅了眼眶。第49章四十九、突然“夫人,您怎么了?”站在邊上的小環(huán)瞧著楊蓁蓁情緒不對,連忙上前詢問。楊蓁蓁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小環(huán)見此,倒沒有說什么,只是疑惑的問了一句:“夫人,端親王殿下怎么會這么早便知道成績了,往年里殿試不是三日之后才放榜嗎?”楊蓁蓁聞言,面上也愣了一下。的確,往屆從殿試到放榜,確實是要幾日,她爹是青山書院的老師,平日里也愛在家中念叨這些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些。方才或許是因為太過于激動,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便是端親王殿下能夠提早知道成績,那也不應(yīng)該是這么早吧,如果沒錯,現(xiàn)在殿試也是剛剛結(jié)束才是,甚至連卷子都還未批閱過。楊蓁蓁有心想要找端親王回來問清楚,可是端親王這會兒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