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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好幾年沒睡覺了,每日夜里都是打坐過的,要說睡覺還得追溯到當初與她一起睡的時候:“這些年我夜里偶有覺醒,總覺得有種身似夢境的不真實感,仿佛一覺醒來,我仍是當初那個在楚氏手里艱苦討生的小乞兒,沒有娘親,沒有食物衣裳,沒有夫子同窗,我仍是那么弱小,每日里為了一口吃的,任人欺辱,記得娘親剛抱我回來的時候,我夜里常常驚醒,但一睜眼,看到娘親在我身邊,便覺得十分安心?!?/br>“娘親,你當初選擇了我,是不是證明這就是天意,天意將娘親送到我身邊。”江影希舉起手掌,細細看自己的掌紋。可不就是天意么,他要睡就睡吧,小時候林白白還把他脫光來看過呢,有什么大不了的,給他拉下帳子,自己吃早飯去了。江影希盯著自個的手掌神色莫測,盯著盯著,竟真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竟已是響午,江影希嘴角掛著笑,他天生便警覺,這天下,也唯有這個地方,能讓他真正卸下防備睡上一個好覺了。林白白囑人給他留了飯菜,他剛吃完,一個侍女便端上了一盞補湯,補湯雖然是加rou熬制的湯,但里頭的滋補藥材還是免不得的,鑒于幼年的經(jīng)歷,他不愛一切有藥味苦味的東西,但一想到是林白白囑咐的,也只得硬著頭皮灌下去,林白白正在偏房里挑制香露,她近兩年來常常著手調(diào)弄這個,身上便自然的沾染了一些揮之不去的香味,不明顯,卻十分的好聞,江影希走過去,看她執(zhí)筆在紙上細細記下些許東西:“又有什么好的配方?娘親就這么大意放著,仔細我偷出去換銀子?!?/br>“你就偷吧,這可是你將來的媳婦兒本,你偷了,日后就和你媳婦吃糠咽菜去吧。”林白白翻了個白眼,沉魚閣雖才開張一年,每月卻都有不少銀子進賬,結(jié)果她自己沒花幾個,幾乎都花在江影希身上了,若非有這些銀子打點,他在學子圈也不是那么好混的。第三十九章篡位的將軍庶子更新時間2016-8-310:33:36字數(shù):2013林白白看他面色一拉,又不說話了,推推他道:“去,趁著得空,把沉魚閣和莊子上的賬本都看了,不要就知道吃閑飯!”她才不慣他這中二病!將軍府生了時疫的三位嫡出子女熬了一個來月,最終還是沒熬過去,如同原劇里那樣,一命嗚呼了,楚氏快四十的人了,真算得上是晚年喪子,一條命去了大半條,拖著一口氣辦了后事,自個也怏怏的病倒了,然邊關(guān)戰(zhàn)事正膠著,皇帝再蠢也不敢將這事情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捅過去,畢竟江士林也四十開外的人了,萬一挺不住,他的邊關(guān)要怎么辦?時至金秋,江影希下場試水,不意外的中了舉人,徐開澤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學子圈有名的無雙公子,十四歲的舉人,一時間風頭無兩,皇帝得知此事時,還特地下旨召他中秋宮宴上覲見。既要面圣,這身份就不能再隱瞞了,但她不過是個小妾,在這些世家貴族的人眼里,那不過玩意一樣的東西,說話的分量自然不夠,為此,她只得叫江影希遞了拜貼,舔著老臉去求見徐開澤先生。徐開澤到底是疼愛這個關(guān)門弟子,雖然覺得此舉于理不合,但因為是徒兒的懇求,加上他也對這個教出這樣的孩子的婦人有些好奇,便也敲定了一個時間。林白白自然叫了林父陪同一起去,畢竟他們隱瞞在先,此去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賠罪。林父看她的目光頗復(fù)雜,誰知道她竟真的這樣慧眼如炬,將軍府的子嗣除了江影希已經(jīng)死了個絕,江影希又這樣優(yōu)秀,江將軍斷不會不喜,而江影希又敬重與她,可以說待江將軍回來,她在將軍府的聲勢絕對要大大的超過楚氏。“父親不要這樣看女兒。”林白白一身素凈衣裳,低眉順目的:“府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女兒與影希也是同樣難受,但我兩慣來不討喜,不得夫人歡心,便也不去給夫人添堵,若非圣上召見,女兒也不想將此事捅出去惹得主母不快?!?/br>林父神色復(fù)雜的收回目光,三人一時無話,各自端坐在車上。到了徐府,徐開澤見江影希領(lǐng)著林父并一個小婦人來,心中稍微有些吃奇,但見那小婦人一進門,便拜跪下來行了一個大禮。“這位夫人這是作甚?快快起來?!钡K于男女大防,他又不好伸手去撫,只得讓開身去,不受她這一拜,林白白卻執(zhí)意拜完。等她拜完,江影希也在他面前跪下,然后他這老友也彎腰鞠了一揖,搞得他眼皮子直跳:“你們這是作甚?”“父親攜妾身前來特為賠罪?!绷职装赘A艘欢Y:“五年前妾身入了將軍府為妾,將軍與夫人恩愛情深,妾身一人深感孤寂,半年后偶遇到希兒,彼時他身高不足兩尺半,重不過三十來斤,妾身以為他只是一個五六歲的瘦小孩子,沒得娘親在身邊照顧,一人也怪是可憐,便將他偷偷抱來身邊養(yǎng)著”“希兒他生母卑賤,有辱將軍名聲,也是主母寬厚,時常給他一口吃食,妾身也不希望叫希兒惹了父母不快,便將他的身份瞞了下來,左右我住在莊子里,只說是外頭收養(yǎng)的小乞兒,下人們也不敢質(zhì)疑。妾身才薄學淺,只教了他一年,便無可再教,好在爹爹見希兒也有幾份天資,便引希兒入了先生門下,也幸得如此,否則希兒也不會有此成就?!?/br>“得蒙圣上召見,是希兒的福分,只是這身份,妾身再膽大妄為,也不敢欺君罔上,此事爹爹原不知,希兒不敢說也是妾身逼迫的?!绷职装渍f罷,又行一大禮:“先生待希兒恩重如山,妾身卻欺瞞這些年,心中愧疚不已,卻一直膽怯,遲遲不敢前來賠罪,都是妾身的不是?!?/br>徐開澤聽了她這么一番話,眉頭一皺,最先想到的竟是,她今年年紀幾何?照她自己說的,進將軍府五年,那少了少了也得有個十八、九罷?但這瞧著,明明不過十三四的模樣,他雖年紀大,可并沒有老眼昏花啊。隨后又想到,四年半前,他這心愛的弟子竟身高不足兩尺半,重不過三十來斤,照說他那時已經(jīng)十歲了,那他在將軍府的日子,可并不似這婦人說的這樣,只是將軍夫人不喜,如此,不愿將他的身份公諸,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心里轉(zhuǎn)了這么多個彎彎道道,面上卻是不顯,問道:“如玉當真是江將軍之子?”“千真萬確,將軍在外征戰(zhàn)衛(wèi)國,將軍府卻遭此罹難,若是圣上得知希兒為將軍之子,必定會賜宮廷秘方以驗血脈,此時說謊,與妾身有何好處?”徐開澤將江影希拉起來:“此事也怨不得你,起罷,為師不惱?!?/br>又與林白白道:“夫人不如先行回去,此事,老夫自會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