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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薛云圖喉頭一哽,再維持不住漠然的神色。她坐在床邊為傅硯之展了展被角,聲音輕緩親密:“韻拾,昨日多謝你了?!?/br>傅硯之吃力地坐了起來,柔聲笑道:“臣不過盡職罷了……若公主惦念臣,不若幫臣一解心事?”他言辭切切,薛云圖雖擔(dān)心他身體不適不宜多話,但到底沒有不肯的道理:“你說吧?!?/br>接下來的話,卻讓薛云圖心驚rou跳不亞于昨日。很有些氣虛的傅硯之先是緩了一緩,他急喘了兩口氣,將屋內(nèi)花果芬芳吸了滿腔,這才精神了一些。“若臣真惹怒了太子千歲,公主會如何處置臣呢?”少年清冽的聲線響在耳邊,與肅殺的內(nèi)容完全不同的是仿若情人的低語呢喃。他知道自己太大膽,卻忍不住去問。傅硯之看著微愣的公主,心頭的后悔一閃而過。話既說出了口,也就再收不回來。傅硯之低垂著視線,像是等待宣判一般等待著公主的回答。“殺了你?!逼D(zhuǎn)了視線的薛云圖終于回過頭直視著傅硯之的眼睛,沒有絲毫隱瞞,“若真如此,你定會成我兄妹身邊最大的禍患?!?/br>“殿下當(dāng)時看我的眼神中可沒有絲毫殺意。”傅硯之輕笑了一聲,吃力的伸出手?jǐn)n了攏鬢邊散落下來的碎發(fā),“但公主看向衛(wèi)二公子的目光中,殺意卻是十足的。”公主的脾性,果真不出自己所料。☆、第20章·甜蜜芬芳第20章“傅硯之,是誰借你的膽子胡言亂語!”薛云圖心中一驚,冷著臉站起身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病床上的少年,眼中滿是冷意“你燒糊涂了,今日的話本宮就當(dāng)沒聽過?!?/br>素來謹(jǐn)言慎行的傅硯之也覺得自己大概真是燒的糊涂了,他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斜倚在床頭輕笑道:“臣說過,只要是您的愿望臣都會竭盡全力為您達(dá)成?!?/br>依舊不曾改口,他竟真的看出來了!在傅硯之灼灼目光注視之下,薛云圖只覺得自己的心完全赤裸著展現(xiàn)在對方面前似的。讓人不寒而栗。“你可知衛(wèi)瑜是什么人?他是未來的駙馬,我嘉和公主的夫婿!”色厲內(nèi)荏幾個字幾乎寫在薛云圖的臉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兩世的氣勢怎就被一個病弱的少年壓的死死的。室內(nèi)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在與傅硯之對視了幾息之后,那雙如深不見底又似乎洞察一切的鳳眸讓薛云圖覺得自己似乎是光裸地站在這里,她不由自主微微偏開了目光。立時反應(yīng)過來自己露了怯的薛云圖再回轉(zhuǎn)視線時卻已來不及了。傅硯之已微笑起來。他太聰明了,聰明到自己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她竟真被個十五歲的孩子看穿了全部!薛云圖知道,從她轉(zhuǎn)開視線的那一瞬起傅硯之就再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掌控的底牌。以傅硯之對時機(jī)的掌控能力,當(dāng)他看透了實情就已拿到了巨大的籌碼,再不是可以任意擺布的可憐庶子。少年的傅相依舊是傅相,他缺的從不是腦子,而是閱歷和一個臺階。所以她從來沒奢望自己能壓制他多久,只是這一刻比預(yù)想中的來的快了太多。過了不知道多久,含笑的傅硯之才輕聲開口道:“臣愿為公主效犬馬之勞。”他的聲音雖輕,卻帶著滿滿的鄭重,讓薛云圖心中一顫。回過神來的薛云圖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她難以相信已經(jīng)掌握了主動權(quán)的傅硯之還會將脖頸袒露在自己面前。可事實確實如此。病床上一臉蒼白的傅硯之目光依舊那么溫和平靜,與對著旁人時的深沉完全不同。但緊接著傅硯之說出來的一句話卻像是平日驚雷,將薛云圖所有的冷靜自持都炸的無影無蹤。“公主,您心中真的屬意衛(wèi)二公子么?”她曾經(jīng)是否真的中意衛(wèi)瑜?“傅硯之,你愈矩了?!毖υ茍D冷笑一聲拂袖而去。她方才坐著的繡墩被長袖帶倒,在她的身后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依舊斜靠在床頭的傅硯之摸了摸自己苦笑的嘴角,依舊望著洞開的大門。他今日實在太過急躁了些。可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去問這些討人厭的問題。幸運(yùn)的是,嘉和公主雖然愛使小性,卻從不是個小氣的人。當(dāng)經(jīng)歷過一段時間故意的冷落之后,新晉上任的太子第二伴讀傅家庶子傅硯之在全書房的見證下被嘉和公主攏在了羽翼之下。那一日,是養(yǎng)傷半月終于痊愈的傅伴讀頭一次去學(xué)堂。因著這半個月中太子事忙公主受驚,真正的主子們只是賞下東西很少親臨探看,所以新伴讀還沒走馬上任就失了寵已是許多人心中的認(rèn)知。更何況在不知哪里傳來的小道消息中,公主殿下就是騎了傅硯之的馬才受驚了的。這宮中有太多的聰明人,也從不缺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看不清形勢還自以為聰明的傻子。特別是在明德帝給太子招了一群奇形怪狀的“同窗”之后,這宮中的傻子幾乎隨處可見了。“傅硯之,你縱馬驚了公主千歲,怎還有臉面來?”甫一進(jìn)書房,就被一臉蠻橫的少年們圍住,為首的少年一張嘴就讓傅硯之險些笑出聲來。他朋友耳目皆無,竟不知這流言已經(jīng)傳成了這般失真模樣。這一句話中,大抵除了“你”、“馬”和“公主”四個字外再沒一個是有依據(jù)的。但傅硯之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流言如此離譜的原因。在衛(wèi)瑜馬上做手腳的人應(yīng)是還未查出。本就不欲辯解的傅硯之更加不發(fā)一言,他冷著臉抱著書箱準(zhǔn)備繞開面前眾人,剛走了一步就又被攔了下來。“圣上不過是看在傅老將軍的面上才沒有把你驅(qū)逐出去,你若要點(diǎn)臉面還是自己滾出宮去的好!”傅硯之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垂下眼簾去看那個身高不過自己肩膀的少年,淡淡開口道:“武威大將軍年不過不惑,最是記恨旁人稱他一聲‘老’將軍的?!?/br>他眼中寒涼如水,竟將少年嚇得退了一步。自覺失了臉面的少年愈加暴跳如雷,他伸手直指著傅硯之的鼻子叫囂道:“你真當(dāng)自己是傅家少爺?!不過是個小娘養(yǎng)——”少年話還未說完,便被臉色煞白的同伴捂住了嘴巴。當(dāng)今圣上雖是嫡子,卻是庶妃撫養(yǎng)長大的。如今在觀泉山禮佛的貴太妃娘娘,便是實打?qū)嵉摹靶∧铩?。圣上與貴太妃母子情深,屢次上表請封貴太妃為皇太后以報養(yǎng)育之恩,都被貴太妃駁了回來。在這宮中提“小娘”可謂是自己找死了。被捂住嘴的少年一瞬間醒過神來,他掙脫開同伴的束縛,再次蹦到傅硯之的身前低吼道:“傅硯之,你如果敢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小爺定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