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在哪里開，都少不了歡聲笑語、觥籌交錯，還有舞池里一對對翩翩起舞的男女們。

何令昔像一只翩翩的蝴蝶一般，拉著蔣鳳瓔在派對上到處跟她的熟人打招呼，她在那個新貴圈子里人面很廣，到處都有人見了她露出笑臉打招呼，跟著也會輻及到蔣鳳瓔，給她一份笑臉。

蔣鳳瓔被這些陌生的人臉弄得有點頭暈，女郎們打扮得都那么像，柳葉眉、擦著蜜粉的白生生臉蛋，還有那南京路上統(tǒng)一做出來的電燙發(fā)。

后來何令昔拉著她在舞池里盡情的揮灑著汗水，慢搖、恰恰，她都來者不拒，跳到后來，反倒是蔣鳳瓔沒有那個力氣，先求饒要歇一歇了。

蔣鳳瓔在旁邊坐一會兒，就有男子上來邀舞，也都被她拒絕了，反倒是何令昔這邊，她一離開，很快就有男人頂替了她的位置，成為了她的新舞伴。

看得出來，何令昔玩得很高興，因為她的笑聲一直不斷。

下半夜的時候，舞會才散了場，何令昔的朋友還有約她繼續(xù)打馬吊的，她都拒絕了，因為見蔣鳳瓔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但是到了車上，反倒是何令昔閉上眼睛不說話了，就算再遲鈍，蔣鳳瓔也是看出來今天的何令昔情緒不太對。

晚上她便邀她住在了她家里，說：“你剛才喝了那么多酒，小心回去挨訓(xùn)，不如在我這里住下吧？”

何令昔點點頭，說：“也好久沒有跟瓔瓔一起秉燭夜談了?！?/br>
何令昔確實有心事，夜里倆人并排躺在床上，蔣鳳瓔已經(jīng)說：“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有那么明顯？”

“你說呢？”蔣鳳瓔瞥她一眼，何令昔倒笑了，笑聲輕輕的，伸手摟住她，說：“瓔瓔真聰明?！庇挚渌骸坝致斆鳎制??！?/br>
蔣鳳瓔剛想說話，何令昔又繼續(xù)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在鄒太太的會客室里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小姑娘未免太精致漂亮了，等我第二次見你的時候，你對我展顏一笑，明明我周圍有那么多人，我卻覺得眼里只見到你了。”

何令昔說：“你即使再灰頭土臉的坐在人群之中，只要你笑開了，就好像散發(fā)著光彩的珍珠一般，一眼就能看到你的?！?/br>
蔣鳳瓔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求我，所以才這么夸我？”

何令昔笑，反而說：“我喜歡帶著閃光的東西，尤其是喜歡那些眼睛里有光彩的人，當(dāng)年馮增年的眼里就有那樣的光彩，他那時候比現(xiàn)在年輕，還沒有現(xiàn)在這般有氣度和從容，但那時的他卻非常愛笑，也愿意去講他那些自由和民主的夢想，每當(dāng)他提到那些的時候，他的眼睛亮得像寶石一樣?！?/br>
蔣鳳瓔聽她提到與馮增年的過往，心里大致也猜出了她今晚這樣的原因，只是靜靜的聽她說話了，也許今晚的何令昔只是需要有人靜靜的傾聽。

何令昔繼續(xù)說：“我第一次與你交談的時候，你的聰明讓我很意外，因為大多數(shù)漂亮的女郎在這個年紀(jì)都是在發(fā)泄青春，或者追逐某個新派詩人寫的求愛詩句，但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br>
蔣鳳瓔說：“所以，我們才會成為朋友。”

何令昔“嗯”了一聲，手指順了順?biāo)⒃谡眍^上的長發(fā)，發(fā)絲繞在指尖的感覺是微癢的。她說：“也許，是你眼里對自由和未來的向往讓我這么……喜歡你吧，我喜歡你堅定的堅持自己的樣子。”她輕輕的握住蔣鳳瓔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早起去醫(yī)院看中醫(yī)，早上六點就出門了，在東北的冬天，外面的天都沒亮，昨天還零下19度。

看完中醫(yī)，下午回家我就不好了，肚子隱隱作疼，因為以前有過經(jīng)驗，我知道大約是寒氣進(jìn)肚了，等到晚上的時候疼痛加劇，昨晚一宿幾乎就睡了幾個小時，今早喝了點溫胃舒，才感覺好了一點。

我現(xiàn)在肚子也還疼，所以只能寫這些了，明天的更新也得看我身體狀態(tài)，如果明早起床還疼，我就直接去醫(yī)院了，如果狀態(tài)好，我就晚上更新，大家看收藏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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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蔣鳳瓔感覺到何令昔那雙柔軟而溫暖的手握上她的手，她側(cè)過頭去看她，何令昔對她露出微笑，一如當(dāng)年她第一次見到她的那般樣子，瀟灑、率性，有著其他女子沒有的英氣。

蔣鳳瓔說：“即使到現(xiàn)在，我仍然感激上帝讓我遇到你和清露。我永遠(yuǎn)記得，當(dāng)我陷入困境的時候，你出現(xiàn)的一剎那，我對你溢滿的感激之情?！?/br>
何令昔道：“你和清露都有這個毛病，總喜歡把一點小恩小惠當(dāng)成一輩子的大事，時不時的拿出來說一說，好像舊式婦女喜歡不時的曬她們的裹腳布一般?！?/br>
蔣鳳瓔道：“好，那我不說了，有些事，記在心里更好。”

何令昔忽然說：“我累了，睡吧?！狈藗€身，將臺燈關(guān)了。

房間里一下陷入了黑暗，可是蔣鳳瓔還是將她的心頭話說了出來：“你心里大約還是忘不了他的，我和清露其實都知道的。”

見何令昔沒有回應(yīng)，她又說：“我認(rèn)識的你，一直是率性的，你一切都遵從內(nèi)心，是開心快樂的。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快樂。”

過了半晌，何令昔才說：“我曾經(jīng)用盡全力去愛一個人，甚至連后半生愛人的力量也用盡了，可是人生這種事，上一刻還指天指地說愛你、發(fā)誓?？菔癄€的愛人，下一刻也能背板你們的愛情，那段時間，我非常痛苦，恨不得去死，但是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這句話真是沒有錯的，后來我留學(xué)美國，也許是想開了，又或是受到了那邊自由和享樂思想的影響，我覺得人生苦短，何苦為難自己呢？”

蔣鳳瓔靜靜的聽她說著，“這一刻你喜歡誰，那就去喜歡，下一刻不喜歡了，那就離開好了，一切從心，快樂就好了?！?/br>
她說：“但其實，我知道，我大約已經(jīng)喪失了去愛人的心了，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曾經(jīng)用盡全力去飛翔，如今翅膀已經(jīng)飛不動了，只能站在海礁上，等著上岸的獵物到她的嘴邊來給她吃，喜歡她的人自然會喜歡她，可是愛情什么的，到底是什么呢？

蔣鳳瓔從后面摟住了何令昔，想給她一個溫暖的安慰，何令昔回身，輕輕的將她摟在懷里，“我喜歡你這么溫暖，希望你和清露都幸福?！?/br>
在深夜里，她的吻像羽毛一樣落在蔣鳳瓔的額頭上。

“我親愛的瓔瓔，我喜歡你，希望你開心?！?/br>
那天晚上，她們睡得很熟。

第二天早上，蔣鳳瓔剛做完早餐，孫書